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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你今天给你哥带的是啥?”
    宁春问把保温盒往桌上一放:“你的骨灰。”
    正好宁准从审讯室里出来:“什么骨灰?”
    小警察看热闹不嫌事大, 告诉宁准:“你妹说今天给你带的是骨灰拌饭。”
    宁准轻笑一声:“这事她也不是干不出来。”
    宁春和一脸郁气的坐在那。
    宁准从自己的柜子里拿了盒牛奶,打开以后递给她:“哟, 祖宗您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您不高兴了?”
    宁春和问他:“是不是你把我在江诉家自拍的事说出去的?”
    宁准愣了一会, 原来是在生这件事的气啊。
    他坐过来, 把保温盒的盖子拧开:“不是我,当时看监控的不止我一个。”
    宁春和眉头一皱:“还有其他人?”
    宁准想了想:“大概有三四个吧。”
    ……
    “不是, 你们抓个小偷而已,弄这么多人干嘛啊。”
    “这不是涉及金额太大了嘛。”
    ……
    宁春和彻底颓了,窝在椅子上不想起来。
    她的老脸全给丢完了。
    不知道是谁进来了,里面的人纷纷喊道:“陈局。”
    就连宁准也喊了声:“陈局。”
    然后把宁春和给揪了起来。
    正丧气十足的宁春和看到面前的男人后,乖巧的喊了声:“陈叔叔。”
    男人看上去五十好几了, 依旧精神抖擞。
    手里拿着个茶杯,透明的杯壁, 还能看见里面茶叶晃动的轨迹。
    陈局看到宁春和了, 和蔼的笑道:“听说最近谈恋爱了?”
    ……
    传播范围还真是挺广泛啊。
    “没有的事, 您别听他们乱讲。”
    他笑了笑:“不过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江诉那个小子居然去当教授了。”
    听到江诉两个字, 宁春和愣了一瞬:“您认识江诉?”
    “岂止是认识啊。”
    他坐过来,把茶杯放下,“他读书那会可没现在听话。”
    宁春和疑惑:“没现在这么听话?”
    “喜欢打架,而且打的还挺猛, 就是不爱说话这点没怎么变,当时我还在想,这小孩八成也就这样了。虽然长的挺乖的,但就是不服管。”
    打架?
    宁春和在心里小小惊叹了一会,原来她的六叔居然这么……
    带感。
    不过看他平时斯文儒雅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会打架的样子啊。
    从警局回家以后,宁春和满脑子都是陈叔叔和她讲的那几句话。
    她印象里的江诉,怎么看都是那种,沉默寡言,热爱小动物,虽然不爱笑,但内心温柔的人。
    --
    迷迷糊糊的想着,又迷迷糊糊的睡着。
    她做了一个梦。
    天晴,有太阳。
    她和顾季也约好,去市里新开的游戏厅打游戏。
    可她在公园里等了他半个小时,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手机也关机了,打不了电话。
    宁春和往前走了一段路,正好听到轻微的喵呜声。
    疑惑走近,看到前方的空地上,好几只流浪猫和流浪狗。
    小小的,应该刚被抛弃没多久。
    旁边放着很多小碗,每个里面都剩着不少猫粮和狗粮,应该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喂给他们的。
    不过这个点,还没人出来活动。
    安静的很。
    宁春和看到,少年微蹲在那,手边放着刚开的罐头。
    他的侧脸,在阳光的勾勒下,格外明晰。
    手臂抬起时,衬衣扯出的褶皱。
    宁春和记得他。
    那天给她递创可贴的人。
    想不到居然还能再见面啊。
    她在心里感叹了一会以后,便心安理得的偷窥了起来。
    好看的人,谁都喜欢。
    至少在那个时候的宁春和眼中,颜值大于一切。
    更何况,他还这么好看。
    有什么毛绒绒的物体在自己脚边蹭来蹭去,宁春和疑惑垂眸。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条黑白相间的小狗发现她的存在,跑了过来。
    它呜咽的轻叫。
    宁春和心口一软,没忍住,蹲下身抱着它。
    它一直往她怀里拱。
    宁春和家里从来没养过任何宠物,她也很少踏足宠物店,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小狗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真可爱呀。
    恍惚间,她也忘了身旁还有一个人。
    直到无意抬头时,发现少年的视线,正好落在她身上。
    那张清冷的脸上依旧寡淡情绪,那几只流浪猫吃饱后已经跑了。
    他站在那里,消瘦却不单薄的身影,带着几分少年感的挺拔。
    阳光化做树影投下,宁春和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
    馆陶说,一见钟情直白点讲,就是你想和那个人睡。
    宁春和觉得她真的没有半点情趣。
    自己明明,只想在阳光正好的天气,窝在他的怀里睡懒觉。
    譬如,现在。
    喷嚏声打断了宁和的氛围。
    宁春和突然觉得喉咙疼的不行,耳根到脖颈也莫名的发烫发痒。
    浑身都不自在。
    一个接着一个的喷嚏,怀里的小狗挣扎的跳了下去。
    宁春和的胳膊也开始痒。
    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症状,她害怕的紧咬下唇,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可能是要死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觉得很不甘心,自己都没有谈过恋爱,怎么能这么快死呢。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异样,江诉走过去,低声问:“怎么了?”
    她拉住他的衣袖,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哥哥能送我去医院吗。”
    ......
    她被吓得腿软,走不了路。
    江诉沉默片刻,走到她面前蹲下:“上来吧。”
    宁春和趴在他背上,哭的梨花带雨:“我有点想吃良品铺子家的芒果干,你能满足我最后的遗愿吗”
    ......
    他点头,喉间低恩。
    附近正好有个门诊,离的近,江诉背着她进去。
    宁春和说:“不去市一医吗。”
    他淡声说:“这里也能治好你。”
    宁春和不太放心:“要不还是去市一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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