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五叔有点事。”季临渊说完,抬脚走下观众席,朝后台走过去,背影颀长挺拔。
他直接驳了景献献的话,景献献脸色一白,转眸去看宋羡鱼身上的西装。
季临渊对谁都很冷漠,唯独对萧爱这个朋友,有着莫名的关怀。
外面降温?之前季临渊出去接电话,她跟了过去,外面分明……是闷热的。
景献献鼻子有些酸,他怎么能说出这么容易就会被戳穿的谎言?
萧爱这个傻白甜都看出景献献脸色难看,她咽了口口水,弱弱地问:“献献姐,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去后台找思源哥哥?他应该很快就会走的,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
景献献回神,依旧笑容优雅温婉,“我确实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语罢,她利落地转身,走了没多远,萧爱看见她抬手抹了两下脸,动作像在擦眼泪。
萧爱不由得叹口气,“季四哥也太无情了,献献姐都伤心了。”
宋羡鱼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西装,沉默了一下,转开话题,“你不是要去后台找季思源?”
“对嚎!”萧爱立刻收起满腹的伤春悲秋,拉着宋羡鱼跑向后台。
两人还没到后台,季临渊和季思源走出来,看见两个女孩,季思源开口:“我一会带队友去开庆功宴,今晚估计得通宵,你们两个女孩就不要去了,跟临渊早点回去休息。”
萧爱脸一垮,“思源哥哥……”
季思源眼神宠饱含哥哥对妹妹的宠溺,“乖,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不好,而且萧二婶不会同意你这么晚还在外面晃。”
萧爱赌气地噘嘴,就知道拿她妈来压她!
回去的一路上,萧爱的腮帮都鼓得大大的,小仓鼠似的。
季临渊开着车,宋羡鱼坐在他后面的位置,黑暗里隐约能看见他高出靠背的双肩,她的心脏被陌生的情绪充盈。
车子路过一家甜品店,萧爱借着气头,胆子也大了,直接喊了声:“停车,我饿了,要吃蛋糕!”
季临渊在前方转弯车道掉头,把车停在甜品店门口的车位上。
萧爱拉住宋羡鱼的手,“走吧。”
宋羡鱼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奇装异服,笑道:“我这样最好不要出现在公众视线里。”
萧爱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光线看了宋羡鱼一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好吧,你在车上等我,我给你带你喜欢的黑森林。”
下车走了几步,萧爱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退回来,弯腰把脑袋探进副驾驶车窗内,笑容乖巧:“季四哥要不要吃点什么?”
季临渊正护着火苗点烟,闻言抬眸看过来,淡然摇头,星火明灭间,青雾缭绕,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车里没了萧爱,变得异常安静。
前方的烟草味弥漫过来,驱赶了宋羡鱼鼻端的车载香水味。
宋羡鱼看见季临渊搭在车窗上的左手,戴着商务手表,简单大气的款式,彰显了男人的品味与气质。
她想起来季临渊送给她的那块手表,疑惑再次浮上心头,斟酌了下措辞,她开口问:“季先生还记得两年前送给我的成人礼物吗?”顿了顿,她补充,“就是一块手表。”
季临渊转头看过来,湛黑的眼睛像黑夜下平静的大海,深邃而没有一丝波澜。
搭在车窗上的手弹了弹烟灰,他开腔:“怎么?”
“您……您为什么……”在他如此冷静的目光下,宋羡鱼一颗心莫名其妙就乱了,嘴里的话也不太顺畅,甚至忘了自己想要问什么。
骤然响起的手机震动打破了两人之间趋于凝滞的气氛。
“有事?”季临渊把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里,接起电话。
宋羡鱼把脸伸出车外,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耳边除了季临渊磁性的声音,就只有自己胸膛里噗通乱撞的心跳。
“正在回去的路上……”季临渊回答手机里的话。
宋羡鱼忍不住猜测电话是谁打来的,景献献吗?
季临渊很快挂了电话,宋羡鱼却没了问他问题的心思,季临渊也没有主动提起,默默抽着烟。
不知过去多久,萧爱啃着蛋糕回来,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宋羡鱼,“排了好久的队,喏,这是给你的。”
宋羡鱼接过来,“谢谢。”
回到酒店房间,萧爱吃完蛋糕,气也消了,才想起来问宋羡鱼去看比赛,怎么扮上妲己了?
宋羡鱼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我给你发了短信,没看到?”
