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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
    姜展唯冷冷道,“陆将军,你救过我的命,可我也救过你的命,这不是你拿捏我和漫漫的理由。我再重申一句,我岳母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当着我的面叫她闺名,也不要再当着我的面说诋毁她名节的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今天我家有客,就不留你老人家在这里喝酒了。你想在我家喝酒,想见漫漫,改天吧,我们单独请你。”
    陆放荣的眼睛都瞪圆了,大声喝道,“姜将军,你立下的那些大功里,我也出过力。”
    姜展唯又说道,“这点我知道。我这个人公私分明,你的功劳我记在心里,也跟谢大帅说清楚了。但若你惹恼了我,我能让你进黑暴营,能让你升官发财,也有本事把你踢去千里之外。好了,你的腿还没有大好,回去好好歇歇。明天皇上嘉奖有功将士,你也要让殿听封呢。”
    明天,有一定品级或是立了大功的一部分将士会去皇宫,等着皇上召见和封赏。
    一听姜展唯的这些威胁,陆放荣就萎了,自己的前程还拿捏在他的手里,若在这关键时刻被他整一下,得不偿失。
    陆放荣也只得忍下气站起身。想着,改天私下找明珠,明珠的心肠最软,到现在也没有改嫁,说不定还记着以前的情份。只要明珠的心偏向自己了,这几个人也没辙。
    陆放荣从茶几上拿起那个盒子,对何承说道,“这是爹的一些斩获,其中还有一把完颜图的匕首,送给你和你……。”看着一旁冷脸的姜展唯,他到底把“娘”字憋回去了。又笑道,“在战场上,爹跟你姐夫一样,都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被谢大帅赞誉过许多次。”
    何承没有接,看到桃儿在门口闪了一下。
    刚才,他听姜展唯说陆放荣来了,就让人回内院上房跟陆漫说,把上次陆放荣给何氏的信和盒子拿出来。
    何承走出去,接过桃儿手里的信和盒子,进屋递给陆放荣说道,“陆将军,这封信和这个盒子我娘不收,你拿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给我娘东西了,更不能找我娘,这于礼不合。”
    陆放荣的脸红到耳后根,只得接过信,没接盒子,说道,“这是爹送你的,长辈赐不能辞。”
    何承固执地把盒子放在他手上的盒子上,说道,“是我娘让我还的。”
    “明珠让你还我的?她,她居来这么怨我?”陆放荣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还越来越汹涌。他是真伤心了。
    他抱着两个盒子拄着拐走了,想擦擦眼泪都腾不出手来。
    姜展唯和何承还是把他送上了马车。
    天空又飘起了小雪,看到那辆马车行驶在青石小路上,越来越远。
    他们两人回了内院,还没进屋,就听见房里的笑闹声和猫叫狗吠声传出来,姜悦和豌豆黄的声音最大。不说何承的心情好了起来,连姜展唯的脸上都柔和下来。
    见何氏和孩子们玩得欢,陆漫就跟姜展唯和何承使了一个眼角,几人去了西屋书房。
    何承讲了一下大概经过。陆漫也很生气,陆放荣比她想像的还要讨厌和无赖。两人商量着,还是应该跟何氏把陆放荣今天上门的事情说清楚,让她千万不要跟那个人沾惹上……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不愿意
    陆漫又说道,“都说美女怕缠夫,娘的性子软,我真怕她经不起陆放荣没皮没脸的纠缠。”
    何承也怕。问道,“那怎么办呢?若娘再进了陆家,以后又有的闹。”
    陆漫低声说道,“咱们今天就跟娘明说了吧,李叔很好呢,斯文,儒雅,良善,忠诚。他们青梅竹马,李叔又等了娘那么多年。娘嫁给他,肯定会幸福。”
    何承缩了缩脖子,说道,“姐,这话我不敢跟娘说。”
    之前他有过暗示,还把母亲惹哭了。
    陆漫对陆家和陆放荣有怨恨姜展唯能理解,可挑唆被休的亲娘再嫁,姜展唯就接受无能了。
    他惊悚地看着陆漫,不赞同地说道,“漫漫,你这样做是对你母亲不敬,你母亲会伤心,外人知道也会说你不孝。嫁不嫁人,应该看岳母自己的意愿,儿女不好帮她拿主意。”
    姜展唯再往深想一想,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看情形,若自己真的战死在外面了,漫漫是肯定不会为自己守节的。
    陆漫不知道姜展唯内心的想法,很无奈地看看面前这两个古人。自己的这个做法,在前世是为老人着想,为了让母亲有一个幸福的晚年。可古人提倡一女不嫁二夫,虽然这个朝代没有禁止女子改嫁,但女子改嫁总不算好事。
    陆漫呵呵笑了两声,没再言语,千年鸿沟不是几句话就能讲清楚的。
    这事要晚饭后跟何氏说,否则连饭都吃不清静。
    一家人热热闹闹围在一桌吃晚饭,连姜悦都被李妈妈抱着上了桌。何承起身给姜展唯和自己斟了酒,酒是贡酒蓝花雕。
    陆漫指指自己面前的酒盅,说道,“我的呢?”
