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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为了避免麻烦,922立刻补充道:“跟现实考试一样,禁止问答案,这个我们不帮忙,也帮不上忙。”
    游惑“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但他一贯很敷衍,这个知道……922持怀疑态度。
    “所以碰到问题怎么找你们?”
    922说:“就……用规定的笔,在答题墙考试要求下面,写——”
    他本来想说写监考官的号码,由于内心过于抗拒,舌头打了个结,出口就变成了:“写001。”
    游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922一脸无辜地重复道:“嗯,写001。”
    “……”
    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游惑点点头,转身把他拍在了门外。
    922作了个大的,兴高采烈回去了。
    ……
    小屋里。
    炉火依然烧得很旺,众人坐得泾渭分明。
    因为藏刀的事,纹身男被排挤在了众人之外,一个人阴沉着脸坐在桌角。
    其他人都离他远远的,就连走路都要刻意绕开。
    见游惑回来,于闻一蹦而起。
    “哥!监考官有没有把你怎么样?罚什么了?你还好吗?”
    他挥舞着答题的刀,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游惑皱着眉让开刀刃,用脚把他排远些,说:“没事。”
    “你确定?”于闻完全不信。
    他朝墙角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那人只被抓了一回,就成了这样,惩罚手段得多恐怖?”
    游惑朝墙角看过去,关过禁闭的秃头正缩在那里,眼珠黄浊,充血外突。他神经质地前后摇晃着身体,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言辞含混不清。
    俨然吓疯了。
    游惑看到秃头就想起那间禁闭室,瞬间有点反胃。
    “他一直这样?”
    “对啊。三个小时了,一点儿没缓过来。”于闻打了个寒噤,又悄悄说:“他不是一直叨叨咕咕的么,我还特地蹲那儿听了一会儿。”
    “说什么?”
    于闻摇头说:“就听见一句’命不好’,哦,好像还有一句’烧纸钱’什么的,其他都没听懂。”
    游惑“嗯”了一声,没多言。
    “你还比他多罚了一次呢,怎么好像还行?”于闻很好奇。
    游惑懒得多解释,敷衍地说:“方式不一样。”
    于闻:“那你都罚了些什么?”
    游惑掐头去尾地说:“睡了一觉,给监考送了一桶血。”
    于闻:“???”
    “给监考送血干什么?”
    游惑冷冷地讥讽:“谁知道,他喜欢吧。”
    于闻敏锐地发现,他哥说的是他,不是他们。
    “哪个啊?喜欢那东西?他是变态吗?”
    游惑:“001。”
    于闻:“噫……”
    ……
    游惑跟监考官互不顺眼,不想多说这个话题。
    他扫视一圈,皱眉问于闻:“你们就这么瘫了三个小时?”
    “怎么可能。”于闻一指答题墙,说:“哥,你的解给了我启发,所以我去写了几个字。”
    游惑看向答题墙。
    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于闻的狗爬字。
    游惑:“……”
    于闻说:“我们老师说过,想到什么写什么,哪怕不会,把思考的过程写下来,没准儿也能踩对几分呢。”
    游惑:“所以你写了篇作文?”
    他努力辨认着那些狗爬字,指着其中一行问:“这句是什么?”
    于闻比他辨认得还用力:“好像是……已知我们一共13人,餐具12份。”
    游惑:“……你抄题目干什么?”
    于闻:“……我考试一般写无可写的时候,为了多几个字,会强调一下题目的关键。”
    游惑:“……”
    还他妈题目的关键。
    他又指着另一堆圈圈:“这什么?”
    于闻:“g=mg,g=9.8n/kg……”
    游惑:“这跟光学什么关系?”
    于闻:“主要是……我也不知道餐具跟光学什么关系。”
    游惑:“……”
    于闻怕他哥气死,又补充了一句:“光学也是有的。”
    游惑懒得看长篇大论的废话,直接问:“写哪里了?”
    于闻讪讪地说:“这,我写了折射率、平行光、球面、透镜、焦距、成像……这些词都算光学的吧?还画了俩镜面成像的简易图。”
    游惑面无表情,于闻想了想,还是把他哥从答题墙前面拉开,换了个话题:“不说这种不高兴的事了。除了答题,我们还干了点别的。”
    事实上,答题墙更新之后,他们就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题目说:这是猎户甲的小屋,他有13套餐具,但食物只够12个人吃。
    但他们找遍了阁楼、橱柜、瓶瓶罐罐,一没看到猎户甲,二没找到一份餐具,至于食物……
    更是做梦。
    “我们找了两个多小时。”于闻丧气地说,“就这么个小破屋子,两个小时啊!可想而知,真的翻遍了。什么都没有,狗屁题目。”
    游惑问:“确定全都翻遍了?”
    “其实也不是。”旁边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竹竿男人咳了几声,插话道:“有两个地方没碰。”
    他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指,指着那两间锁着的房间。
    两扇房间门上,一个挂着母鸡,一个挂着公鸡。脖子扭曲着,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看着窗外。
    可能是那两只鸡模样诡异,每次叫起来,不是违规就是收卷,所以没人敢碰。
    “我们找过钥匙,没找到。”
    游惑点了点头,走近细看了两只挂锁,又转头扫了一圈墙壁。
    于闻生怕他哥抄起斧子劈门,连忙道:“哥!我玩过的游戏比在座所有人都多,这种上了锁的门,最好别硬来。”
    游惑凉凉地问他:“我看上去像智障?”
    于闻缩回脖子,不敢说话。
    过了片刻,他才讪讪地说:“那你为什么要看墙?”
    “猎具都有谁动过?”游惑问。
    众人闻言,目光都移向纹身男。
    “操,他妈的看我干什么!”纹身男被看得窝火:“之前冤枉老子藏刀,这次又要冤枉我什么?”
    “冤枉?”游惑皱眉。
    “那么多人滚一起,谁他妈知道刀从哪里掉出来的。”纹身男骂骂咧咧了几句,烦躁道:“服了,跟你们这些傻逼解释不清!”
    游惑凉凉地看着他。
    纹身男:“……”
    静默两秒,纹身男说:“算了算了,你他……你要问什么,问!”
    游惑冲墙壁一抬下巴:“把你弄下来的猎具挂回原处,我看下位置。”
    纹身男瞪着他:“我有病吗?摘下来还要挂回去?”
    ……
    三分钟后,纹身男兜着一兜猎具,一一挂回原处。
    游惑插着兜,跟在后面。
    “我又不是狗,你能不能别一副遛大街的样子?!”
    纹身男不满地骂着,但还是老老实实把最后一样放了回去,然后隔空啐了一口,走开了。
    “哥,猎具怎么了?”于闻问。
    游惑指着最后这扇墙说:“有两个空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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