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阁老最在意的还是这个人,于是心灵泯了的想法又升腾起来,试探着说凤云鹏做侍卫,不如让云阳去试试,也许近水楼台先得月,日后也不用他操什么心。
想到这也是美美的要告辞,结果发现凤仪一直不在。
“凤仪这丫头,不知道跑哪去了?”
虽然现在的凤仪也是娘娘,但是在老父亲的嘴里,叫的是那般的亲切。
如果说当初把孩子舍出去他不想,苏妤半分都不相信。
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只是为了更大的事业,他们舍去了心头肉。
其中的苦辣酸甜,只有自己晓得。
哪怕眼看着她都是一个上位者了,凤阁老依旧没有什么所求,没有求自己的官位再上一级,没有求给他什么更大的补贴,在往昔那些惶惶不安的日子里,仿佛被风吹走了一般,这人是提也不提。
但是苏妤心里有数,功臣岂能埋没?护国公的位置她留给这个人,只要她说了算。
可凤阁老说起凤仪,他又多问了一句,“不知道我这女儿在皇宫里与那位云帝关系可好?”
“云帝是一位开明的君主,和嫔妃关系都很好。不过女人多的地方大概是多些嫉妒,这可能是稍稍不足的地方。”
凤阁老一听这个挥了挥手,“这个不算啥,谁家后院都如此,争风吃醋真的难以避免。”
苏妤一听这话笑了,这位老大人的确是实诚,要知道有些人害怕丢了脸面,歌功颂德的说着自己夫人贤良,从来没有争风吃醋的事。
可是想想哪个人又是木头人,在这三妻四妾的时代,争风吃醋难以避免。
“老臣看我那外孙女也是个机灵的主,她是有意接我那女儿回去,就是凤仪这丫头执拗,怕是轻易不肯走。”
“她是搁不下情面,毕竟是把云帝抛下了,没有言语的除了宫,可能还担心这责罚呢。”
“是吧!”凤阁老把着自己的胡须捋了捋,“日后我这个老父亲得为她盘算盘算,究竟是去还是留。”
“我当然是留了,你还盘算什么?”凤仪和自己的女儿走了进来,芙蓉把碧绿一直带在身边,跟着经过几次刺杀的人,如今不像当初那么跳跃,好像是瞬间明白了,贵人的身边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姐姐,你看我绣的东西好不好?”
苏妤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年关一过已经是十三岁的小大姑娘,的确是该学学这些。
可是整日是只知道武枪弄棒,怎么突然学起了刺绣?
苏妤拿过来看了看,“你这是饿了吗?绣了这么大只肥鸭。”
凤仪那边正喝着茶,一口没忍住失了仪态。
她的婢女含香急忙帮她擦。
“看吧,这就是不在皇宫里的好处,笑喷了也没人斥责。”
“谁说的。”芙蓉撅着自己的小嘴,“谁说自己的刺绣好,教了我半天居然是个大肥鸭。”
苏妤一旁听得明白,强忍着笑问道:“你要学习刺绣吗?你外公可以给你找好几个绣娘的。”
芙蓉对自己的外公不怎么亲近,也是从小没长在身边的原因,另外就是回来凤家人的冷淡,所以没什么好感。
但是老被人对隔辈人有着特殊的爱
,此时凤阁老化身成为慈祥的外公,点点头说道:“你要学吗?外公可以给你找绣娘来。”
芙蓉娇嗔了一会儿,真要问她还真没这个耐心学,掰了掰手,谢绝了好意。
爷孙两人浅浅的一番谈话,彼此也留下了一丝好感。
“你绣那东西干嘛?”凤仪有意的又问她。
“韩笑他嘲笑我,说我不像个姑娘家,只通棍棒不通文笔,只有武强不会刺绣。”
“啊,啊,啊!”一连三声的啊,几个过来人似乎知晓了什么,只有当事人还在那生着气。
“我就绣给他看看,什么我不通这些,那是本公主不乐意做,做了……”芙蓉看看自己绣的那只大肥鸭,“也挺逼真的。”
她自己倒是很满意,“我拿给他看看。”
“芙蓉?”凤仪叫了一声,不想让她出去丢人。
可是这人扯着自己的丫头就跑了。
苏妤看着微笑,“娘娘何必阻拦,小孩子的心性没有丢人一说,左右她也就这成绩了,估计以后不会再拿针,算是给彼此一个纪念。”
凤仪想了想也对,可又觉得自己对女儿照顾不周,“当年我就怕她受欺负,所以背地里教会了她一身的功夫,却把女红给耽误了。”
“若是普通的人家是失误了终身,可她天生生在富贵家,使奴换婢过一生,所以娘娘就别操心了。”
凤仪那浅显的愧疚被她这么一说,也认得是理所当然的,何况当年她没学女红,遇到了风流倜傥的云帝,看着飒爽英姿的她,哪怕是后宫佳丽无数,她还是站稳了脚跟。
事实证明,能力胜于一切。
武玉伤好的时候很少看到绿袖,有些郁闷的来和韩笑说着什么?结果看到了蹦蹦跳跳的小公主。
“拜见公主。”
“公主来干什么?”
两个人升调一前一后,态度却不同
。
“我来给你们看看我绣的宝贝。”芙蓉一点不觉得自己绣的难看,让碧绿直接展示了自己的作品。
“这是我一个时辰就绣出来的,怎么样?”她还问着。
“公主,你绣的是什么?”韩笑看着,无论是形态还是用线都是丑丑的。
芙蓉一笑,“本来我要绣一只凤凰的,可是我没有那么细心,又是初学,所以绣成了大肥鸭。”
她很敢承认自己的作品。
武玉一听扑哧笑出了声,真的是忍不住。
韩笑确实一点笑容也没有,“就这个能给我做荷包?”
武玉瞧着他,“你终于动心了。”
韩笑不由得脸一红,“是公主说给我绣的。”
“那你也敢要,是什么原因呀?”
韩笑有些愣了愣。
曾经的他十分避免和芙蓉接触,甚至觉得小姑娘太小。但是绽放的小花透着皎洁,坚韧不拔没有侥幸劲儿,时不时的吸引着他的眼睛,甚至渐渐的习惯耳边有些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