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o`*)))其实这个小说写的就是很普通的生活,先是校园然后是种田,也许真的很流水账吧,还没钱没金手指的,从点击和收藏就知道很多人没兴趣了~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们,也非常感谢喜欢他们的每一个人,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写去画的o(n_n)o
哇,突然发现有妹子给我投了个地雷,谢谢33828483的地雷~第一次呢,谢谢~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宿舍里,鄢烈正在收拾东西,再过几天这里就不能住了。电话响了,鄢烈一看,是陆月歌打过来的,他接起电话,“六月啊,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什么时候回去?”
是六月?一旁正面对着电脑的农子剑心脏揪紧了,他盯着鄢烈,他们说了几分钟,直到挂电话,电话那边的人都没有提起过自己。
鄢烈用余光看着农子剑,这家伙手上动作不停,满屏幕都是天书一般的代码,认真得好像完全没听到他和陆月歌的对话一样。
——这两个家伙有问题。
好像是从去年暑假就开始的,明明以前那么要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鄢烈一边继续打包东西,一边装作无意地和农子剑说,“六月这家伙怎么跑到桂市去了,这种时候跟谁去旅游吗……不像他的作风啊,他有没有跟你说是去做什么的?”
“不知道……”农子剑的声音有些哑,他太难受了。陆月歌回来了,却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也没回他的那两条信息,他怎么会知道他去做了什么……
已经太迟了吗……
农子剑痛得低下身子,他瞪大眼睛看着屏幕,就怕眼泪会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和很多次一样,陆月歌背着包拉着行李箱,独自一人在旅途中。不,还是不一样的,这次是单程票,这座城市和山里相隔遥远,以后,他也许不会再来这里了。
陈榕崧开车送他到车站,连蓝棠君都来送他了,但农子剑始终没有出现。
他叹气笑了,都这种时候了,自己怎么还在抱着希望。生活不是电视剧,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车站,说他也喜欢自己,请求自己不要离开呢。
火车飞驰,离城市越来越远,陆月歌望着窗外,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子剑,再见了。
农子剑没有去送陆月歌,也没去上班,他躺在床上,一个大男人,哭得眼睛都红了。
还是一天的路程,越近山里,陆月歌觉得心情越轻松,停下摩托车,站在高高的山谷边上,望着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广阔大地,深深吸一口气,他露出了笑容。
我回来了。
回到寨子里,正好遇到一辆载满家具的皮卡陷在泥坑里,在后面推车的是一个妇女和三个半大的孩子。
陆月歌停下摩托车帮忙,他在路边捡了几块砖头放到轮子后面,然后喊了口令,几个人同时发力,几下之后,车轮终于开出了泥坑。
“多谢了啊六月,还是男人有力气,不然靠她们娘几个,不知道还要卡在这里多久。”开车的大叔扔了一支烟给陆月歌说道。
“叔,你们这是要搬到县里住了?”陆月歌拍拍手上的泥土问道。
几个孩子争着回答他,
“六月哥,我们家搬到县里了,县里有好高好高的房子。”
“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去学校只要走十五分钟!”
大叔笑呵呵地,“是啊,最后搬这趟了,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以后有空来我家玩。”
“大学生,今年该毕业了吧,是不是已经在市里找好工作了?”后座抱着孩子的大婶大着嗓门问道。
陆月歌跨上自己的摩托车,朝他们挥挥手,“挺好的,叔,那你们慢点开车。”
满载的皮卡车缓缓消失在寨子的土路上,又一户人家离开了这片土地,去往喧嚣的城市。
进入新世纪的十来年间,越来越多的人走到山外面,在酒店,在工厂,甚至宁愿在漏风的桥底、狭小的出租屋蜗居,也不愿回到这落后的山村。
寨子萧条了很多,年轻人少了,留下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站在山上观望整个寨子,明明应该是农忙时节,却莫名的有点凄凉。
太阳已经落山,陆月歌今晚在太婆家住下了,他在厨房里切肉做饭,太婆在一旁抽着旱烟和舅婆絮叨,当初领他父母出去的陈七叔,前几天回来了,又组织了一帮人准备去他们酒店打工,年纪大些的妇女可以洗碗,中年男人可以做清洁工,保安,年轻的男孩女孩们做服务员,传菜员,或是在厨房打下手……
舅婆说,你看过年回来的那帮人,一个个都变胖了,都说那里工资高,吃得好,能不胖吗。
