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师傅,只怪你自己多嘴,有些事你知我知,何必把真相说出来伤人伤己?”上官敏华坐在烛台旁,桔黄的烛光映射出她平淡无绪的眸子,对章春潮今朝的遭遇她丝毫不悔,当年若非她先下手,她和儿子早已奔赴黄泉。
她轻声道:“他来了,你以为能改变什么?”
“你的心乱了,”章春潮咭咭怪笑,将桌上的解药一饮而尽,离去前,他道,“总有人压得住你,上官敏华,本座等着看你的下场!”
上官敏华笑若烟花绚烂,眼光如琉璃璀璨,目送章春潮离开。一夜睡得不塌实,翌日早起时,见儿子没有懒床,早早地捧了早餐,心不在焉地咀嚼着。
她问道:“成成这是怎么了?”
“妈咪,我梦见爹地又不要成成了。”
上官敏华心头一紧,忙安慰他不会。周广弘抓着筷子的手,无意识地划来划去,道:“妈咪,我知道爹地不喜欢成成。我本来也不喜欢爹地,可我还是很想他。”
“那成成准备怎么做?”
“嗯,他不喜欢成成没有关系,成成会做到最好,让爹地喜欢我的!妈咪,我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上官敏华欣蔚地笑起来,尽管儿子向着周承熙,但总地说来,她的教育还是卓有成效的。她的儿子,遇事不会逃避!
周承熙能下地走动后。周广弘便带着他逛一逛大变模样地驻马滩,顺带向全城的人宣布,他不是一个没爹的孩子。
踩在宽敞平坦地铺石大道上,两旁绿树成荫,街贩搭架,井然有序。行人往来脸上是满足的笑容,整座城看不出边境之地的贫苦,而显得衣食无忧,国泰民安的富足。吕明望吃惊地张了嘴,连周承熙也未能幸免,望着高楼临立地城池,他眼底绽放出强烈的光芒。
周广弘得意洋洋地展示,道:“这些都是娘的功劳!五里外的官市还要热闹。那儿有娘的时装店、金器店,每个月能赚三万两的银子;店里常有北漠人、南梁人、海岛人、齐川盆地人聚会,有时候还有蓝眼珠、黄头发的外国人来买丝绸呢。”
“这是免费的露天戏剧广场。”
“这是免费地公共澡堂,男女分开的。”
“这是军办医院,军人的家属看病免费买药有折扣,因为爹你没有军籍证明,成成买药的时候算全价,超级不划算;城外还有战地医院,不过那里平时不开放。”
“这边是学校,学杂费全免哦。成成也在那儿念书,”
“皇后娘娘真乃神人。”吕明望夸道,周广弘驳斥道:“什么神人,最开始的时候,都没人听妈咪的话。妈咪和万里叔叔、常静城主跑了好几个月,才说动那些矿主出资。前前后后砸了几百万两的银子在里头才有今天的样子。”
周承熙的眼神更加炽热,近乎贪婪地看着这新奇而又充满神话色彩的新城镇,走出驻马滩,他们前往边境开放地多国官市,采办野货与各类物资的商人客充满整个市场,野马,牲畜粪臭味隐隐冲进行人的口鼻,再往深处走。没有异味,满目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时近中午,一行人走过一家铺子,油炸香味飘散。铺子前排满长长的队伍,买完吃食出来的人手一个油纸包,从里面掏出油炸地面团大嚼,令人食指大动。
“那是什么?”
“油炸面裹鸡翅膀,还有里脊肉夹蔬菜包卖,大夫说了,爹和木瓜叔叔都不能吃。”周广弘再添一句,“这家铺子也是娘的,每个月有几百两的银子进帐。”
参观到午时,他们走到两家对街的餐馆前,左边高朋满座,右边门可罗雀。稀奇地是这两家店打出的招牌菜一模一样,据说当家大厨师出同门,技艺不相上下。
周承熙看到这奇怪的一幕,就问周广弘应该吃哪一家。周广弘叹一口气,道:“我哩随便哪一家都没有关系,反正老板同一个,连菜烧出来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那为什么这边生意如此惨淡?”
“因为今天轮到他们给皇帝陛下歌功颂德,城里没人想吃饭地时候吐出来,就全跑对面那家去了,哦,今天轮到他们家说皇帝坏话。”
周广弘见周承熙面不改色,吕明望的面色有些难看,忙道:“不用见怪,明天两家店生意就换过来了,大家都很习惯算日子了。”
周承熙冷冷一哼,走进右边这家餐馆。周广弘跟进去,点了几道招牌菜,尽管他们是去照照人家生意,但是,从跑堂到当家掌柜都没他们好脸色,连炒出来的菜都带着非常古怪的味道。
吕明望拍桌欲骂人,周承熙冷笑,压下他地手,等重头戏出场。
不一会儿,说书先生摇着白折扇,看到周广弘的时候还有笑容,再看到两位客人,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一拍惊堂木,开始说起:“帝年不过而立,深沉有大略,用兵如神,决胜千里,故能灭国十二,遂平齐川,灭海岛诸女,其奇勋伟迹甚众,惜乎史官屡犯帝禁忌,或斩于阵前,或多失于记载云……”
说书先生带来的是北周庆德帝平定齐川六国大战一事,这场历时一年的大战事,由这个老者说来,战事惊心动魄,跌宕起伏,忠实再现燃烧在齐川盆地腹地的战火。
吕明望觉得这位说书先生说得不错,掏出银子给他打赏。周广弘见他如此忘形,不由得遮面装着不认识此人。这时,只见被砸到银子的说书先生勃然大怒,顿时破口大骂,教训他污辱斯文,不但把银子扔回去,还重新掏出一大把铜钱,砸得吕明望满面红印。
“先生我宁可饿死,也不收这种银子!”说书先生狂骂,“今天若非成成在,哼,非把你们赶出城去!掌柜,关门,收工!”
“去去去,我们打烊了!银子不要了,算我们今天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