    之前姜展唯没回来的时候,何承都会非常自觉地给陆漫斟酒。
    见姐姐要酒喝,何承皱了皱眉,眼角瞥了姜展唯一眼,貌似提醒道,“姐夫回来姐姐高兴,还要喝点酒?果酒在那里,弟弟马上给你斟。”
    在这个时代,一般温婉的女人是不喝这种烈性酒的。
    何氏也怕陆漫平时豪放的性格显现出来,惹女婿不高兴。赶紧说道,“漫漫,之前你不都跟娘一样,喝这种果酒的么?”
    姜展唯笑道,“无妨,漫漫高兴,就让她喝点这种酒吧。”
    何氏见女婿这么娇惯自己的闺女,又笑得眉眼弯弯。
    饭后,姜展唯带着几个孩子去姜玖的小院里玩,上房里只剩下何氏娘仨。
    何承又把陆放荣来的事,以及他的话说了。陆漫在一旁做补充,把陆放荣在大战前的“后事”安排也说了,说他即使死了,也想让何氏回陆家守着。
    何氏听后,就用帕子捂着脸哭起来,骂道,“那个挨千刀的,自私自利,只想自己,从不替别人着想。他由着他娘休弃我,由着漫漫被欺凌,又另外娶妻纳妾,凭什么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跑来女婿家丢人现眼,居然还想我回老陆家给他守寡,他怎么敢想!呸,不要脸的下流坯子。你们做的对,该撵走,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再见他……”
    温柔的何氏连粗话都骂出来了,可看她已经把陆放荣看透了,真的没有了任何念想。
    陆漫还是比较满意何氏的表态。又说道,“娘,从陆放荣的所做所为看,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大错,还认为娘和我们姐弟也只是受了小委屈。他觉得只要自己放下身段来求娘,娘就会放下自己的委屈重新接纳他。”
    说着,陆漫坐去何氏的身边,搂着她的双肩继续说道,“娘,陆放荣若抱着这个想法,无事就来纠缠,多烦人啊。”她清了清嗓子,又道,“娘,其实李叔很好呢,斯文,善良,等了娘这么多年……”
    何氏的头猛地抬起来,红肿着眼睛看向陆漫,悲愤地说道,“漫漫,你是我闺女,你怎么能起那个不好的心思。娘碍着你了?碍着承儿了?若碍着了,娘就出家当姑子。”说完,又捂着脸痛哭起来。
    她又多心了。
    陆漫赶紧把她搂紧说道,“娘,娘,快莫哭了。你没有碍谁的眼,你是我们的娘,我们都离不开你。我之所以那样说,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希望娘的余生能够幸福,不要被那个人哄进去。”
    何承也劝道,“娘别多心。姐姐有多孝顺,娘应该看出来了啊。她正是因为太想让娘幸福,才会说这些别人不敢说的话,她是真的想你的日子好过……娘的心意我们知道了,断不会再说这件事了。”
    陆漫也赶紧道,“是啊,娘不想,我们不会再提了。”
    既然何氏这么抵触嫁人,也只有由着她了。
    姐弟两人又说了许多好话,何氏一手搂着陆漫,一手搂着何承,哭了一场才算罢。
    三人净过面,陆漫把他们送走,去了姜玖的小跨院。
    雪已经停了,地上、房顶上、树枝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在明亮的星光下,煜煜生辉。
    走进小屋,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再看看前方,那挤在罗汉床上的一大三小更是让人暖心。姜悦坐在爹爹的腿上,姜玖和姜展魁一边一个挤着哥哥坐着。
    姜展唯正拿着一块小绫帕乐,这是姜玖特意给哥哥绣的。帕子上虽然只有两朵小花几片小叶,也让他夸了半天。
    见陆漫来了,又对她说道,“你有心了,把妹妹教得很好。”
    陆漫笑笑坐下,又听姜展魁在汇报姜悦如何会打架,连祖父都怕她。小侄女的这个爱好,姜展魁是又自豪又发愁。自豪的是小侄女不像自己和妹妹,从小受人白眼和欺负。发愁的是,她将来怎么嫁人。
    “虽然宋默和谢开沛、闵加明都对小悦儿很好,也愿意让着她。可宋默是长辈,悦儿不能嫁他的。沛哥儿脾气不好,我也不愿意让悦儿嫁他。闵加明是个好哭鬼,一碰就哭,也不好。怎么办!”姜展魁小朋友又皱起了眉头,他这个想法之前跟陆漫也表达过许多次。
    姜展唯又被逗乐了,说道,“放心,我闺女这么俊,还有我这个能干的爹,她不会嫁不出去的。除了你说的那三个人,天下好男人还多得紧呢。”
    第三百三十章 太巧
    姜展唯的话逗得另几人笑起来。姜悦看别人笑了,她也笑起来,咯咯声尤为响亮,嘴里又念叨着,“打,打,打……”
    陆漫嗔了她一眼,说道,“姑娘家家的,尽想着打架。”
    姜展唯忙护短道,“闺女还小,什么都不懂,大些就好了。”
