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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贾宝玉这才作罢。
    因贾母见宝玉和王熙凤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又见王熙凤撇下贾宝玉先过来了。就不由叫了王熙凤问道:“宝玉可是又要变着法子的淘气,叫你给他办什么事不成。你可不许一味的纵着他。”
    王熙凤笑着朝贾母走了过去,只附在贾母耳边轻声的将事情说了。最后才道:“这么大的事,我如何敢应下他。他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难道我还能不知道轻重。谁不知道靖海伯在皇上跟前的体面。虽说咱们开口了,林姑父少不得要插手一二。可这靖海伯心里要是不自在,在皇上跟前嘴稍微歪一歪,对于娘娘,难道就是好事不成。才还说什么杨国忠不杨国忠的话。叫我说,我们家的琏二虽说不成器了些,但那绝对没有成为杨国忠的本事的。宝兄弟等闲都不出门,更是不会带累娘娘。但这亲戚家,未必就没有一二表兄表弟,带累了娘娘的名声。”她心知贾母要是接下来这桩事,上门去说话的还得是自己。不如将话说到这份上,就算老太太要管,横竖也别指望自己出力。出工不出力的事,谁不会干。只当出去串门子了,才不会低声下气的求人说话呢。
    贾母脸上的笑马上就收了。她知道王熙凤说的话多少是给自己脸面。其实自己哪里能指挥得动林如海。又有了前几日的事梗在两家中间。自己就是张了嘴,只怕也是平白被人落了面子。再加上,薛宝钗的话,多少让她有些不高兴了。
    贾宝玉急的杀鸡摸脖子的给王熙凤使眼色,叫她先别说。只王熙凤知道,这么大的事,今天能瞒住,难道明天还能瞒住不成。一旦薛家知道得罪的是谁,第一时间肯定要向贾家求助的。
    贾母,王熙凤,贾宝玉这三人的情形,屋里众人都看在眼里。这一屋子人哪个不是会看眼色的?三春就先起身出了门,紧接着薛姨妈和薛宝钗就起身告辞。贾母点头,笑着叫丫头们送她们出门。贾母也不问贾宝玉,只打发他:“娘娘赐下来的东西,也有你妹妹一份。不如你给玉儿送去,可好?”
    贾宝玉马上欢喜的应了。他早就想去林家瞧瞧,只找不到借口罢了。如今倒好,亲自去看看林妹妹也好。
    不提贾家这边,贾母打发了贾宝玉,与王夫人,邢夫人说了些什么。
    只说这薛家母女回了家,就是一场气,
    薛姨妈埋怨道:“你这孩子,也太沉不住气。往日里瞧着你还稳重,今日怎如此冒失。”
    薛宝钗心里如何不后悔,只气道:“往日里玩笑也就罢了。如今越发的没个顾忌。我难道是他取乐的不成。”
    “你这孩子,怎的也多心了起来。”薛姨妈低声道:“别人或许有,但宝玉那孩子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你难道还不知道他,他再不是这样的性子。一时失言也是有的。”
    薛宝钗心里再气,如今也不好对薛姨妈说什么。省的叫她跟着操心。就道:“我也就说了一两句失言的话,过两天大家就忘了。我只做自己说过了就忘的样子。谁还能揪着咱们说什么不成。妈只管放心便是。我几时叫妈你操心了。”
    薛姨妈这才作罢,心里又难免酸涩。当初没嫁人的时候,在娘家,自己比姐姐还讨巧。谁知道自己姐妹两人嫁人后,差距这般的大。那些年,老爷还在的时候,倒也显不出来。这些老亲靠着薛家搂银子,谁不是客客气气。再看看如今的光景,都不敢往下想了。
    这闺女在家的时候,又何尝不是金尊玉贵的养着,老爷待她还比蟠儿更看重。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母女俩心里都不是滋味,相对坐着,久久无言。
