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二十五年春,大周晋河沿岸灾民暴乱,流民四散,萧领兵护粮南下赈灾,太子周承熙随军同行,督察各州府兵员兵饷派分实况。
太子周承熙脾性暴躁,行事断案如雷霆万钧,拿皇帝令大行狠道。碰上不合他脾气的地方豪绅或军府将军,便是举家人头落地,血流成河,一时之间,大周十二州府风声鹤唳,众州官无不战栗,连盗匪闻其名也要抖上三抖。
弹赅太子没有祖宗家法的御史奏章,摞满皇帝案前;另一面,当地老百姓对这个沾满军身血腥气的暴戾太子是又爱又怕,待他的人马一走,无不焚香叩拜。
虽则周承熙嗜杀好战的形象深达人心,不喜欢他的人远远多于喜欢他的人,但是,凭借雷霆之势镇压了关中州的军府叛乱一事,他在军中牢牢站稳了脚跟。
十二军府的将士倒有七八成就卖周承熙的面子,欣赏他的凶悍与强势。是以,加入东宫六卫的军士有九成是周承熙冷血无情一面的铁杆支持者。
章潮生把南关的消息陆陆续续传入大都,上官敏华每半月出一次门,两头并进,全力协助周承熙视察各地军府,将上官家的旧部势力化整零,一步步渗入周承熙择定的六卫人选中。
及八月,赈灾军官全数返都,均受嘉奖。适时,太子府也落成,除却新宅落成大宴宾客时太子周承熙在场,之后时日府上再也不曾见过他的身影。
上官敏华搬入太子府后。生活平素和宫中一般无二,抚琴进香尽现名门闺秀风范;府里各院个个后有背景,不好相予,太子妃周清歌几乎不管事。赏赐均由管家平分,谁也不得罪。
侧妃任氏与江良曾为太子在外胡天胡地厮混寻她晦气,恰好碰上周清眉来窜门,她端起架子便把两人训走,还留下两尊门神,以保护孤苦无依地儿时旧友。随后,章潮生传信,这两尊门神是放在她身边的明侍。
犹豫良久,她依然给两人取名:如意和吉祥。
时入金秋,周清眉来寻她次数愈加频繁。神色幽怨而不安,每每红着眼眶,望着上官敏华,还说着话便掉下眼泪,问她缘故又不说。上官敏华也随她去,暗地里与秦关月、章潮生的联系愈见紧密。
这日十五,上官敏华着小袖领外衣接长裙,带鱼戏藻披帛结绶,配素色软锦靴,持玉面扇。坐上马车,到相国寺上香。行至半途,与他府仪仗狭路相冲。两边仆从谁也不让谁。
“我们是太子府的!”
“这是中山郡女地轿子!就是太子妃的轿子,今天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还不让开!”
“放肆,你个狗奴才!敢恶意中伤中山郡女的名声,不想活了!”如意站在车架上,一鞭子甩过去。随即两人见血。那边即刻有人去回了周清眉。
持械拿棒的仆役纷纷让开。朱红大过好多次了,司空少将军喜欢来我们这儿玩,那实在是没法子的事,郡主娘娘您拿我们这些贱婢子出气,还不如到老身这儿学两招去讨好你家男人哩!”
话锋一转,这个老鸨语气一转,流氓本色立现,喝道:“老娘干的就是这一行,有本事把你男人锁在你裤档子上,我可告诉你,你家男人我就是用鞭子也赶不走他,他看上我家青青姑娘啦,你回家哭去吧,咯咯!”
上官敏华微皱眉,如意放下帘子,转身就投给那老鸨一记石子,打落她两颗门牙,这嘴漏了风,再说不出话来。上官敏华这才掀帘下车,冷冷扫过那些胡搅蛮缠的仆役与家奴,气势凛然,众人微惊,莫未敢言。
她皱眉收回眼,对周清眉道:“在这种人面前闹成这样,也不嫌掉身份。好了,他在哪儿,带路。”
周清眉哭闹的声音止住,两手在眼下胡乱一抹,扯了她的袖子便往里面走。
此处青黛楼,环境典雅,布置深远,曲径幽然,显见颇费了一番心思。上官敏华只觉这楼名熟悉,好似在何处听过一般。未深想,院落深处,男女放荡地嬉闹声已隐隐传来,快行数步,便见到吕明望抱剑拦在院门前头,冷冷地拦住周清眉。
“郡主,未得太子令,您不得入内。”
吕明望公事公办,将人拦住。周清眉一听到太子二字便畏缩,失却此番勇猛之势,转身回望上官敏华,那可怜模样再无先前的娇蛮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