    屋里灯光明亮,干净清爽,还飘浮着一阵好闻的檀香,跟边关的恶劣环境天差地别。
    姜展唯看看三个小的,再看看那个大的,轻笑软语,让他心里倍感温暖和满足。两年的残酷战争,受的苦是他之前无法想像的。但只要一想起家里的这几个人,再苦再难他都咬牙挺着。只有挺过来了,才能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给那个美丽温婉又苦命的女人挣一个名份……
    戌时初,姜悦的眼睛开始惺忪起来,伸着小手要娘亲,陆漫接过女儿来。
    姜展唯对弟妹说道,“好了,该歇着了。”
    姜玖把他们送至屋外。几人走至正院,姜展魁继续向前院走去,姜展唯向正房走去,陆漫则抱着姜玖去东厢。
    姜悦看到娘亲不去正房去东厢,就咧着嘴大哭起来,嚷着,“跟娘娘睡,跟娘娘睡。”
    陆漫怕她越哭越清醒,只得哄着她,“好,好。”想着把孩子哄睡再送去东厢。姜悦这么大了,不管姜展唯在不在家,都应该分房睡。
    姜展唯看到跟进屋的陆漫和闺女,不赞同地说道,“漫漫,让闺女睡这里不好吧?”由于着急,没压低声音。
    看到平时稳如泰山的姜展唯如此模样,一旁的几个下人都暧昧地低头笑起来。
    陆漫的粉面通红。腹诽着,男人怎么一遇到这种事,就猴急得不知道遮掩一下。突然,她感觉自己小腹一胀,一股东西排出——她来月信了。
    真是……太巧了!
    陆漫坏笑着看了姜展唯一眼,把姜悦递给李妈妈,去了净房。
    姜展唯看媳妇对他柔柔一笑,心中又溢满了柔情蜜意。直到那曼妙的身姿消失在净房门口,他才收回目光。
    他过去把大哭着的姜悦从李妈妈怀里接过来,可小妮子怄气了,把脸转去一边,还用小手挡着爹爹的亲近,继续大哭。她已经看出爹爹嫌弃自己了,他怎么能这样,人家不理他了,呜呜呜……
    面对听不懂道理的小闺女,姜展唯没有任何办法,只反复说着,“好闺女,好闺女……”
    陆漫出来,把姜悦接过去。她同李妈妈和珍珠给小妮子洗漱完,再抱着她轻哼着催眠曲,在屋里走了几圈。小妮子渐渐停止哭泣,不久就睡着了。
    见她睡了,陆漫示意李妈妈把小棉被盖在姜悦身上,把她裹紧,去了东厢。
    把她放在小床上,她噜了噜粉嘟嘟的小嘴,依然睡得香甜。
    陆漫笑起来。小妮子的睡眠非常好,只要睡着了,雷都打不醒。连半夜嘘嘘,都是闭着眼睛解决。
    她还是在小床边坐了一会儿,看到小妮子没有醒,鼾声无均匀,又嘱咐了李妈妈和珍珠几句,才出了东厢。
    寒星闪烁,寒风呼啸,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上房灯火通明,她瞥了眼那扇透出橘色灯光的小窗,心里有了些许异样。被母亲等,被孩子等,跟被男人等,感觉完全不一样。
    姜展唯已经洗漱完,穿着银白色素绫中衣中裤坐在床头看书。
    陆漫洗漱出来,丫头们都退了下去。
    她坐上床。姜展唯放下手中的书,从后面拦腰抱住她,先亲了亲她的耳垂,再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深深吸了几口气。说道,“在边关的时候,时时想起你。想你的模样,你的笑声,你的头发,还有你的味道……有几次,我在梦中被这种味道香醒,当时都喜疯了,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京城,睡在你的身边。可睁开眼睛一瞧,入目的是满眼的枯枝和飞雪,或者是灰色的帐顶……哎,那种心情,别提多沮丧了。”
    陆漫有了些不忍,很为自己刚才的欣喜而惭愧。她轻声说道,“三爷,对不起哦,我,我来月信了,就是刚刚才来的。”感觉到姜展唯的身子一僵,又玩笑道,“需要不需要我做个贤妻,给爷弄个通房丫头?”
    姜展唯气得挠了挠陆漫的腋下,痒得陆漫咯咯直笑。这轻柔的笑声在耳畔响起,柔软的小身子在胸前蹭来蹭去,还有她修长白皙的脖子、白嫩的小耳朵,再是那撩人的幽香,让姜展唯的身体更加躁动起来,心中如烧了一团火,却又无处发泄,以致于他的胸膛快要炸开了。
    他愤愤说道,“该早些回来的,都是那几个小东西,真是太耽误事了……不行,你把我的火撩拨起来,就要负责灭掉。”说着,就猛地把陆漫压在身下。
    “我哪有……”陆漫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两人闹了一阵,姜展唯还是觉得不畅快,难受,起身去了净房。
    听到净房传来水声,陆漫都感觉自己浑身发凉。净房里随时会放两桶凉水,这个天洗冷水澡,那得多冷了,又容易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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