    突听得外面喧闹了起来,母女俩一愣,就急忙往出走。薛姨妈道:“一定是你哥哥这混账,又惹事了。”
    话音才落,就有跟着薛蟠的下人来报,薛蟠叫人给打了。
    这还了得。薛姨妈刚才还抱怨儿子惹事,如今倒更加的心疼起来。只嚷着叫香菱伺候好,又打发人去请了大夫。一看见儿子整个脸都看不清长相,不由骂道:“这是哪个挨千刀的,下这般的死手。”
    薛宝钗虽然看着哥哥那样也心疼,但到底顾着轻重,先问那些跟着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跟谁起的冲突。
    这些人早得了冯紫英的话,自然知道该怎么回。因此,事由还说的算是清楚明白。薛宝钗心里不由的一动。想起贾宝玉背着自己跟王熙凤说话的样子,就有了明悟。原来是想叫王熙凤跟林家求情啊。心虽是好的,但到底天真了一些。
    可这事不求着贾家,自家恐怕连林家和靖海伯府的门都摸不到。依着刚才的情形看,估摸着老太太是不应的。而姨妈,她除了认银子,其他的,还未必就真的认人。怎能不犯愁。
    “妈,你且快些收了眼泪。”薛宝钗见香菱伺候的精心,就先拉了薛姨妈出了薛蟠的屋子。“如今,这倒不是最紧要的。我就怕哥哥以前的案子,再叫人给翻出来。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哪里就至于呢。”薛姨妈惊疑不定。
    “当时又有宝玉在场,人家还下这样的死手,定是哥哥的混账脾气将人得罪的狠了。”薛宝钗皱眉道:“那靖海伯是什么身份,就是拉上贾家,捧上银子,人家也未必就给咱们面子。如今可怎生是好,正该是有个章程的时候。,妈一味的守着哥哥哭,又能有什么用呢。”
    “我的儿,以你看,该当如何。不若先找你姨妈商量一二。若是你姨丈肯出面,那就再好没有了。”薛姨妈擦了眼泪,就要起身。
    薛宝钗虽不赞成,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少不得又得破费些钱财给姨妈了。今儿宫里的夏太监虽是送赏赐的,但又何尝不是急着拿银子的。想必姨妈看在银子的份上,能帮衬一二。只要能跟林家搭上话,一切都好说。
    于是,就点点头。薛姨妈这才擦了脸,从里屋取了一个匣子出了门。
    薛宝钗心里一叹,坐吃山空,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如今哥哥管不了事,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只靠着父亲留下来的老人,还算能勉强经营。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这家已经是破败就在眼前了。妈如今一味的看中贾家,可贾家就真的把稳吗。这两年,自己也看了,贾家也就是面上风光,宫里有个娘娘撑着。只要不得罪了不得的人物,谁也都会卖几分面子。可这靠着一个女人,就真的能长久吗。只盼着她真的能诞下皇子,这富贵才能真的长长久久下去。
    王夫人从贾母那里回来,思量着贾母说的话。心里还是觉得有道理的。娘娘艰难,在外面他们使不上力,可也不能给娘娘添了麻烦不是。这蟠儿虽是自己的外甥,可跟女儿比起来,哪里又及得上半分。
    周瑞家的将一个匣子放到王夫人面前,道:“太太,这个月催的有些急。这半日,也就凑出这么些来。”
    王夫人皱眉道:“还不够送给宫里这些跑腿的下人一顿茶钱。紧着些催催,这次用的有些急。”
    周瑞家的赶紧应了下来,道:“只这利钱,肯定是不够的,还得想法子再凑点出来。”她凑上前去,小声的道:“上次,平儿那丫头就从鸳鸯那里拿了老太太的物件换了银子。不若……”
