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菁芸站在保险柜前盯着照片看了许久,才伸手把照片拿下来。
照片上是一张男女的背影合影。
男子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马甲,黑色裤子,身形修长挺拔,虽只是一个背影,却看得出气质不凡。
他身旁的女子一头黑发齐肩内扣,定制的白色连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
因头发挡了脸,看不见正面。
可能看见男人的侧脸,入镜的半边俊颜眉目温柔,隔着照片都能感觉到他对旁边女子的深情。
柳菁芸的眼底流露出疯狂的恨意。
她手指抚上照片中男人的眉眼,喃喃地问,“她不是年如玉,到底是谁?”
一开始,她以为是年如玉。
可后来,年如玉说什么来着?柳菁芸闭了闭眼,恨意变成了杀意。
年如玉在她心头扎了一根刺,这么多年一直都拔不掉。
手机铃声响。
柳菁芸照片放回保险柜,从旁边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
又从里面倒出两粒药,再拿出一个密封小袋子装进去,然后关上保险柜。
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
柳菁芸按下接听键,冷漠地“喂”了一声。
一个有些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传进她耳里,“薄太太您好,我是苏意雪……”
……
一个小时后。
北城某咖啡厅里。
柳菁芸来到苏意雪所坐的桌前,看着面色苍白的苏意雪,她眼睛眯了眯。
“柳太太请坐。”
苏意雪礼貌地开口,声音听着有些虚弱。
坐下后,柳菁芸要了一杯咖啡,看了眼苏意雪面前的白开水,她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开口时自有一股高她一等的傲慢,“有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薄太太可知道,景年曾经流产过?”
苏意雪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
闻言,柳菁芸脸色微变了变,诧异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说来奇怪,景年嫁给薄旭升的时候他还是个植物人,但她嫁给他不到三个月就小产……”
苏意雪说这话时,一直观察着柳菁芸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
“三个月就小产?”
柳菁芸眼底几次神色变幻,心头刹时已闪过几种猜测,然后浮起一抹冷笑,“她怀孕关我什么事,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苏意雪似乎没料到柳菁芸会事不关己的态度。
她讨厌景年,是众所周知的。
而薄谦沉出事后,据说她一次都没出国看过,这样狠心的母亲,苏意雪想不明白是因为什么。
“薄太太,景年去年生日的时候不在家,也就是嫁给薄旭升的前几天,她消失了一次。后来就怀孕……以前我不确定,但薄谦沉的双.腿突然康复,景年又非他不可……从这些就能判断出,景年的孩子很可能是薄谦沉的。”
在这之前苏意雪都不肯定。
可经过昨晚,景年丝毫不怕被薄谦沉知道她曾经小产过。
苏意雪就有了答案,她去年生日去找薄谦沉,两人就发生了关系,早已经暗度陈仓了。
薄旭升只是一个冤大头。
柳菁芸不以为然地笑,“是又怎样,她不是流产了吗?又没生下来有什么好说的。”
“景年那次是意外流产,她现在和薄谦沉的关系那么好,再怀孕生子是早晚的事。”
“早晚,那可未必。”
柳菁芸知道眼底滑过阴狠。
年如玉那个贱人死了,她欠的债只能早她的女儿景年还了。
“薄太太难道有办法让她不怀孕,或者不嫁给薄谦沉吗?”苏意雪笑得一脸温柔。
年年,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你是学医的,难道不知道怎样让一个女人不孕吗?”柳菁芸不答反问。
她现在还不想和薄谦沉撕破脸,若是苏意雪愿意,那就不用她自己了。
苏意雪低头,双手捧住杯子。
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透着某种坚定和恨意,“我听说薄太太的娘家是中医……”
“呵呵。”
柳菁芸冷笑,“周末这个时间,还在这里,我拿给你。”
……
下午,景年接到薄旭安的电话,他在手机那头很兴奋地说,“年年,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饭,我从明天开始任代理总裁了,你还记得之前说过,要是有一天我做总裁,你也要给我庆祝的吗?”
景年脚尖轻触地板,椅子滑后,身子往椅子里一陷,懒洋洋地说,“我今晚没空。”
“年年,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你先庆祝着,等过两天有空我再打电话给你。”
“年年,你是不是不想搭理我了。”
电话里沉默了十几秒,薄旭安的声音再传来时,没了兴奋和开心,只剩下浓浓的失落。
“你要那样想就想吧。”
景年向来没什么耐心哄谁。
只除了对薄谦沉特别有耐心之外,对别的人,特别是异性,她都是暴躁的。
见她生气,薄旭安立即道歉,“年年,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生气,我知道你不会不搭理我的。”
“薄旭安,你很喜欢当总裁吗?”
景年想了想,平静地问。
薄旭安的志向不在公司,所以,当初她才说,若是他将来接手薄氏集团,成为了总裁,她给他庆祝。
“年年,人的兴趣是会改变的,我现在觉得做总裁也没什么不好的。薄氏集团六万员工的生存都依赖于我。我知道你不想管理公司,等过段时间我上手了,就替你把年氏一直打理……”
“你是不是喜欢我?”
景年突然打断薄旭安。
问得又直又酷。
薄旭安被她问得卡了壳,沉默在手机里蔓延,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跟她表白的时候,景年却像故意而为。
先他开口,“薄旭安,我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薄谦沉一个人,你要是还想跟我做朋友,就别想些有的没的,做些不该做的事。”
“我不需要你的回应。”
景年突然就恼了,“你tm骗谁呢,真不需要我回应,你会甘心被薄新钧利用?你摸着你的狗心想想,从小到大薄谦沉哪一点对不起你过?可御景天府的案子你又做了什么?我一直不说,你以为我是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