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永昆笑呵呵地点头,“小菲说得对,我可是不轻易邀请人的,你不能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薄谦沉低眸,视线落在面前的一堆实验品上。
“到时再说吧,如果没走,我就去。”
“算了算了,勉强不了你,我先走了,你可以看着小菲做完这个实验。”
“总统先生,我们先送你出去。”方菲显然没把薄谦沉当外人,言语之间,全然视他为自己人。
薄谦沉不紧不慢地取掉手套,“我也约好了人要走了,你继续你的实验,不用再出去。”
“谦沉,我师兄有事来不了,你也不等这个实验结果吗?”
方菲不舍地看着薄谦沉。
祁永昆把方菲的眼神看在眼里,笑着说,“谦沉,你就留下来等到结果跟我说一声,再急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
“出了结果,方医院告诉你就是了。”
薄谦沉的语气很平静,可态度却坚定,不轻易改变。
祁永昆又看看方菲,便不再劝了。
方菲眼神黯了黯,不过瞬间笑容又回到脸上,“那好吧,我送你们,一会儿再回来做实验,反正不急了。”
薄谦沉坐上车,就又拨出景年的电话。
十分钟后。
两人汇合。
景年坐上薄谦沉的车。
“怎么样?”
薄谦沉揽过景年进怀,垂眸,云淡风轻地问。
旁人听着一头雾水。
景年却秒懂薄谦沉的意思。
只是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笑着问,“你今天下午有事,就是和四九城的第一名媛在一起?”
“不是她一个人。”
薄谦沉看着她生气的小脸,嘴角勾起淡淡地笑。
小妖精吃醋的样子,很勾人。
他散漫的声音伴着阳刚成熟的气息吹在她耳畔。
景年轻嗤,“人家方宇说的,你和方菲是天生一对,男才女貌,还什么……”
“打住。”
薄谦沉皱眉,清隽的眉眼间覆着淡淡地暗沉。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景年装傻。
薄谦沉眸子半眯地捏住她下巴,压低的声音充满了磁性,“说不说,嗯?”
“是他。”
“果然。”
薄谦沉捏着景年下巴的长指缓缓松开,直了点身子,“他的目的是什么?”
景年挑眉,懒散地说,“当然是方家,不然还能是什么?”
“方家?他和风瞿任勾搭一起了?”
薄谦沉嘴角勾着的弧度冷凉。
“我不想告诉你更多。”
景年眸光定定地看着薄谦沉,眼底还有着不悦。
薄谦沉盯着她看了几秒,转了话题问,“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有事。”
景年转过脸看向窗外。
晚上,上官易约风瞿任吃饭。
下一秒,她的脸又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扳了回来,男人的声线温淡,气息滚烫,“有约?”
景年看着他眸底自己的影子,漫笑,“是啊。”
“和谁?”
薄谦沉眯起眼睛。
等了好一会儿。
景年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名字,“黎情。”
男人好看的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
北城。
自从季明涛被带走之后,季言松就忙得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下个早班,一回到家就听见季筱琳正跟季母说,“妈,我已经发信息问景年了,她还没回我。”
“你又乱发什么信息了?”
季母还没开口,季言松的质问声就响起。
沙发上,季筱琳一抬头,就看见黑着脸的季言松,她等了一下午还没等到景年回音的火气,倏地就窜上了心头。
“你对我凶什么,我只是问问景年,爸的事是不是她干的,我怎么了,还不能问一句吗?她是薄谦沉的女人,又不是你的,你那么护着她干什么?”
季言松冷笑了一声,“是咱爸一时鬼迷心窍地做了错事,你居然去质问景年,还觉得自己很有理,你的脑袋里装的是豆渣还是屎?”
季筱琳被季言松一讽刺,脸色一下就白了。
她红着眼睛,委屈又难过,连声音都在结巴,“我……我又没别的人可问,她和苏意雪以前是姐妹,关系那么好,她知道得肯定多。”
“阿松,你别骂琳琳,是我让她问的。”
季母冷着脸,僵硬地说。
季言松看看季母,再看看季筱琳,忽然觉得头大。
他按了按额头,压着情绪解释,“妈,景年什么都不知道,她和苏意雪早就闹翻了。”
“为什么闹翻的?”
季母追问。
季言松怕季母真跑去质问景年,再纠缠之类的烦景年,就淡漠地说,“苏意雪之前联合薄旭升想毁景年清白,后来又想给她下药……她们早已经不是朋友了。如果苏意雪的死跟我爸没关系,他自然不会有事,你们等着就行了,别再添乱。”
季母没出声,低头不知想什么。
季筱琳是知道这些事的,更加无话可驳。
季言松见她们都哑口无言,他扯了扯领带,丢下一句,“我还有应酬,你们自己吃饭。”
就转身又出了家门。
坐上车,季言松拨出薄谦沉的电话。
响了几声后,薄谦沉的声音传来,“喂,阿松。”
“谦沉,我刚才知道琳琳给小景年发了信息,我骂过她了,你跟小景年说一声……”
“我不知道。”
季言松蹙眉,手搭上方向盘“哦”了一声。
就听见薄谦沉又问,“怎样了?”
“证据确凿的事,只需要承认签字画押而已。”
季言松的声音很低落。
隔着电话,薄谦沉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能想像出他此刻的样子。
男人捏着手机的力度紧了一分。
他旁边,景年看着他冷隽的眉眼,伸手问他要手机。
薄谦沉看她一眼,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将其放在怀里。
再开口,语气严肃了些,“杀人偿命,这么简单的事他要犯糊涂谁也没办法。医院和季家都需要你。有什么需要的,记得说一声。”
“医院的事我能搞定,你什么时候回来?”
薄谦沉的视线落在景年精致的脸蛋上,声音散漫,“过两天就回去。”
“行,我等你回来后喝几杯。”
景年见薄谦沉结束了和季言松的通话,才淡淡地问,“季言松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