    王夫人神色一动,道:“这两个丫头怎生有这样的胆子。”
    周瑞家的道:“老太太常说,那些私房都是宝二爷的。那些个人,心里还不定怎么记恨呢。那面上笑嘻嘻的人,背着人才狠呢。如今还不得借着由子将那些值钱的偷出来扒拉倒自己怀里。听说,上次最不起眼的佛像,就值了五百两银子。”自家女婿转手卖了一千两。这是多大的利啊。女儿在她耳边念叨了不少日子。只要能说动太太,不用多少日子,自己也能是老封君了。自家两口子就一个闺女,嫁了个良民,身份上本就矮着女婿半头。如今能出点力,也没什么可犹豫的。
    王夫人心知,贾瑞家的说的是王熙凤。自己的侄女自己了解。那是油锅里的银子都敢捞的性子。要是真是她躲在后面,只指挥着平儿在前面当枪使,也是说的通的。而且也符合她的性子。而平儿一个丫头出身的姨娘,管家自然是战战兢兢,谁会想到她敢拿了老太太的东西去当。
    还真是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贾瑞家的自然知道王夫人会动心,就又道:“既然是留给宝二爷的,放在太太这里自然是比放在老太太那里更稳妥。太太就宝二爷这一根独苗。可老太太的孙子可不止一个。老人家难保就没有个心软的时候。”
    正是这个话。
    王夫人点点头:“难为你这么为我想着。只鸳鸯这丫头,怕是不好说话。”
    “这个值当什么。”贾瑞家的道:“谁还没有个亲眷不成。她娘老子在金陵老宅看着屋子。哥哥是老太太院子的买办,嫂子又管着老太太屋里的浆洗。这只要是管事的,就少不得有贪的,捏住了把柄,还怕她不就范。”
    王夫人就点点头:“你看着去办,别失了分寸。否则,那就不是拿捏人,拉拢人,而是结仇了。”
    贾瑞家的一喜,才要退下,就听外面禀报说是薛姨妈来了。
    于是她又规规矩矩的站着等了客人进来,行了礼,奉了茶,才低头退了出去。就知道这又是一个给太太送银子的。
    “我估摸着你就该来了。”王夫人叹了一声道:“蟠儿也是太胡闹了。怎生惹出这样的事端来。”
    “这孽障,可不是生生要了我的命了。他若是有宝玉那孩子十分之一的好处,我都该谢天谢地了。”薛姨妈抹了一把泪道:“可如今能如何呢。还能看着他送死不成。”
    “儿孙都是债。”王夫人感叹了一句就道:“可如今又能如何呢。老太太发话了。我这做儿媳妇的还能忤逆不成。这事,你倒不如私下了去求求凤丫头。她跟林家的大姑娘十分有交情。或许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姐姐,宝玉那孩子不是已经替我家那不争气的求了么。原本不知道宝玉为的什么跟凤丫头嘀咕。如今想来,必是这实心眼的孩子替我这当姨妈的办事呢。”薛姨妈十分感激的道:“难为这孩子了。凤丫头连宝玉的话也驳了,就知道她是绝对不会沾手的。我这一把年纪,何苦去讨没趣。”
    “凤丫头如今越发的跟咱们离心了。”王夫人当然知道王熙凤不会答应。
    “所以,如今能依靠的也只有姐姐而已。”薛姨妈叹道:“我如今就这一个孽障,没了他,我和宝丫头哪里还有活路。将来,到了那头我也没脸去见我家老爷了。”说着,就将一个匣子推到王夫人面前,“姐姐,我也知道如今求人,拿不出体面的东西,都不好上门。这是五千两银子,只求姐姐去林家说句话。”
    王夫人看着那匣子,哪里能不动心。宫里来人,才说要三千两银子,叫自己一顿好凑。如今五千两送到眼跟前,难不成还能眼睁睁的放过去。想到宫里作难的女儿,王夫人心里一定。这求人办事,哪有一定成的。先收了银子再说。将来成不成的,只看他们的命了。
    “你又何须如此,难道我就能真看着蟠儿丢了性命不成。”王夫人口风松了,银子也没往回退。就证明这是接下了。
    薛姨妈心里顿时一松。
    两人都没时间闲话,就散了。
