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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守护
    !!!!一、二、三、四……萧黎数着自己登基以来在宫里喝的酒宴,却发现自己根本已经数不过来了,自己登基到现在还不到一年吧,大把的时间花费在这上面,倒真有点歌舞升平的意味了。可要是真的四海平定,歌舞升平,自己这般倒好……
    坐在她身旁的自然是这次旗开得胜的喻凌,至于本应该坐在这里的凌风,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也不想见,都是自以为是的男人,他们自以为明白自己什么!萧黎拿起案上的酒盏,梨花酿醇香扑鼻,可她想要的可不是这些,一口气喝尽了偌大的一盏,仿佛还是不解气,呼呼的喘着气,加上之前喝的那两盏,面上却已是掩不住的酥红。
    “酒多伤身,陛下,您还是少饮为妙。”耳畔响起的是清纯中略带些紧张的沙哑的男声。
    “怎么?只许你们男子喝的烂醉,就不许我多喝几杯?”萧黎指着下边几个喝的有些忘形的武将反问。喝过太多酒的的喉咙里都散发着热气,脱口而出的言语里带着几分微醉的嘶哑,却不失女子的清脆。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
    “臣?有管君主的臣子吗?呵呵……”不该在这样的场合喝这么多的酒,但她还是喝了,胸中是压抑不下的情绪和怒火,是背叛的怒火吗?萧黎这样反问着自己,然后只能苦笑,像是品味着黄莲汁一般,那个男人是么时候属于过自己,这就像……就像从来没拥有过,又何谈失去!
    “陛下……”喻凌有些发急。
    “呵呵,别紧张,朕和你开玩笑呢!”萧黎半眯着醉眸,斜倚在了喻凌身上,感到喻凌浑身一紧,萧黎笑了两声,“算起来,你也是朕的皇夫呢,没亲近过女子吗,这么紧张?”
    “我,自幼在军营里长大,所以……”
    “军营,那里朕也待过,女子是少,但那里也真是个好地方,比宫里强!”萧黎睁大了眼睛向下望去,可除了红黄蓝绿的,什么也看不清,还晃的自己直晕,“宫里的人,都看不清面目,对你好的人也许会对你出刀,就算不是想害你,你的话也不会有人听……”
    “陛下是日煚之主,怎么会有人不服从陛下!”喻凌感觉到越来越近的女子气息,身体不由自主的发热,脸上竟也像喝了酒一样。
    “呵呵,那可说不准,别的不说,刚才你叔叔不就不听吗!”萧黎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续道“他想让你回家,你呢?也是这么想的?还是早就和自己的叔叔、爷爷商量好了,只等着逼朕点头了?”
    “陛下!”喻凌闻言一动,萧黎的头立时从肩头滑下,他不敢再动,看着萧黎蹭了蹭,也不在移动,靠在了他的胳膊上,“陛下,这只是叔叔自己的意思,您知道,练武之人都有些直性子,说话难免……喻家世代效忠日煚,您该相信爷爷的,他是不会做什么有害于国之事的!”
    “那么你呢?”萧黎对喻凌为自己爷爷辩解的话不置可否,“要是朕的话不和你心意,要是朕做的事不合喻家心意,你会怎么办?”
    “……”喻凌屏住了呼吸,嘴唇微动但就是说不出话。
    许久听不到回答,萧黎自嘲似的一笑,“是朕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说罢,再次拿起案上的酒盏,作势欲饮。
    “陛下,您真不能再喝了!”喻凌拦住了萧黎拿酒的手,瞬间对上了萧黎醉意朦胧中依旧带着几分清冷的眸,手一顿,就看见萧黎又是一饮而尽。
    “陛下,不管喻家如何,喻凌愿意忠于皇室,忠于……您。您会是个明君!”
    “明君?你太……”看着那真诚的目光,萧黎突然说不出话来,将要脱口而出的话闷了回去。
    “喻家几代人无不为日煚出生入死,您的担心是多余的,但如果您在为喻凌的忠心忧虑的话,喻凌愿在喻家与您之间表态。叔叔的确太过胡闹,喻凌自愿留在宫中就是!”
    “唉……”一声深沉的叹息,像是积沉了太久,此时抒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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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黎不知道宴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甚至有些记不得自己说了什么,好像还对着喻凌的叔叔发过火吧,呵呵,难得的理智全无!不过在阴谋里泡久了的人,连做梦都是清醒的,想完全凭着自己的性子也难,就像她现在,喝得那么多,都吐了两起,还是不能完全醉。
    原来醉生梦死也是一种奢侈!
