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春初的天气,向长宁裹得还是厚实,一件毛衣外面还有着一件外套。
反观姚真,外套里只有一件T恤。
纵然这样,向长宁骤然也觉得有些发冷,从心里透出来的。
想抽烟,手摸到包里拽了一根拿在手上辗转,向长宁继续问:“那你,还和她复合吗?”
又是沉默间隙,姚真的声音更低:“不。她有新男友了。”
向长宁手上左右转的烟一滑,落在口袋中,他愣愣看向姚真不解:“之前不是说准备毕业就求婚吗,不是还准备了存款吗,就、算了啊?”
这个事情不怪向长宁问,他平时工作忙,不怎么在群里冒头,但是几个月前小群一直刷了几百条的对话他是一直看着的。
嗯,心上扎着把刀也挣扎着看完了全部。
姚真家里想送他出国去继续读博深造,姚真和南琴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大学开始正式谈恋爱到现在也有五六年多了,读博的事情南琴死活不同意,南琴说姚真要是出国就分手。
姚真呢,考试是天赋型选手,在读书方面却是个随遇而安的个性,研究生毕业了找的工作也还行,吃穿不愁也不去追求学术更高层次。
南琴不同意,姚真也不去。
姚真脑子好用,他妈妈是恨铁不成钢,他为了南琴和家里撕了好久,在群里说漏嘴,被冉斯一通拷问出来,是要毕业就求婚,想让南琴安心的。姚真读研跟的导师大方,姚真紧巴巴攒了几年,就是想戒指自己出钱……
细节太清晰,向长宁长吐口气,甩了甩头,不愿再自己戳着肺瞎回忆。
回忆间隙不短,没收到任何回答。
向长宁皱眉:“哑巴了?说话!”
姚真眼睛红起来,呵斥之下逼出来的回答,声音都偏沙哑:“那还能怎么样呢?该做的都做了,不复合只有放下。二哥别问了,两个月我都熬过来了,不会比之前更糟了。”
向长宁的心真是被这语气戳成个筛子。
向长宁捏眉心,长吐几口气深呼吸,姚真知道向长宁也担心他,一时两个人都没说话。
向长宁原地站定,姚真乖乖站在他身边等着他睁眼。
向长宁心里混乱头绪稍稍厘清,睁眼,锋芒刺人看向姚真,口吻压着愤怒:“你和南琴的事情,我从来没说过什么,头几年大哥一直劝你分了算了。我现在就想问一句,要是南琴回过头来找你复合,你干不干?”
姚真沉默,眼尾深红,死咬着后牙,下颌紧绷没答话。
向长宁深吸口气,不退不让,眼神清亮看着姚真,对视中,不等个结果不死不休。
好半晌,姚真皱眉低头,缓缓摇了摇,声音颤抖得厉害:“不,不会那么贱了。”
显然是被伤的太深了。
向长宁心又痛,又稍稍长舒口气。
强压住心疼,向长宁对自己向来很狠,继续:“好,如果复合怎么办?”
“不、不会。”
向长宁口吻冷漠不依不饶:“你拿什么保证?”
“我……我已经决定放下了。二哥你、你别问了。”
向长宁简直把姚真逼得厉害,向长宁心也像是刀子无数把在割,但是姚真和南琴这个事情真的反复太久了,向长宁再也不会让姚真再摸回老路。
向长宁吐口气:“那你跟我说最后一句,如果复合天打雷劈,劈冉斯!”
姚真整个人都呆滞了。
向长宁猛然上前一步,凤眼压着厉:“不敢说?你不是诓我,心里还想着复合?!”
话音狠厉,犹如当头棒喝。
姚真下意识直摇头,但见向长宁看着他寸步不让,拉锯中木讷的心缓慢明白过来:向长宁要他一句保证。
片刻后缓慢嗫嚅:“如果复合天打雷劈,劈、劈大哥。”
这话姚真一说,向长宁硬撑着的那口气就泄了,又抬手揉眉心。姚真眼尾深红,向长宁心里已经被自己折腾成马蜂窝,千疮百孔。
又是一阵沉默后,向长宁骤然笑起来,看得姚真一愣一愣的,简直春风化雨,慵懒又妖冶,向长宁伸手摸了一把姚真的头发,手上劲儿轻,姚真比他高点,向长宁手下头发硬硬的扎手,显然将姚真当小孩儿看。
向长宁口吻一瞬回复柔和:“既然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女孩那么多,南琴不适合你,放过自己吧。”
几年来尽折腾姚真,绿茶得贱中镶婊。
姚真这才舒口气,点头:“嗯。”
向长宁往前走,姚真急忙跟上,向长宁不紧不慢说:“我们医院可爱的小姐姐海了去,你看上谁我给你介绍啊,看不上以后喜欢哪个姑娘了,多让你大哥看看。”
姚真不懂:“让大哥看?”
“呵,冉斯什么婊没鉴过,如果是个坑你就别跳了。”
“……”
一路跟着向长宁回家,姚真背着背包站在门口等着,等向长宁拿了药出来。
单位的姐姐电话来了。
姚真拿着电话到走廊接起来。
向长宁从常备药中拿了一瓶,出门给姚真,刚好姚真打完电话。
向长宁把药递给姚真,用量还没吩咐,姚真率先发问:“二哥,这是你租的房子?”
向长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