你阿爸阿妈也是,这么久也不回来一次,家都不要咯……
寨子里的人都觉得陆月歌很奇怪,本来就是农民了,还要读什么农业大学,每年寒暑假都回来干活,也不知道在外面找份工作,还大学生呢,白读这么多年书了……
看看人家小牛村黄大炮家的小孩,说读的是什么路桥专业,可有钱了,才三十岁就在市里买了两套房了,还有蒙家那个最漂亮的女娃,听说一毕业就嫁了个大老板,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陆月歌炒着菜,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就算外面的世界再怎么繁华,现在,他心系的地方唯有这里。
蒙仁峰一个人要照看一大群鸭子,所以只种了几亩稻子和玉米花生,除了够自己一年的口粮,剩余的都是拿来喂鸭子的。
陆月歌回来了就多了一份劳动力,他们一起把稻子收割起来后,马上又耕田开始种二苗,禾苗早在一个月前就种下了,待耕好田后就可以直接种下。
雨下得很大,蒙仁峰拿着锄头锄田埂里侧的杂草,陆月歌则赶着牛、扶着犁耙在田里犁地,他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泥浆差不多溅到了大腿上,连脸上都沾了不少,他头上戴了一顶草帽,长发早就被淋湿了,微长的刘海湿漉漉地黏在脸上。
不远的草地上有几个人在放牛,看到陆月歌在田里耕地,一个女人嘘唏,“六月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都大学毕业了还回到这鬼地方种地,这书不是白读了吗!”
“哎,谁知道现在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父母想着往外跑,他自己却窝在这山旮旯里。”
“他跟这山林有缘吧,人也勤快,要是我儿子有他一半好就好咯……”
这样的话陆月歌已经听了太多次了,几乎每个遇到他的人都会问他为什么回来,他也不生气,每次都用几句话随意带过,笑着回答他们。
这块田地很大,面积有两亩四分,这里没有现代化的机械,只能靠人赶着牛拉着犁耙在田里来来回回地犁,花费一个上午的时间,直到把原本结实的田地犁成泥浆状,才能把禾苗种下。
趁这几天不停的雨,他们把靠近河沟边的、五亩多的田地都耕好种下禾苗,随后还种了两亩多的花生。
准备到农历七月十四了,兄弟俩每天都早早开着手扶拖拉机,载着几百只鸭子去到县里摆摊,一连卖了三天,还有一家饭馆直接跟他们买了六百只鸭子,收入还挺不错。
手扶拖拉机现在越来越不方便了,他们打算换一辆皮卡。
鄢雁平刚好有认识的朋友,想转手一辆用了差不多五年的皮卡,兄弟俩去看过车了,车保养得挺好,性能也不错,原车主发了点小财准备把这车换掉,加上鄢雁平这层关系,他们最后谈妥了两万八千五的价格。
蒙仁峰这几年存了几万块钱,都是留着修房子和娶老婆用的,陆月歌大学几年都很省,一直都有打工做兼职,在宠物医院的工资也挺高,所以也存有两万多块钱。陆百京虽然不愿自己儿子留在山里,但是知道他们要买车,还是寄了五千块钱回来。
兄弟俩各出了一半的钱,车主是蒙仁峰的名字,办理好一连串的交易手续后,他们终于把这辆深绿色的皮卡开回家了。
回到家后他们放了一卷鞭炮,陆月歌还给后视镜和车尾都绑上了红布条,晚上再请几个要好的兄弟来吃饭。
从现在开始,他们也是有车人士了。
在这个传统民间节日,他们卖出了不少鸭子,原本三千多只鸭子,现在只剩下两百多只下蛋的鸭子了,他们准备再买一批养着,等过年的时候再赚一笔。
这天,陆月歌去地里拔花生,蒙仁峰和表弟蓝鹰拉了一批鸭子和几框咸鸭蛋去县里卖,回来的时候,后车厢装了几十笼鸭苗和几笼土鸡苗。
皮卡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蒙仁峰看到一辆外省牌照的越野车停在路边。上午在乡里路段的时候他看到过这辆车,车主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看样子应该是从外地来旅游的。
这条路沿途散布着几个寨子,现在离他们寨子已经不是很远了,看样子这辆越野车的目的地,应该是这几个寨子了。
近几年乡里扶贫,把原先的山路又推宽了一些,想引进更多的游客,但因为路途太远,情况也只是比以前好了一些,游客还是比较稀疏,来得比较多的还是组队探险的驴友。
越野车性能就是好,在蒙仁峰下车解决问题的时候,那辆越野车就开到他们前面了。
皮卡跟在越野后面,蒙仁峰熟悉这里的路况,加上今天赚了钱,他愉悦地一边开车一边和表弟闲聊。
正想着前面这辆越野虽然是好车,但还是自己这辆心爱的皮卡比较实用,前面的越野就突然刹车,蒙仁峰一下没防备,他用力踩下刹车,才险险隔着十多厘米的距离没撞到越野的屁股上,还好他们都谨遵交规系上了安全带,不然脑袋准磕到玻璃上了。
同时咕噜一声,好像车后面有什么滚下了悬崖。
蒙仁峰吓了一大跳,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装着鸡仔的笼子滚下了车,正险险挂在路边一丛干枯的灌木里,一笼子的小鸡都被吓到了,不停扑扇着翅膀扑腾,蒙仁峰来不及下车拯救,眼睁睁看着一笼子鸡仔直接滚下了悬崖。
蒙仁峰有些恼火,怎么好好的就突然刹车?损失一笼鸡仔就算了,要是自己技术再差点,直接把他怼下悬崖了怎么办?!
