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妆忐忑不安的看着拿在手里的信,这就是主子所说的“情书”,远远的就看见带刀侍卫五步一岗纪律森严,积翠和碧妆不由得面面相觑,碧妆到底是后宅女子,又是头一次来建章宫见着这种情形不由得心里害怕。
建章宫连接前朝后宫,又是帝王的寝宫,朱墙红柱接连不断,金碧辉煌宫殿巍巍。
在殿门外听差的沉韬看见是慕嫔身边的积翠过来了就小跑着迎上去,这慕主子得圣宠身边的宫女也是水涨船高,轻易不敢得罪。嘴甜的问候:“积翠姐姐好,积翠姐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积翠笑着说话:“沉公公好。”沉韬是万岁爷身边侍候的人,谁都不敢轻易怠慢,说起话来自然是先带三分笑。
沉韬笑着谦虚:“不敢当姐姐的一句公公,姐姐叫我小沉子就好。”
“我们主子差我来给万岁爷送一份信,还要劳烦你送到万岁爷手里。”说着就从碧妆手里拿过信递给沉韬,一同递过去的还有一个绣竹叶湖蓝色荷包,沉韬拿了信推辞不受荷包:“给慕主子跑差事不敢怠慢,姐姐快拿回去。”
见沉韬坚决不接受,积翠也不在坚持,说:“什么时候闲了,请你吃你最喜欢的桂花糕。”
碧妆看着积翠和沉韬闲话,端是言语得体透着亲切,果然没一个简单的,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多谢姐姐,我这就呈给万岁爷。”沉韬转身向殿内走去。
“万岁爷,慕嫔派人送来的。”万岁爷批奏折的空闲里沉韬呈上慕桑的书信,成帝听闻拿奏折的都顿了顿,皱着眉头声音平平说道:“拿上来。”
信封上写着“陛下亲启”,字体娟秀有几分样子了,成帝在心里想着,桑儿的字可算是有长进。不过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写信,又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宫人说不清楚了自己过来说,嫔妃又不是不能来宣室殿。
带着凝问缓缓展开粉色绘着西府海棠的信笺,一串串的花团锦簇,朵朵花骨朵在纸上盛开,似有芳香从信笺上溢出来。
不错,挑信笺是用了功的。
这……
简直……简直不知羞耻!
沉韬看着万岁爷的脸瞬间涨红,心里胆怯不由得猜测,慕嫔这是写了什么?让万岁爷这般恼怒,慕嫔看着也不是娇蛮任性的样子。
成帝看着信笺上的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怎可这般胆大?!恼羞过后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桑儿这是爱慕他?以书信代为传情。
“慕嫔还有别的话?”瞧着御案上的信笺,眼里慢慢的有欢愉散开。被人爱慕总是一件愉悦的事,身为帝王也不能免俗。
沉韬看着万岁爷脸上由阴转晴,说话的语气都松乏了几分,积翠姐姐只叫他传书信:“没有,只是叫奴才给万岁爷传呈书信。”
见成帝拿起奏折批阅,万岁爷这是……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独留一脸茫然的沉韬,他怎么给慕嫔回话?
虽是批着奏折,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往信笺上瞟,那里都是桑儿与他的欢喜。
“你眼中的春与秋
胜过我见过爱过的
山川与河流”
短短的三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话语太过直白,倒叫他这个帝王不知如何回信了。
郁离看着皇后娘娘安静的侧脸,踌躇不决怎么禀报万岁爷送李妃娘娘的几十盆菊花,说了娘娘又要生气,不说是她的失职,好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