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是这么说呢。”文静笑道。
现在看许蓓云神色很好,文静也跟着高兴,安淳也生的胖嘟嘟的,从许蓓云手中接过来,就安安静静的在文静怀中,文静很惊讶:“这可太听话了。”
提起儿子许蓓云就滔滔不绝的说起来,还劝告文静:“你现在还年轻,趁机多玩玩,有了孩子可是一天都没有歇下的时候。你看我就一个孩子都不得空,更何况像别人生了几个的,都不知道怎么带过来的。”
文静笑而不语。
许蓓云又道:“李文凤又有孕了?”
“不会吧?她不是刚出月子没几个月,这么快就怀上了。”文静难以置信。
“是呀,不过她跟我保证,她只做姨太太,永远不做正妻,我姑且相信了她。”许蓓云要恨也是恨男人变心太快,至于文凤,到底出身不好,也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她相信只要再来个娇嫩的姨太太,恐怕李文凤也被忘记在脑后了,所以对于她反而没有那么大的恨意了。
这就是二房的家事了,文静不便多言。
许蓓云还夸起李文凤来:“她在我面前倒是恭谨的很,之前二姨太那般抬举她,她也跟二爷说要敬着我。我与她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带好我的安淳,别的我也不管了。”
看来许蓓云还是相信了李文凤的话,文静也不知道她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只是劝她:“还是要防着些。即便李文凤不想怎么样,可大嫂不是善茬。”
“是,我会注意的。”
看到许蓓云的样子,文静已经知道了,她是太没有警惕之心了,自以为给李文凤男人,她守着儿子和太太的虚名就能够过一生吗?她也实在是太天真了。
很多高手并不是因为能力不好,被人攻击倒地,而是少了防备之心。也许许蓓云认为,王君兰害她是为了李文凤的地位,但李文凤已经很受宠了,那么大的场合都是带着她出去,现在的许蓓云可能只想降低存在感,平安的活下去吧。
可所有的安全都不是建立在别人的施舍上,文静如是想道。
原以为之前满月酒的事情会让许蓓云警醒一二,没想到,被李文凤三言两语就说动了,看来许蓓云生孩子之后再无斗志。
因为下午约了钟太太去兴华百货,所以便和许蓓云说了一声,她去的时候,钟太太那里的女人们正在说话。
有一位女士正抽着香烟,薄荷味的,闻着也不是那么刺鼻,看她进来,也递了一根烟,文静摇头:“对不起,我不抽烟。”
钟太太看到这一幕,走过来笑道:“怎么你都不抽这个吗?”
文静撒了个谎:“我先生不允许我抽,所以我就不抽。”
钟太太暧昧一笑,又叫了一白皙的妇人过来介绍给文静:“这是我表弟妹,她丈夫是南开大学的教授,极有学问的一个人,你可以叫她范太太。”
这位范太太妙语连珠,很是风趣。文静与这二位太太共同乘坐一辆车,钟太太上了车后,公开讨论男女之事,她说:“进来我们家那死鬼也不知道怎么地,整日缠着我,我说我一个老婆子了,你去找那些鲜嫩的就是了,她就……”
文静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觉得她说的太豪迈,还是范太太努努嘴:“喂,你可别在人家年轻妇人前面说。”
钟太太哈哈大笑:“我看陆太太这般纤细,哪里承受的住。”
范太太无奈的和文静对视一眼。
兴华百货的洋货都卖的极好,钟太太非常豪气的定了几十件衣服,挥金如土,让跟着介绍的周经理简直是眉笑颜开,还偷偷的谢过文静。
买完后,钟太太去了一家鲁菜馆吃饭,范太太这才拿出一杆烟,抽了一口才松了气。钟太太笑她:“憋坏了吧,以后可别憋着了啊,我那里还有好多呢。”
说完,又拿出一盒很是精致的烟给文静:“这是女士香烟,很好抽的,尤其是压力大的时候,抽一根简直任何疲劳全无,你试试?”
文静不动声色的收下,还道谢了。
钟太太极是满意,似乎碰到同样山东来的熟人,出去寒暄,范太太却突然对她道:“你可千万别抽,那里面有阿芙蓉,若是抽了,就跟我一样了,成日被人牵着鼻子走,被这东西赖上了。”
没想到范太太这样好心,文静微不可闻的点头。
又见钟太太回来了,文静又把话题转移到首饰上面,钟太太果然很感兴趣,吵着下次让文静带她去,文静也是面上答应的好好的。
钟太太不由得夸道:“陆太太家中钱财无数,却这般的谦虚谨慎,若我说这才是兴旺之像呢。”
“您说的不正是您自己,我们家又有什么钱财,不过是外边看着好看罢了。”
钟太太又是哈哈大笑,文静只觉得把她耳膜都快吵的炸了,还好之后吃完饭可以回去了,回去后就把钟太太的那盒香烟给陆庆麟瞧,又怕他忍不住抽上了,忙道:“看完了,我就烧了,以后钟家给的烟你也别抽。”
她还真怕她抽上,这大烟不论是城里还是乡村,无论多富的人,都有可能倾家荡产,人的身体也受罪。
这个钟家做事还真是伤天害理,只要是身边的人都会给,已经是毫无人性了。
“不,我还是要收下,似他们这样做害人买卖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被揭穿的。这不就是证据吗?”他看了文静一眼,又道:“好,我保证藏到一个我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文静瞥了他一眼:“我可不相信你说的,你给我,我藏着还差不多。”
陆庆麟失笑,到底还是还给文静了。
夜凉如水,文静沐浴完出来,脸红红的,直喊冷,陆庆麟掀开被窝:“快来吧,别冻着了。”
文静着冲了过来,陆庆麟一把搂住她,文静觉得暖烘烘的,她用手点了点他的胸膛,又把头紧贴在他的胸口。陆庆麟只觉得怀中人就如同精灵似的,他怎么抱也抱不够,只可惜现在还没办法真正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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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铺的生意下滑了不少,江氏愁着脸,利妈坐下来一个个擦笼屉,金娇儿的肚子越发的显怀了,她不由叹口气:“这客人怎地就越发的少了。”
孩子越来越大,在金娇儿看起来要花的钱就越来越多了,她现在大着肚子还要做饭,和小姑子一比那是天上地下。钱少了,江氏没文静那么大方,买的菜都是素菜居多,自家卖酱肉包出名的,可是自家人却连吃酱肉包的机会都没有。
利妈放下笼屉,感叹:“这做生意,也不是谁都做的好的,我们这里的位置也不占太好,当初也是这么一笼笼的卖出来的。当初二小姐还在家的时候,会想法子,或者拿了去外边卖。现在我们这都是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又怎么会蒸蒸日上?”
她是二小姐的乳母,二小姐每次回来看她,也会给她带补品,带布匹,很是和蔼。按照道理来说,她作为乳母一般都是可以陪着小姐出嫁的,可这个包子铺离不开她,李家的人也不会放她去享福。
少奶奶自嫁过来,嘴巴是甜,人也大方,可这用钱也用的忒多了。平日里吃好喝好穿好就罢了,现在想着要买房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房产税也不知道要交多少,李家已经败落了,就是平凡的人家,不可能像陆家那样住别墅的。
总结一句话,就是心太高,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先前太太被撺掇去陆家,就是她在背后捣鬼,若不是她走不开,她是一定要去告诉小姐的。
明明小姐在陆家就是高嫁进去的,平日里不知道在人家家里如何,这少奶奶这样做的目的,最终还不是她得了好。小姐提给太太的补品,也都给了她,现在怀着孩子,更是什么都不做,烧了两天的饭,就开始叫苦叫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