    “公主,您回寝宫喝点醒酒汤吧。”拉瓦扶着浑身酥软的萧黎,劝慰道。
    “不,还有个地方,必须得去,现在就去!”即便是醉着的,萧黎执拗的语气依然不容拒绝,“你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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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萧黎来到凤宁宫时,已经是夜半三更之时,浓浓的夜色包裹着让人窒息的气氛,沉默是苦闷的良药,能让人看不透自己的心思,即使是气急,也有不温不火的优雅。
    对于那个男人来说,争吵会更让他看不起吧……
    可是凭什么要在意他的感受!
    萧黎执拗的挥退了拉瓦,执意自己一个人走向灯火未灭的屋子,脚步虚浮,踉踉跄跄。这样的萧黎是少见的,除了一年当中特殊的几天,她一向是冷静的、淡漠的、无情的,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都感染不了她,她就像是经历的千百年仍旧不化的寒冰,泛不起任何涟漪。拉瓦犹豫着,可却不得不在犹豫中放手……
    “……”进入内室时,屋里的人显然没睡,见到萧黎进来,转身与之对视,两人都没有言语。
    但显然,即使不是刻意,沉默太久也是一种折磨。对峙的太久,只会让彼此都疲惫,必须有一个人先打破这一触即发的宁静。
    “子叶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萧黎微眯着眼睛,虚浮着脚步向前走了几步,坐到了椅子上。
    苏子叶默然垂立了片刻,“违背陛下的命令,是子叶的错!”
    “你承认了?朕的命令可以忽视,朕的决定你觉得不对就可以不听,是吗?”粉拳捶桌,发出“铛”的一声。
    “你怎么不说话?”萧黎看着久不出一言的苏子叶,“是你的错?笑话!你要是真的认为自己是错的,也就不会这么干了!在你眼里,我始终都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必须得靠你手把手的教,不是吗?!”
    “陛下已日渐成熟,大事小事自己拿主意本就是应该的,子叶不敢置喙。”苏子叶沉吟片刻,吐出这一句,“但于灵这事,陛下不觉得……”
    “觉得什么?朕不该留下他?这么做风险大?可是你要知道,我才是皇帝!”萧黎呼呼的喘着气,舌齿间都是酒后的酸涩,“朕的决定你认为错了就可以私自违逆,要是你认为朕的存在本身是错的,就会背叛朕,离开朕,是不是?回答我!”
    “……”
    “怪我事先不和你商量?怪我不信任你?可是你又何尝信任过我!?”各种酸涩复杂的情感像潮水般上涌,有些话像是泡沫般浮了上来,可有些话依旧没有问出口,“你到底想要什么,想怎么样,会不会一直留下……”有些话是因为太想问所以才不敢问!
    一阵发泄似的发问,萧黎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伏在了桌上,眼睛扑闪扑闪的勉力睁着,想看清眼前男子的神情,可不知怎的就像是蒙了层薄膜,终是无力的闭上。
    没有回答才是最好的回答吗?
    既然这样,放纵的沉睡也才是最好的逃避吧……
    人生嘛,难得糊涂,感情犹是如此!
    迷迷糊糊间,萧黎感到自己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抱起,脱离了地面,又是一阵头昏目眩,睡意更浓,萧黎倦倦的哼了一声。
    感到自己被安置到了一张柔软温暖的大床上,萧黎转过了身去,耳畔像是有着平时听不到的絮语,她皱了皱眉,想听清,却只能任由连日来的疲惫和浓浓的醉意将自己拉入太虚之境,只能依稀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词,“醉了、不会、离开、守护……”
    “苏公子这又是何必呢?有话和不当她的面说!”像是看了很久的戏,拉瓦这时终于忍不住插嘴。
    “……”苏子叶没有回答,那样气愤的萧黎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看着睡梦中依旧皱着眉的女子,苏子叶淡淡的笑了。
    “苏公子,公主虽表面放浪形骸,但你该知道,她也有他的凄苦。”拉瓦打开了话匣,但显然这样的事并不适合由他开口,空了一会,续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虽不算甜蜜,但在公主府里几年的相濡以沫,一起谈论时政,一起经历风浪,时间早已给了他们萌发爱意的种子,为什么不去浇灌它……
    “拉瓦,青衣功夫虽照你差点,但医术还不错,今天你的伤势也不轻,下去找他看看吧。”苏子叶出乎意料的岔开了那个问句,“至于她,你暂不必担心,有我在这守着!”
    “有我在这守着……”,拉瓦一震,诧异的看着眼前笑容脱落的男子,然后缓缓点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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