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头一次开播，童瑶难免紧张。
    连着结巴了好几句，终于连唐宋明都看不下去，给她发私信。
    “别着急说话，桌面上有背景音乐，放出来调节气氛。聊天，回应观众弹幕，慢慢找节奏。”
    童瑶正有些手足无措，看到这救命稻草般的私信，终于有了底气。
    她默默关掉弹幕，打开背景音乐，重新开始。
    “咳咳！大家好，我是主播童瑶，欢迎来到我的聊天直播室。”
    “为什么开直播？lz公司不赚钱了？不不不，我们lz一如既往的优秀。主要是闲散人员无事可做，开个直播充实生活。”
    “直播内容？目前就以聊天为主吧。直播玩游戏？你想让游戏虐我，还是让我的操作虐你们的眼？”
    “身为月宫直播唯一的主播，我有什么感想？等等，我是唯一的主播吗？”
    唐宋明开直播间。
    “啊？他开直播间了？”
    童瑶悄悄打开手机，登陆月宫直播app，果然看见本平台终于有了第二个直播间。
    但唐宋明的直播标题：在线转播童瑶直播间。
    童瑶：……
    “咳咳，我们继续吧。”童瑶对着摄像头笑眯眯。
    弹幕突然沸腾起来。
    【童瑶！请问你和唐宋明的直播房间号是什么意思？】
    【在线撒狗粮？今天哪个王八蛋说这里不是狗粮直播间的？】
    【汪汪汪，这狗粮我吃不下去了！】
    童瑶皱眉。
    直播间房间号，有什么问题吗？
    她看看自己的房间号，001，很普通啊。
    再看唐宋明的房间号，52001
    童瑶：“……”
    发语音微信！
    童瑶：“你的房间号什么意思？快改掉！”
    唐宋明：“我看起来像技术员吗？不会改。”
    童瑶：“技术员呢？找技术员改啊！脸都不要了？”
    唐宋明：“现在是晚上8点10分，唐氏集团不是血汗工厂，所有员工在三个小时前已经下班，《劳动法》了解一下？”
    童瑶：“……请你家技术员加个夜班，加班费我出？”
    唐宋明：“我重申一边，唐氏集团不是血汗工厂。”
    弹幕都疯了！
    【哈哈哈！技术员下班了哈哈哈我信你个鬼！】
    【哎呀妈呀，我突然想去唐氏集团上班，现在投简历还来得及吗？本科211、硕士985！】
    【楼上的，同去同去！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诸君，我本来以为这个直播间是有钱人的炫富游戏，现在突然发现真能给我带来欢乐，真香！】
    【天啊，我一个男人，居然被唐总刚才的总裁言论撩脸红了怎么办？】
    【兄弟，你不是第一个被掰弯的。】
    【我是妹子，只有我沉迷唐宋明的颜值吗？童瑶是谁？我看不见也不想看。】
    【同妹子，眼里只有唐总。】
    【＋1】
    【＋2】
    【＋3】
    【＋10086】
    童瑶嘴角抖了抖，忘记自己开着直播，嘟囔道：“好多女人夸他帅。”
    因为直播延迟，唐宋明过了几秒才听见童瑶这样说。
    他没犹豫，直接关了摄像头。
    【我老公呢？】
    【老公！打开摄像头啊！】
    【哈哈哈，你们这群老公粉，当着童瑶的面舔唐宋明，活该哈哈哈！】
    唐宋明的直播间，观众们看着他亲自操作直播间设置：自动封号关键词‘老公’，封号时间永久。
    【666，宠妻专业户。】
    【唐总有点过分了，你现在是主播，请保持主播的专业素养。】
    唐宋明冷笑：“主播的素养是吧？感谢小aa送上的1个气球，感谢路人甲乙丙送上的5个棒棒糖，感谢米老鼠送的1架直升飞机，感谢露露爱璐璐送的88个气球，感谢……”
    接下来的几分钟，唐宋明一直在感谢礼物，弹幕又疯了。
    【哥！我错了！咱们不聊专业素养好吗？】
    【我确实爱听唐宋明的声音，但已经有点听腻了，刚才指责他专业素养的哥们呢？姐姐我四十米的大刀为你磨好了！】
    【唐总你不至于连一毛钱的礼物也感谢吧？你好歹是个总裁啊！】
    【兄弟们，有点不对劲，刚才那句感谢我一分钟前听过，唐宋明在播放录音？】
    【放录音666！】
    【唐宋明你做个人好吗？录音谢礼物？】
    童瑶的直播间，她笑得从椅子上摔下来，又赶紧爬起来。
    “咳咳，不好意思，直播摔跤了。”
    童瑶很认真的和观众们聊天，假装没看见各种隔壁观众跑来告状的弹幕。
    “感谢‘唐宋明开摄像头吧’的两架直升机，咦？”童瑶听粉丝的建议，只感谢价值100元以上的礼物。
    但粉丝的id有点……有点秀啊。
    “以后怎样直播？他不确定哦，毕竟很忙的。我每天晚上八点都可以开播……额，对不起，是每周开播三天。”
    童瑶刚说每天都播，就立刻收到唐宋明的警告私信：忘记自己怀孕了？
    接下来，童瑶同意给粉丝的问答环节。
    “我是不是大学辍学了？是的，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大家别学我，辍学不可取。”
    “珠宝设计跟谁学的？嗯……网上有，你们查查就知道了。”关于念东升，不想多谈。
    “签卖身契的感觉怎么样？什么卖身契？直播合同是卖身契吗？”
    童瑶吓了一跳，赶紧把除了抬头一个字没看的合同拿出来。
    【哈哈哈！主播合同都是卖身契，行业常识了解一下？】
    【你被隔壁卖了，你还帮隔壁数钱。】
    【建议你直播念合同条款，或许我们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童瑶真有些动心了。
    那就念念吧，听这些专业直播观众怎么说。
    “条款很多，我念哪些啊？”
    【礼物分成比例、每月最低直播时长、直播收入任务、合同有效年限及违约处理办法，这几条最重要。】
    果然，观众里有专业人士。
    童瑶找到相应的合同条款，清了清嗓子。
    “礼物……全归主播本人所有，平台不抽成。”
    【沃特？】
    “直播时长由主播本人决定，平台不限制。”
    【？？】
    “平台对主播无收入要求。”
    【！！】
    “……主播可随时解约停播，平台不得限制或拒绝解约。”
    【童瑶你念了个假合同？谁家卖身契是这样的？】
    童瑶对着摄像头，也一脸茫然，但她手里拿着的确实是直播合同。
    隔壁直播间。
    唐宋明：“对，我宠她了，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