    薛宝钗听薛姨妈说了两人说话的情形,心里倒是不曾放下。收礼不办事的人多了去了。只这话却不好叫薛姨妈知道,省着跟着担心。她心里寻思着,自己上门去拜见一下林雨桐也未尝不可以。
    却说那贾宝玉带着贾元春赏赐给林家的礼,往林家而去。
    林如海还没有回府,林雨杨跟着闻天方去了靖海伯府。只有林雨桐林黛玉在家。偏偏林雨桐这个身子,这辈子头一次来了月事,正难受呢。喝了两碗红糖水,就睡下了。
    林黛玉瞧着林雨桐身体不舒服,好容易睡着了,似乎还不安稳。更不敢叫人打搅她。
    贾宝玉来了,身上又有宫里下来的赏赐。下人不敢怠慢,只得禀报到黛玉这里。黛玉站起身,刚要出去,就又顿住脚步:“先打发人去,领了宝玉去梳洗。这大热天的,怕是一身的汗。再送解暑的药茶去,省的中了暑气。找个妥当人去找哥哥回来,就说有男客来了。”然后咬咬牙道,“另外,设一架屏风在花厅,我隔着屏风领了宫里的赏赐也就罢了。省的传出去,还以为咱们家傲慢,连娘娘的赏赐也敢怠慢。”
    平嫂子诧异的看了一眼黛玉,点头退了下去。
    贾宝玉见在林家,各色都有人伺候的舒心,又听说是二姑娘吩咐的,心里就更是欢喜,直问道:“林妹妹呢,怎么不见。”
    直等到收拾停当,这才被领进花厅。隔着一架半透明的玻璃屏风,恍惚看到坐在另一侧的是黛玉。
    “妹妹这是做什么,这般的装神弄鬼。不管隔着多少东西,我也知道是你。”贾宝玉说这话,就要绕过屏风,朝后面来,叫芳华给拦了。
    “你只管坐着便是。这一路来,岂不辛苦。出了许多汗,喝点茶才好。”林黛玉赶紧道。
    “你叫人送来的药茶我喝了两盏。哪里还喝得下。妹妹如今大了,越发的会过日子了。客人来了,不说上酒上肉,都一味的灌着人喝水,却是什么道理。”贾宝玉没坐回去,只站在屏风的边上,跟林黛玉说话。
    “呸!不识好人心。”林黛玉啐了他一口就道:“你只管上那有酒有肉的人家去,谁还请了你来不成。”
    “酒肉算得上什么。我直奔着那香芋而来,谁还管其他。”贾宝玉就要凑着头过去瞧一眼,叫清芬和芳华挡的好不辛苦。
    “你且安分点。又拿了哪里杜撰的典故出来排揎人。”林黛玉声音轻巧,听在贾宝玉的耳中,真是宛如仙乐。
    他急的抓耳挠腮,道:“咱俩自小一个屋里住着,再熟悉不过的人了。如今偏偏弄这一套有的没的,岂不是掩耳盗铃。妹妹何时也这般的世俗起来了。”
    林黛玉沉默了半晌才道:“你只管说你过来干什么来了,不说正事,只在这里跟我扯皮。”
    “哎呦!见了妹妹,就什么都忘了。”贾宝玉一拍脑门,就道:“原是娘娘赏赐的东西,我给妹妹送来。林大妹妹的跟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是一样的。宝姐姐的多了一串麝香串,妹妹你多了一炳玉如意。”
    “那你得了什么。”林黛玉见丫头捧了进来,就拿了玉如意把玩,这柄如意只有小孩巴掌大小,挂在身上当个饰物也是成的。倒也精巧可爱。
    “就多了一串麝香串,一柄玉如意。”贾宝玉笑道:“这手串你要是喜欢,只管拿去。”说着,就从怀里拿出来,道:“这是我给妹妹留着的。”
    林黛玉心里一顿,这是什么意思。薛宝钗跟宝玉一样,都有一样麝香串。自己个跟宝玉,一样都有一柄玉如意。她心里没有欢喜,反而多了几分厌烦。这么安排,是个什么意思。就道:“我要那麝香串做什么。是你的就是你的。要不然,她有,你却没有,倒有个什么趣。我何苦做这样的恶人。”
    贾宝玉心里一顿,宝姐姐的金锁,需得玉来配。这样的流言他也听过。原以为只要自己不在意,就不打紧。不想妹妹倒入了心。一时急的满头大汗道:“别人说什么,我只不管。我自有我的心。妹妹何苦说出这样的话。”
    “我才说一句,你急什么。”不用见人,林黛玉就知道他这是又急了。就道:“我要这串子,手腕子也挂不住。你只拿回去玩。”
    贾宝玉又不由的想起薛宝钗那丰腴的皓腕来。微微有些走神。
