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在办公室给中医院打过电话后,同屋的同事好奇地凑了上来。
“老王,你刚刚是在给周老先生打电话?”同事好奇地看着王医生。
“是啊,是向周老先生请教一件事。”王医生满面红光地点头,神情中有一丝得意。
周老是他们所有人的偶像,即使能跟他通电话,也足够他吹牛逼一辈子了。
“我靠!你运气好啊,竟然能跟周老先生通电话,以后说不定还能见一面呢。”同事一脸羡慕地看着王医生。
“嘿嘿,真说不定呢,到时候我……”王医生正准备跟同事吹牛逼,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跑步声打断了他的话。
“谁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医院里需要安静吗?!”王医生一脸不悦地骂道。
话音刚落,一个护士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对王医生说道:“王医生,你快去看看吧,57号病床有人在私自给你的病人针灸呢。”
“针灸?”王医生的同事惊讶地反问道,太稀奇了,二医院没有中医部,怎么可能会有人针灸治病呢?
王医生听到护士的话,已经一步跨出了办公室,飞一般地朝着病房冲去。
“走,我们也去看看。”同事很是好奇,闲着无事,也跟着跑出去看热闹。
王医生呼哧呼哧地跑到了病房,只看到房门关闭着,一群人围在窗户口往里看。
“干什么?干什么?都回去,有什么好看地,都回去老实呆着。”王医生气急败坏地哄散人群。
他现在心里慌得很,要是因为那个小子闹出了医疗事故他就算是完了,不仅奖金要泡汤,评奖什么的也都没他的份儿了。而那小子已经开始动手了,就意味着他的前途都被那小子掌握在手里了。
妈蛋,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王医生在心里大骂。
敲开门进屋,王医生看到屋内的情形稍稍松了口气,病床的隔帘已经被拉上了,即使外边的人想看也看不到。只要别人抓不住切实的证据,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王医生反锁住门,蹬蹬蹬地走到了病床前,展现在他眼前地是秦湖昏迷地躺在床上,头部扎了不知道多少跟明晃晃的银针。王医生腿一软,就想往地上蹿。
针都扎在头部了,完了!
王医生并不相信林毅晨的医术,即使有周老亲口说他治好了病人,他也先入为主地认为是周老要提携这个晚辈,故意这么说地。现在他看到林毅晨已经把银针扎到病人头部了,他觉得一切都完了,他的前途什么的都完了。
“王医生,你来了?”李齐灵看到王医生愣愣地看着林毅晨针灸,兴奋地冲他喊了一声。
“不要出声!”牛大壮表情严肃地示意她噤声。
李齐灵立即捂住了嘴巴,那夸张的动作却透着可爱。
王医生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阵悲哀。不仅抢了自己的病人,连自己的学生也都抢走了,这可是自己的地盘啊!
林毅晨提出一根银针往旁边递去,立即有一个见习医生接过银针,殷勤地帮忙擦拭银针。
“你这是在干什么?!!!”王医生忍不了了,这都不是抢饭碗,而是来砸饭碗地。
“小声点。”牛大壮虎着脸对王医生警告。他可不管你是谁,敢打扰小郎中就自己老排长,那就是跟他牛大壮过不去,他不介意费力气丢出去一个人。
“老师,你别慌,他的针灸真地有用,病人已经放松下来了,而且刚刚扎针的部位有微弱反应了。”一个见习医生看自己老师生气了,连忙走到他身边安慰他道。
王医生一怔,他刚刚也是气急攻心,没来得及看清楚,听学生这么一说,他急急忙忙地看过去,果然发现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办法搞定的胳膊和腿全都安安稳稳地贴在病床上。
“他一个人弄地?”王医生惊讶地问道。
“对啊。”站在身边的见习医生惊讶地说道:“老师,你没看见,他一个人直接就把病人的双臂和腿部搞定了,劲儿真大。”
王医生惊讶地看着林毅晨,他没想到看起来并不强壮的年轻人一个人就把病人的胳膊扳开了。他很清楚病人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身体僵硬是非常难抚平地,有时候合几人之力都未必能够扳开一个身材瘦小的人的身体,他一个人就能把一个壮汉的双臂扳开,这让他有点听相声的感觉。
王医生听了手下见习医生的汇报,知道林毅晨的治疗颇为有效,此时也不敢打扰林毅晨了,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床头,仔细地观察头部扎针部位,发现没有血迹,悬着的心稍稍落下。
林毅晨忘我地为秦湖针灸治疗,除了几个医生进出,房间里一直都保持着安静。全部人只有林毅晨一个人在忙碌,所有人都是安静地看着他动手,可是一个多小时也没人觉得累,他们仿佛是入了神一般,静静地看着林毅晨有节奏地针灸,觉得如艺术一般。
王医生看着林毅晨从容不迫地施针,整体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滞涩,似乎从第一步开始就知道到最后一步该如何走,如此自信地自信也渐渐地影响了王医生的感官。
直到时间到了一个小时的时候,王医生已经被林毅晨折服,如果最后秦湖真地能醒来,他就对林毅晨佩服地五体投地了。
“呼。”
林毅晨提出一根银针后没有交给身边的人,而是紧闭双眼长出一口气。
房间里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林毅晨低下头,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滴落,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慢慢扩散。
林毅晨抬手准备擦去脸上的汗水,突然一只白皙的小手出现在他的目光中,手里拿着一张纸巾,然后帮他擦去汗水。
“谢谢。”林毅晨顿了一下,开口时嗓音变得非常沙哑,好像一个严重缺水的人在说话。
牛大壮急忙抓起暖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林毅晨。
林毅晨如鲸吞水一般地一口饮尽,放下水杯时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虚弱地笑道:“结束了,给秦哥盖上毯子,不要让邪风入体。”
立即有人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毯子盖到秦湖的身上,李齐灵接过银针交给身边的人之后,搀着林毅晨坐到另一张床上。
李齐灵站在林毅晨的身边一直在观察着他,她发现林毅晨放下水杯时,手在不断地颤抖,马上明白他现在很累,很体贴地搀扶他坐下。
林毅晨坐下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挺直的背弯了下来,跟之前精神奕奕相差很大。
“嫂子,你不要着急,秦哥休息一晚应该就能醒了。”
刘惠心情复杂地看着林毅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以对。
王医生闻言,立即吩咐自己手下的见习医生:“赶紧把仪器都拿来,严密监测!”
然后他来到林毅晨的身边,表情严肃地说道:“你暂时先在这里休息,还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
林毅晨来这里只为治疗秦湖,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有其他担心的事情了,很顺从地点头答应下来。他很清楚自己擅自动手可能会给这个王医生带来麻烦,自己留在这里说不定能帮他求求情。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林毅晨眼皮子非常沉,总想往下落。
“可以。”王医生想起这里对这个年轻人很关心,说不定可以借这个年轻人的影响力来帮自己一把。
“谢谢。”林毅晨招手叫来牛大壮,虚弱地对他说道:“大壮哥,帮我打承军的电话。”
牛大壮快速地拨通钟承军的电话,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林毅晨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