我惊恐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头上已经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花瓣伤口,惊悚中透着妖冶的美感。 “这些伤口,总在你暴怒之后绽开……”帝南述语气一滞,仿佛若有所思。
“怎么会这样?”我转头紧紧的盯着他问道。
帝南述沉默片刻之后,缓缓道:“看来,我们都注定摆脱不掉十的化物。”
他眼波微沉的解释道:“我有十方化号,你要集十方宝器,如此,你额头上的花瓣遇到十,可能也要发生变故。”
我这才明白过来,也陷入沉思。
如果按照帝南述的说法,十朵花瓣聚在一起若是好事便好,如果会发生坏事的话……
“好了,别想了,我们快去找那个小白脸,看看他背后邪恶组织和花小东有什么关系。”帝南述锋眉如刀,语气略显急迫。
“嗯。”
穿好了外套,我们就按照王春虎之前告诉的地址,找到了校草小白脸的家。
这是一个老旧的居民楼,楼道里有种发霉的老房子的味道,垃圾被摆放在楼梯的拐角处。
小白脸家住在顶层,我们刚想破门而入的时候,忽然听见天台上传来说话的声音。
再仔细一听,又好像是男人的求救声。
“我们上去!”帝南述轻声说道,拉着我的手就往上面走。
我们登上天台的时候,天空中的明月已经彻底被乌云所覆盖。
整个天台,黑漆漆的异常阴森。
我跟在帝南述的身后,使劲的将手往他的掌心里塞。
这古怪的举动,让他不得不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故意逗弄他道:“别怕,帝君大人,有我保护你呢。别太感动,举手之劳!”
帝南述那好看的凤眸一挑,冷哼一声,没说话。
不过,眼下我们确实没有多少闲工夫扯皮。
因为,就在我们的不远处,小白脸出现了。
此时,他正被一个白衣男孩掐着脖子,双脚悬空。
不过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他并没有露出半点恐惧表情,反而嘴角含笑。
小白脸看上去好像是已经被这只白衣男孩给折磨得快要崩溃,恨不得早点解脱。
“住手!放下他!”我上前大喝一声。
白衣男孩听到我喊他,头颅忽然转了一百八十度。
原本背着我们的脸,现在正面对着我们。
那张泛着蓝白光,还高度腐烂的脸,正对着我诡异的笑着。
今天,他休想再从我和帝南述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小鬼头,你把个人恩怨暂且放一放,等我们处理完他,本王保证让你得以转世,你不要心存执念,一错再错。”帝南述凌厉的话响彻这冷寂的夜空。
可是白衣男孩似乎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折磨小白脸成了他还存在的唯一意义。
白衣男孩忽然将手上的小白脸朝着我们丢了过来。
我本能的想要接住他,却被帝南述拉到一旁,小白脸猛地就摔在了地上。
白衣男孩朝着我们飘了过来。
这期间,他那腐烂得快要掉下来的嘴,还一直重复着一句:“他死不足惜……”
我不知道这小白脸到底对白衣男孩做了什么事情,让这可怜的孩子在灵魂离体的情况下,躯体还存有报仇的记忆。
眼看,他就要到我们的跟前了。
那双拥有着无比尖锐红色指甲的手,朝着我伸了过来。
“小西,用符纸!”帝南述提醒我道。
我知道帝南述让我用符纸去对付白衣男孩的目的是不要伤他太重,毕竟我的一印两诀都极具杀伤力。
“嗯!”我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从中拿出一张黄色符纸,迅速往白衣男孩的脸上打去。
他被符纸贴中的一瞬间,发出了瘆人的嚎叫,连同他的身体,也一起颤抖起来,尤其是被符纸贴中的那一块,更是霎时间火光四溅。
见白衣男孩被我伤到了,我竟不禁有点担心的问帝南述,“帝南述,怎么办?我伤到他了!”
“无碍。”帝南述薄唇微启道:“小心点!”
结果白衣男孩被我打中之后,竟越发丧心病狂起来。
说话间,他便以眨眼的速度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急忙掏出符纸,准备再贴在他的身上。
可谁知道,尝过了一次符纸的厉害的白衣男孩却有了防备。
在我准备将这张符纸贴在他身上的那一瞬,他忽然扼住了我拿着符纸的手,并将其掰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疼得我直接把符纸散落在地上。
继而,他的另一只手伸向了我的脖子,牢牢的掐住。
“大胆!”帝南述见状,一挥手,将他直接打翻在地。
我能看见他动手的时候,戾气极大,这么看来,他的伤应该恢复的很不错了。
白衣男孩见对付不了我们,便再次转向小白脸。
帝南述看出他的苗头,再次挥手间,将白衣男孩打翻在地,他不甘心的趴在地上大吼,虽然与我们而言他的大喊大叫都是无声的,但能想象得到,他的痛苦程度。
小白脸见状就要逃跑,却被帝南述从身后凭空的一抓,也给摔在了地上。
他惊恐的看着我们,瞬间将要发了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道:“放了我吧,不关我的事……”
“说!白衣男孩为什么会缠着你不放!”帝南述冷声喝道。
空旷的天台上,冷风愈加的紧了,我下意识的裹了裹外套。
小白脸张开冻得发紫的嘴唇颤声道:“我也是被迫加入了一个娈童组织。”
娈童组织?我以为这娈童二字似乎只存在于我国古代,没想到当代社会还有这种组织!
所谓娈童就是男人找男童或者少年发生那种关系。而“娈”字其实本意是相貌美丽的女子。但却在南北朝开始,此字与童搭配,意指被达官贵人当作女性玩弄的美少年了。
可即便白衣男孩只作为娈童被他们玩弄的话,总不至于这般的凄惨,况且还到了灵魂离体还不忘复仇的程度啊。
我再次望向男孩,他表情极为痛苦,惨白的嘴唇皲裂的可怕,开开合合,仿佛在说着什么,但旁人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