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白若风把奶茶递给片片,自己卷起衣袖,“要打架,我奉陪。”
荆兴替也在小a身后默默地卷起了袖子。
气氛瞬间很焦灼,奶茶店门口甚至空出了一大块地。
鸡毛掸子穿着校服裤子,衣服则是浮夸的迷彩服外套,他看看白若风,再瞧瞧小a身后冷着脸的荆兴替,最后尴尬地轻咳一声,单独走过来,说:“不打架。”
“嗯?”白若风将荆兴替挡得更严实。
“之前都是误会。”鸡毛掸子揉了揉头发,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搓着裤缝,“今天我是特地来解释的,不想打架。”
“解释?”白若风稍微放松了一点,没之前那么戒备,但仍旧紧紧攥着片片的手,“你想解释什么?”
“之前有人跟我们说你不是好人。”
“啊?”
“说你校霸的位置是通过不好的手段得到的,”鸡毛掸子懊恼地嘀咕,“说你用刀啊棍子啊之类的东西强迫同学承认你是校霸。”
“……”白若风一时无语,“就算这些流言蜚语是真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鸡毛掸子不满地反驳:“我是二中的校霸,咱们校霸也是有尊严的,来路不明的对手我们当然要摸清楚底细。”
说的跟自己是个正义使者似的,说完,还对白若风三鞠躬道歉。
白若风:“……”
白若风连忙伸手稳稳地托住鸡毛掸子的肩膀:“到底是怎么回事?”
鸡毛掸子挠了挠头发,看看四周的人群,想起实高今天开家长会,干脆提议:“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白若风闻言,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扭头看嘬绿茶的片片:“去吗?”
荆兴替眨眨眼,往小a怀里一歪:“都听你的。”
白若风心花怒放,牵着他的小手,跩跩地跟上了鸡毛掸子的步伐。
瞧瞧,片片多好。
都听他的呢!
白若风美得要冒泡,将校服外套搭在肩头,一步三回头,全在看荆兴替。
荆兴替认认真真地喝绿茶,嘴角湿漉漉的,眼尾的小泪痣在小a眼前一晃一晃,特别诱人。
风哥脑子一抽,当街亲了过去,嘴唇印在omega眼尾的泪痣上。从鸡毛掸子的角度看过去,就像他俩在当街热吻一样。
“操!”鸡毛掸子一声怒吼,随手从身边的人里扯过一个看上去像是beta的学生,也吧唧亲了一口。
白若风:“……”
白若风:“???”
“别以为二中在早恋的事情上会输给实高。”鸡毛掸子冷笑着搂住怀里的beta,对着白若风放完狠话,才想起来低头问,“你叫什么?”
鸡毛掸子怀里的beta推了推眼镜,甩开脖子上的手,扭头就走。
荆兴替不着痕迹地皱眉,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拉着白若风往前走了两步:“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儿?”
“就是……就是水街嘛。”鸡毛掸子被beta拂了面子,满脸不爽,但是碍着白若风的面,不得不耐着性子回答,“里面有个场子的老板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不会没去过吧?”
白若风转学去帝都好多年,回来也就个把月,当然不知道。
小a抿了抿唇,完全不在乎鸡毛掸子诧异的神情,严肃道:“不许喝酒。”
“未成年人不能饮酒。”白若风特别煞风景地说,“犯法的事儿别拉着我干。”
鸡毛掸子大概从来没见过如此正义的校霸,目瞪口呆地问:“去酒吧不喝酒,你想喝什么?”
白若风闻言,微微一笑,把自己的奶茶从荆兴替手里拿过来晃了晃:“加珍珠,三分甜,你们要不要?我请客。”
小a说完,忽然神情一变:“干,你们不许喝白茶奶盖。”
“我老婆的味道,只有我能知道!”
身为校霸,鸡毛掸子第一次遇见要约着喝奶茶的奇葩,在原地愣了三秒。
荆兴替先笑了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走吧。”他挽住白若风的手臂,像电影里大佬身边手无缚鸡之力的菟丝花,柔柔弱弱,仿佛风一吹就会跌倒,“早点把事情搞清楚,我们还要回家吃饭呢。”
白若风也很着急,他的omega爸爸已经回家了,今晚两家人肯定会在一起家庭聚餐,他不想迟到。
第54章 “我睡过我老婆,不标记的那种睡。”
“水街”只是代称,实际上那条街根本没有名字,是之前城市改建后留下的一条废弃的老街,街口堆着落了灰的建筑材料,往里步行个十来米,才能看见人烟。
正对着街口的大多是什么“自助式火锅,一人三十八元吃到饱”之类的广告牌,也有挂着“厂家直销,买一送一”横幅的小门面,一年到头的宣传词都是“老板跑路”,要不就是“商家破产”,总之能找到百八十个理由为自己卖的假冒伪劣产品做宣传。
白若风小时候没来过这里,走在街上眉心越皱越紧,荆兴替倒还好,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菟丝花,瞧着挺淡定,没被吓到。
其实在此之前,他曾经听说过水街的名号。
上初中的时候,荆兴替的学校里传得神乎其神——什么以前毕业的学长没上高中,在水街混出了一番名堂。半大的孩子,对退学然后成就一番事业有别样的憧憬,也不管现实不现实,反正就是天天挂在嘴边。
荆兴替对水街不感兴趣,有一次打电话的时候偶然听见爸爸们聊天,说水街算是一个烂尾的项目,等资金到位,老街或许就能翻新,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水街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发展出了自己的风格。
路过火锅店,拐一个弯,街道更加狭窄,道路两边的招牌也变成了“陈记美容美发”和“皇宫洗脚城”。
鸡毛掸子带着他们走到洗脚城里面,穿过闪着粉色灯光的走廊,白若风眼前又出现一块新的招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大字:“轮口”。
“轮口。”小a停下脚步,大声念了一遍,“什么意思?”
