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树林之中,有一种远离文明烦恼的感觉。 周围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开的正艳,长满青苔的古树参天,林子深处也不知道是什么鸟的叫声清脆,这一切都让我们感觉到了属于自然的那种纯净之美。
虽然我们已经走了好远的路,但却是也没觉得怎么累。
花小东心情大好,嘴自然也不能闲着,一路上插科打诨,不亦乐乎。
虽然天色渐晚,但是一道白月斜在天边,仿佛在提醒我们,即便天黑了也不用怕。
又走了一会儿,花小东忽然站在前边不动了,并且回头把食指伸到嘴唇边,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
我和帝南述正好奇,花小东就用手指向前边远处的一个方向。
我们打远望去,原来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敏捷的从一棵古树后闪出,一点也不怕人,正在悠闲的吃着草。
花小东来了兴致,悄咪咪的绕到树后面去,轻手轻脚的就想给这只兔子来个突然袭击,但两只脚的真能跑过四只脚的去?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结果真的不出我意料,偏偏不凑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花小东正悄声的在靠近时一脚踩在了一节枯树枝上。
咔嚓一声,兔子惊了,见自己有危险,它便是一个撒丫子就跑掉了。
我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花小东挠着头,捶胸顿足,一脸的不高兴。
要我说,他这就是闲的,现在我们三个人都已经迷了路,也只有他还能在这个节骨眼找一个乐子来耍。
不知不觉,为了追个兔子,我们已经渐渐的进入了森林的深处。
“你们快过来看!”帝南述一脸严肃的指着前方。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棵老树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棵树可真是有年头了,歪歪曲曲的树枝上长着零零星星的树叶,树干部位早已经被青苔扑满,有趣的是这棵大树竟然是两棵树长着一起的,就想连体婴儿一般。
“这树长得很奇怪!”我感叹了一句。
“我靠!”花小东惊讶的看着那树的根部,伸出手指惊呼了一句:“这树后面有座庙?”
我探过身子一看,还真是!
刚才我们是从另一个角度看到这个庙,没成想近距离一看,居然还依傍着这么一棵老树呢!
我们费了好大劲,才从荒草里面越过去,得以能进入这座古庙。
这是一座不小的庙宇,建筑考究,屋顶的黄瓦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非常齐整。
我们走进庙门,忽然发现门后的老树竟还有一条旁枝深深扎根在庙里,占据了大半个庙,如果没看见这庙里的神像,我还以为这庙里供着的是树神呢。
这小庙里空间不大,到处已经布满了尘土,看来是许久没有人打扫了。
神位上只供奉了一尊神像,四周还有木鱼、鼓、坐垫这些摆设,但也全是灰尘。应该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来祭拜吧?
我看着这里满目疮痍的样子忽然想起后山里帝南述用于渡劫的那间古庙,虽然也是荒废许久,但那巍峨瑰丽的气派却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想到这里,我偷瞄了帝南述一眼,见他表情正有几分凝重,四处打量着这间小庙。
不久,他就把眼神定在那樽神像的身上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开始仔细打量起那神像来。
神像不算高大,目测有三十厘米左右,再看底部的轮廓好像是坐佛像,却坐的不是莲花,而是一块大石头。
最奇怪的是这座像竟然还被人用红布给盖住了头,打眼一看就跟古时候新娘子出嫁带的红盖头一般。只是好像时间很久远了,那块红盖头已经退了大半的颜色。
“哎?这供的是哪路神仙?”花小东好奇,伸手就打算去摘那红盖头。
我大惊道:“别动!”
这深山老林荒无人烟的,哪有人会在这里供奉神像的?
再说,我打小在东北长大,也曾听说过有人认古树当干妈的,但最诡异的还是用红布盖住神像,乍一看上去,还真像是镇煞的感觉。
再说出门在外,还是少招惹这些东西为妙。
花小东虽然玩心重,但也是有些道行的,深知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只悻悻的放下手去,却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把它拍了下来。
我一脸黑线,用手机拍神像那也不好啊,这东西又不是吉祥物。
怎奈,他的手极快,直接就把手机又塞回口袋里去了。
看来这做庙宇是已经荒废了多年的,想找个人打听路,是不可能了,我转头看着帝南述,等着他拿一个主意。
谁想他一把就将那块儿盖在神像上的红布给扯了下!
看着被取下红布后暴露在眼前的一座怪异神像,我和花小东都傻了眼。
这神像实在太诡异了,只见它非男非女,非人非兽,长着人身、蛇颈,尖脸似狐狸,眼睛像是老鼠,猪一般的鼻子撅的老高。
它那一张鲶鱼一般的大嘴正邪邪的笑着。
它是用石头雕刻而成的,做工粗糙简陋,但是我感觉到石像上却隐隐的透着邪气。
我看着帝南述,发现不只有我和花小东看的愣了,就连帝南述都有点发蒙。
“帝南述,这……”我犹豫着开口问他。
帝南述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上古圣神,本王从未见过,难道是乡野邪祟?”
“邪祟!”花小东见帝南述这般评价,便开始马上就左右端详起来,然后肯定的点着头说:“没错,我看也是邪祟,我姐夫说的不会错。”
我伸手顶在他的头上,说:“快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别整天顾着拍马屁。”
花小东无所谓的看了我一眼,语气十分鄙视,“我姐夫是我偶像,我乐意拍他马屁。”
帝南述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挑了挑嘴角,伸出双臂分别搭在我和花小东的后背上,稍微一用力,说:“走,我们出去吧。”
正要往外走,花小东忽然想到什么,挣脱帝南述的手,又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