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战墨辰淡淡说:“我已经有姝姝了,我喜欢姝姝,我会娶她为妻,我不喜欢田新桐,田新桐主动和我分手,我很高兴。”
我喜欢姝姝,我会娶她为妻!
我喜欢姝姝,我会娶她为妻!
我喜欢姝姝,我会娶她为妻!
这句话像是自带回音功效,一直在明姝的耳畔不停的重复、重复、重复。
她猛的侧脸去看战墨辰,眼中惊喜绽放,绝色的小脸儿像是发出光来,明艳大方。
此时此刻,战墨辰平静的看着战如海,眼中的神情平静、刚毅。
任谁看了也能知道,他是个坚定执着的人,只要他下定决心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他说,他喜欢她,他会娶她为妻!
明姝心潮激荡,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手,往前一步,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看着战如海说:“战爷爷,我也喜欢战大哥,我要永远和战大哥在一起!”
战如海狠狠瞪了明姝一眼,怒声说:“我不同意!”
战墨辰淡淡说:“爷爷,您也应该知道的,我一旦做出了决定,没人可以改变!”
“那你倒是试试!”战如海气的浑身直颤,指着战墨辰的鼻子说:“战墨辰,我告诉你,别的事情也就算了,我战家的孙媳妇,只能是田新桐,那是我答应你田爷爷的,绝对不可能更改!如果在这件事上你敢忤逆我,你就给我滚出战家,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气的发抖,眼圈都红了。
看着他这副气恼又伤心的样子,战墨辰心软了。
他的爷爷,戎马一生,三个儿子,全都为国捐躯。
他是战家唯一的男丁了。
是他爷爷唯一的血亲。
将他赶出家门,他心里难受,但最难受的,肯定不是他,而是他的爷爷。
他声音软了些,“爷爷,田新桐不会再回来了,她也不会再愿意嫁给我。”
“为什么?”战如海眼中有了疑惑,“你怎么这么肯定?你和桐桐说什么了?”
“不是我说什么,”战墨辰看着自己的爷爷,声音依旧淡淡的:“上次我受伤太重,伤到根本了,医生说,我这辈子不行了,医生的诊断,我和田新桐说了,田新桐也自己去咨询了给我治病的专家,回来后,她就出国留学了,我想,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战如海瞠目结舌:“什么叫伤到根本了?什么叫不行了?”
战墨辰拍拍明姝的手臂,轻声说:“去书房的保险柜里,把最下面那叠文件拿过来,密码是536796。”
明姝脑子正乱着,机械的点头,转身朝书房走去。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战大哥是什么意思呀?
伤到根本了?
这辈子不行了?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可是,怎么可能呢?
就在今天早上,战大哥他、他还……
她不可能弄错的。
战大哥没有不行啊!
明姝脸烫的厉害,羞的不敢再想下去了,匆匆跑进书房,按照战墨辰说的,把保险柜里最下面的那叠文件拿了出来。
取出来之后,她简单翻看了几眼,顿时震惊了。
厚厚的一摞,都是一些检查单和诊断单,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
检查的结果,无一不是像战墨辰刚刚向他爷爷说的那样,并且康复无望。
可是、可是怎么可能呢?
这不可能的!
这一点,没人比她更确定。
那么,就是……战大哥的确被诊断不行过,但是现在治好了?
一定是这样的!
明姝一边猜测着,一边离开书房,回到客厅,将那厚厚的一摞检查单交给了战墨辰。
战墨辰看也没看,将所有的检查单都递给战如海:“很多家医院的检查,都在这里了。”
战如海接过那一叠单子,一一翻看,越看心越凉,手指颤的厉害,嘴里喃喃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
他的眼中含了泪,费了很大力气,才没让眼泪落下来。
他不明白,老天爷怎么这么残忍?
他三个儿子,全都英年早逝,只给他留了这么一个孙子。
现在他孙子不行了,那他战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他又伤心又愤怒,狠狠的将那一叠单子扔在战墨辰脸上,泪水再也没忍住,老泪纵横:“我和你说什么来着?不让你去报仇、不让你去报仇,你非不听!老子的儿子死了老子不心疼吗?老子比你还心疼,一颗心像是被人挖了去!可你爹你伯伯,三个人就给我留了你这么一根独苗苗,你要是死了,老子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战家到老子这一辈就绝后了!”
他气的呼哧呼哧直喘,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更难听的话忍了回去。
忽然之间,一阵强烈的无力感和颓败感席卷了他。
他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低头捂住脸:“这辈子,我战家,一门英烈,我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给我这样的报应?”
一次又一次,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只剩下这一个孙子,如今又……又不行了。
难道他战家注定断子绝孙吗?
战墨辰没说话,沉默的蹲下身,去捡散落一地的检查单和诊断书,明姝连忙蹲下帮他。
战如海冷静了片刻,再抬头时,又是刚刚那副威风霸气,刀枪不入的样子,“既然你不行了,你还和这丫头在一起干什么?这丫头愿意守活寡?”
战墨辰还没说话,明姝就抢先说:“爷爷,我愿意!”
不是哄这老人,明姝真愿意。
她爱这个男人,爱的先是他的灵魂,然后才是他的身体。
她喜欢和他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让她舒服、有安全感。
她真不在乎有没有那种事,有那种事,锦上添花,没有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