鸡毛掸子难为情地轻咳:“什么口啊?人家叫‘轮回’,中间那个小一点的‘口’被风吹飞了。”
白若风一个没忍住,轻声笑了起来,一旁的荆兴替捏捏小a的手指,示意他往酒吧里面瞧。
乌烟瘴气,全是穿得稀奇古怪的人。
“要进去吗?”荆兴替问。
白若风说:“来都来了。”
更何况,他们要搞清楚在背后造谣的人到底是谁。
鸡毛掸子率先走进去,熟络地和门口的酒保打招呼,身后的一干小弟呼啦啦地跟进去,白若风也带着片片走进了酒吧。
门关上的瞬间,外界的声音就被阻隔了开来,满耳都是震耳欲聋的音响声。
“我有单独的包厢!”鸡毛掸子扯着嗓子对白若风喊,“跟我来!”
白若风跟上去,也扯着嗓子号:“不喝酒!”
“操!”
“操也不喝!”
“……”
出于之前挑事的内疚,鸡毛掸子绷着脸要了两杯冰雪碧,结果酒吧不卖,他只好自己跑出去,买回来一箱子滴着水的酸奶。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鸡毛掸子把箱子摔在酒桌上,看荆兴替在玩骰子,免不了逗弄几句,“会玩儿吗?哥哥教你。”
不等荆兴替回答,白若风的拳头就砸在了箱子上。
“啧。”鸡毛掸子连忙双手举过头顶,“开个玩笑,我知道他是你的o。”
荆兴替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将校服外套脱了,凑到白若风的身后,用纤细的手臂环住了小a的脖子,看上去既任性又黏人。
白若风趁着鸡毛掸子开箱子的空隙,与他咬耳朵:“片片,干吗呢?”
“我看电视上都这么演的,”荆兴替也小小声回答,“大佬的小情人都是这样的。”
“你本来的样子就很好啊。”白若风是个耿直的片吹。
荆兴替闻言,翻了个小白眼:“你现在代表的是实高,别恋爱脑。”
“哎呀,片片。”
“来,一人一瓶。”鸡毛掸子没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豪迈地用牙咬开酸奶瓶的盖子,猛灌了一大口,“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阮星,二中高三的学生。”
“软……?”
“怎么,有意见?”阮星冷哼一声,甩开遮在眼前的五颜六色的头发,露出一双桃花眼,“有意见就打一架!”
白若风再次把拳头砸在了桌上。
阮星立刻被酸奶噎了一下,假装无事发生,转而去看正在往白若风怀里拱的荆兴替:“哟,你俩关系还挺亲密。”
“这是我老婆。”白若风老气横秋地介绍。
“这么牛逼?”阮星的好胜心起来了,把酸奶瓶子往酒桌上一磕,“我跟上一个小o好的时候,手都拉过。”
风哥扑哧一声笑了,帮片片把酸奶瓶盖拧开,得意道:“拉手算什么?我们亲过嘴。”
“亲嘴?!”阮星狠狠地扒拉拧成股的头发,“既然你坦诚相待,那我也不隐瞒了。”
“我摸过前男友的小几把!”
原来是摸几把。
白若风云淡风轻地勾起唇角:“谁没摸过呢?”
说完,还温柔地把荆兴替搂住:“对吧?”
荆兴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忍住了把酸奶泼到小a脸上的冲动。
阮星没想到他们俩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硬着头皮哈哈大笑:“也是,谁没摸过呢?”
“但是我还咬过小o的腺体。”
白若风被震了一惊。
这话大概率是在吹牛逼。
没成年的alpha能标记谁啊?欲望再强烈,没到十八岁,就算咬了也谈不上“标记”,虽然能对omega造成影响,但最多算是“情趣”。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风哥不说点什么骚话,就要输给阮星了。
这怎么可以呢?
他白若风可是早恋的急先锋,输什么都不能输在片片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