越野的车主打开车门下车了,蒙仁峰憋了一股子火,他用官话冲那个人喊,“喂,兄弟,做什么突然刹车?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啊!”
“抱歉,你们没事吧?”戴眼镜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用普通话和他说了一声对不起,看到车子和人都没什么事,他就往自己车前面走去了。
此人正是蓝棠君,他这段时间休假,闲来无事,便按当初陆月歌留给他的地址,自驾到此地游玩。
这里的路又窄又弯,山上还会突然滚下石块来,要不是他及时刹车,只怕要么被这大石块砸中,要么连人带车冲下悬崖。
蒙仁峰火冒三丈,这是道歉的态度吗!这个戴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男人是不是狗眼看人低,于是他也用普通话回到,“突然刹车是你的责任吧,赔我的鸡来!”
蒙仁峰这会气呼呼的,讲话语速很快,加上很重的口音,蓝棠君根本没听清他在喊什么。
后面的人没事就好,他担心有车来往,只想快些去把那滚落下来的石块给搬开了。
蒙仁峰跟着跑过去,却见越野车前面半米多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和几块碎石。他倒抽了一口气,这一带偶尔会有松动的石头滚落下来,这么大一块石头,还好这个人命大没被砸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蒙仁峰也不计较了,他招呼蓝鹰过来,两人跟蓝棠君一起去搬开那些石块。
“你是来旅游的吗?开车要小心一点,这里偶尔会有石头从山上滚落下来的。”蒙仁峰和蓝棠君合力,把那块最大的石头搬到了路边。
“谢谢,刚才很抱歉。”蓝棠君扶了一下眼镜说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蒙仁峰和蓝鹰各发了一支。
这人怎么都不舍得笑一下!蒙仁峰拍拍手上的泥土接过烟, “行啦,没事就好,赶紧走吧。”
“哥,不叫他赔我们那笼鸡的钱吗?”一旁的蓝鹰悄声问道。
蓝棠君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和他们道别后,他就上车发动车子离开了。
“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人没事就好。”蒙仁峰吸了一口烟,然后走到车后面检查了一下笼子,山路崎岖,他在后面本来就应该开慢一点。
虽然那个人看着冷冰冰的不好说话,但是蒙仁峰天生对戴眼镜的人就挺害怕和尊敬的,就比如鄢雁平和陈傅忠,在他看来,戴眼镜的都是知识分子,是伟大的人民教师,是聪明人。
蒙仁峰没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结果第二天上午的时候,那辆越野车就开到了河边。
车门打开,自家弟弟和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走了下来,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那个男人竟然还露出了笑容,难道他们认识?
“棠君,这是我哥。”陆月歌给他们介绍,“哥,这是我朋友,棠君,他来这里玩的。”
蓝棠君挑了挑眉毛,原来这个咋咋乎乎、讲话口音很重的男人就是月歌的哥哥啊,真是有缘。
“你们认识?他是你的朋友?”蒙仁峰问道。
“是啊,怎么……”
“月歌,他就是昨天突然刹车,害我们损失了一笼子鸡仔的人……”
“这么巧啊。都是自己人,没事就好。”陆月歌笑了,他对蓝棠君说,“你不熟悉这里的路况,以后来就告诉我,我出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