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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拴两端
    !!!!烛光摇曳,青玉案上摆放着两份书简,一份是八百加急的捷报,而另一份则是十一飞鸽传书的密信,信的两头牵扯着两个男人,她的男人。而信的内容虽一明一暗,但却都算是好消息。
    喻凌领军逼迫赵国,仅用了不到一个月,就拿下了主要三座城池,而寄望于金泽国的赵国国君在节节败退的情况下迟迟得不到金泽的救援,绝望的投降了。光说漂亮话,却不派一兵一卒,难怪赵国国君急急的降了,趁着自己还有点价值的时候和日煚作交换,总比被金泽当做炮灰白白牺牲好的多,做不了一国之君,至少也要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其实金泽也不是不想出兵,只是苦于无兵可派,要说到金泽无兵可派的由头,就和第二份密信紧密相连。云雍做的也不错,牵制了金泽在赵国附近几乎所有的兵力,倒不是金泽兵力已经穷困到连云隐都打不过的地步,但牵一发而动全身,把主要兵力集中起来和星烁、日煚对峙,岂敢轻易移用。再者说来,金泽的国土虽大,人口虽多,但毕竟是靠各处征战拼成的国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其效力,这在实力上就大打折扣了。
    路途不近,十一的密信上只有寥寥片言,但萧黎可以从中看出那个男人的举动。
    “首领不服,杀而代之,错综复杂,暂稳。雍才难得,用之防之。”连十一都夸他人才难得,萧黎想起了自己逼他杀人的那一幕,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次可不是我在逼你了,懂得自己动手了,“长大”了……这次,杀的可是你自己的同胞,更痛吧。
    可不经历痛苦的男人,就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更何况,自己和母亲所经受的一切苦难都和云隐有着莫大的干系,没必要对他手软,让他自己去折腾吧,自己只要拉好了缰绳,就不怕野马跑远了就忘了主人!
    不过他竟能让十一用“用之防之”来告诫自己,想必定有了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作为,是王者的作为吗?萧黎轻笑了两声,怕是占山为王的“王”吧……
    而另一方面,喻凌这次就将得胜还朝了,虽是好事,但也是棘手的事。赏,当然要重赏,但赏到何种程度就要靠自己仔细的拿捏,尤其是在于谦被自己弄死了的现在,对喻家的态度,半点容不得差池。
    “拉瓦,那小家伙现在怎样?”心念一动,萧黎直接开口发问。
    “暂时关押在天牢里,已经让人看着了,不会出错。”黑影一闪,拉瓦应声而出,“公主可要将他转移到青石地牢?”
    “青石地牢……”萧黎默默念了一遍,没错,天牢虽说是天子关押犯人的地方,可里面却并不都是天子的势力,要是没有人庇护,在里面弄死个人就像弄死只耗子一样简单……人命卑贱,莫过于此。
    “公主,天牢并不是久待之地,时间久了,难免有失。”拉瓦委婉的进言,这倒不是灭自己威风,堂堂帝王的暗卫连一个天牢里的囚犯都护不了,也说不过去,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于家大公子也不是个明智之人,难免会暗自使出点手段,不得不防。
    “这就不必了。”萧黎一口回绝,“算算日子,再有个十天半月喻凌也就该到京了,到时候就将于灵处斩吧。”
    “……”拉瓦没有说话,却后背一紧,就听到萧黎打趣的笑声,银铃一般,少见的爽朗。
    “置之死地而后生,‘于灵’要是不死,朕也没办法救他,总不能让他以后再用那个名字了。”萧黎看着一身黑袍的男子别过头去,颈部形成一道优美的曲线,像旷野上黑马的嘶鸣时的劲美,“十天半月的,你还是能应付得来吧。”
    “是,公主,不会出错。”
    对于拉瓦的应承,萧黎十分心安,只要是这个男人应下的,就一定会做到,有时她甚至在感激他,茫茫黑夜,知道有一个人在暗处守护着自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安的!
    “还有,让暗部把云雍那边的消息细致点传回来,”微敛眼眸,萧黎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那只还没成熟的小豹子在短短两个月内究竟成长了多少,也不能忽视,有时候,两个月就足以让人彻底改变,譬如她自己。当年离开皇宫自己建府,当然少不了云德妃的干涉,那个女人之所以对此做了让步无非是自己在宫里出了事,她难免脱不了干系,但在宫外就不一样了,所以自己获得了机会,可惜云德妃不知道机会与危险并存,会让人加倍成长,但自己可是深谙此道,一点都不想疏忽大意而自食苦果。
    “好。”拉瓦刚应答下就被萧黎下一句话问的措手不及。
    “我那时说的事,你该有所准备了吧?”问这话的时候,萧黎蝶翼般的睫毛几乎刷到了面上,但语气上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局势不等人,喻家可不是于家,怕是诱之出洞的计策对他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你知道的,兵权是不能轻易交予他人的,我坐镇朝野,□乏术,只能依仗于你……”
    “公主,”拉瓦直接打断了萧黎的解释,缓了口气,“需要时,您尽管开口就是了,拉瓦莫敢不从。”
    萧黎微翁着的嘴久久没有合上,时间仿佛凝固,这个男人这样轻易的答应了她,让她无所适从,许久许久,她只从唇边轻声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那两个字让两人同时一震,不只身上,亦在心间引起阵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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