    林黛玉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心里不自在,就哄道:“我才说了一句。你倒开始不理人了。”
    贾宝玉这才惊醒,忙问道:“妹妹刚才说什么了。”
    “哼!也不知道又惦记起你哪门子姐姐妹妹,呆头鹅一般。”说完也不待贾宝玉说话,就道:“你自己出门,想必家里都是惦记着的,可别在这里呆的久了。我家里爹爹和哥哥不在,我也就不留你吃饭了。快点回去,好叫老太太放心。”
    贾宝玉看了看外面的天,确实已经不早了,就道:“我只还有一件事要求妹妹一声。”
    “这倒是稀罕了。该不是又是二舅舅要检查你的功课,叫我替你写不成。”林黛玉一笑就道:“我已经帮你写了不少,回头叫人给你送去便罢了。怎么说什么求不求的话。”
    “倒不是为了这个。”贾宝玉低声道:“原是薛家的哥哥,得罪了林表弟和靖海伯。我想这替薛家大哥哥来道个罪。还请妹妹多美言才是。”
    林黛玉蹭一下站起身来,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宝二爷跟薛家的表亲才是亲的,跟我们林家倒成了远的。要不然,为什么不是你为我哥哥说话,反倒是替薛家的人求情呢。可见在你心里,薛家自然是比林家更重的。我自己的哥哥我还不知道吗。端是不会惹是生非的人。学里的同窗,就没见过他跟谁不好的。靖海伯更是皇上的心腹重臣。难道这样的人,会是是非不分,随意欺辱人的人不成。如今宝二爷不问是非清白,可见是帮亲不帮理了。既然不是亲,宝二爷又何苦屈尊来着一趟。你只管回去便罢了。”
    贾宝玉张嘴结舌,好半天才道:“我要是有那等的心思,只叫我死了也罢了。”
    林黛玉起身要走,道:“好好的日子,你就到我家这般的寻死觅活,为的是哪般。难不成不答应你薛家的事,你就赖着不走了不成。”
    “哪个有这样的心思。不过是顺口说一声便罢了。妹妹何苦说这些戳人心窝子的话。谁亲谁疏,妹妹合该知道。”贾宝玉气道,“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我的心,妹妹也不该说这样的话。”
    林黛玉低声道:“你只管赶紧回去。说了这半日的话了。爹爹回来撞见了,少不得要问你功课的。”
    贾宝玉面色一变,道:“妹妹何苦这般的吓我。”但到底没有多纠缠,告辞离开。
    林雨杨在书房,见林平进来,就道:“怎么,人走了么。”其实,他早就回来了,只是没上去打搅二人说话罢了。
    “是!我让几个侍卫远远的跟着。省的在路上出个意外,贾家那边不好交代。”林平禀报道。
    第40章 红楼(40)
    林雨杨点点头,就道:“也好。别让人从咱们家出去遇到什么意外才好。”说完,又不放心的对林平嘱咐道:“二姑娘和那位贾家的宝二爷在屋里都说了些什么。叫听见的人都把嘴给闭上。若是叫我听见一点什么闲言碎语,别怪我不留情面。”
    “少爷放心。屋里伺候的都是信得过的。”林平低声道。
    林雨杨舒了一口气,这才作罢。想起姐姐身体不适的事,心里就有些记挂。这些年,还真是没怎么见过姐姐生病。马上安排道:“打发人请个太医来,去给大姑娘瞧瞧。”虽然都说没事,但不叫太医看看,哪里就能放心呢。
    林平赶紧应了一声,才转身出去了。
    林雨桐一觉醒来,肚子就舒服多了。她现在正躺在床上懊恼呢。怎么当初就没想着给空间准备点护舒宝什么的。这如今,真是太不方便了。她将这些写在备忘录上,省的时日一长,因着习惯了,就把这事给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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