萧爱还真没看到,掏出手机看了下,果然有宋羡鱼的短信。
洗完澡出来,萧爱撞见宋羡鱼把叠好的西装装进袋子里,她忽然有些奇怪,“小鱼,我发现季四哥对你好像很好哎,那次在时光倾城,你生病他主动照顾你,昨晚你帮我拍照差点摔倒,他抱住你,今晚又借你西装……”
越说,萧爱越觉得不可思议,季临渊向来生性凉薄,何时这么关心过一个人?
“我早就该发现的,季四哥对你这么不一般,我居然才发现!”
宋羡鱼抿着嘴唇,没有接话。
萧爱两眼锃亮,“季四哥是不是看上你了?”
宋羡鱼想起来曾经王锦艺也问过她类似的话,当初她抬头否定,这次依旧摇头否定。
“不是?那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呢?”
宋羡鱼哑然,她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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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第23章 你说她现在好不好?
萧爱本想在上海玩两天,奈何宋羡鱼还要上班,第二天宋羡鱼还了妲己的服装,两人就登上了回京城的航班。
宋羡鱼家都没来得及回,直接赶去时光倾城上班。
晚上十点多下班,路过干洗店,她把季临渊借给她的西装送进去干洗。
接待她的店员看见那件价值不菲的手工西装,看宋羡鱼的眼神带上了探究。
眼前的女孩长相极美,穿着大众,拿着一件昂贵的男人西装来干洗,实在惹人浮想联翩。
一个男人什么情况下才会把西装落在一个女孩那里?
答案不言而喻,一定非常亲密了。
宋羡鱼像是没看懂店员的复杂眼神,收好票据,道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店员看着那抹倩影,摇摇头,可惜了。
这年头,有钱男人,都爱玩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接下来的两天,宋羡鱼为了还同事的班,每天早八点上班,晚十点下班。
终于轮到休息,她去干洗店取西装。
从店里出来,准备过马路到对面的地铁站,一辆橘黄色世爵在她面前‘唰’地停下,扬起一阵尘土。
驾驶座的人眼睛放光地看着她,“是你!”
宋羡鱼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语气疏离,“程少。”
跑车的顶棚敞着,程玉侬没有开车门,手一撑直接从副驾驶车门跳出来,笑容热情洋溢,“我跟朋友约了赛车,跟我去玩玩?”
宋羡鱼眉头皱得更深,看向程玉侬的眼神透着警惕,“我还有事,没空陪程少去玩。”
“这样啊……”程玉侬脸垮下来,旋即又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再次笑容真挚而璀璨,“那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宋羡鱼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笑,似乎并没有什么坏心,她眼里的警惕淡了一些,不过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只到对面超市买点东西,谢谢程少好意。”
她随便扯了个谎,言罢没有再与程玉侬纠缠,抬脚过了马路。
程玉侬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下似有所失,没了去赛车的兴致,把车开去了萧家大院。
萧让眉从画室出来,看见仰脖子喝水的儿子,尤其在看见那张和丈夫如出一辙的脸,她面色沉了沉,“你怎么来了?”
不冷不热的语气。
程玉侬习惯了母亲的冷漠,随手放下杯子,道:“过两天是奶奶八十大寿,爸让我来提醒你,到时候别忘了出席。”
萧让眉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还真听你爸的话。”
感受到母亲话里带刺,程玉侬忍不住为父亲辩驳,“当年那件事,分明是那个女人设计的,妹妹死了,伤心的不只是你,我和爸都很难过,你不该……”
“滚出去!”萧让眉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禁忌,眼眶倏然通红,眸中充满恨意,隐约带着一丝疯狂,“我不想看见你这张脸,滚出去!”
程玉词下楼看见战况一触即发,赶紧跑过来挡在两人之间,边拿眼神示意程玉侬快走,边把手里的资料递给萧让眉,道:“妈,我正要找你帮我看看这段法文我翻译得怎么样。”
程玉侬用力扯了扯领口,硬生生扯开两粒纽扣,起身甩手离去。
萧让眉没有去接程玉词递过来的资料,颓然地跌坐在沙发里,低柔捂着脸。
程玉词见她这样,心里很不好受,坐下来将她搂进怀里,“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放下了。”
半响,萧让眉抬头,眸中都是泪,眼神哀伤又迷惘,像个迷路的孩子,不复平日里的雍容华贵,“你说……”她声音颤抖,“她现在好不好?”
萧让眉没有明说‘她’是谁,程玉词却听明白了,鼻梁发酸,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安慰,“好,她一定投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父慈母爱,过得非常幸福。”
……
宋羡鱼在地铁上接到杨珍的电话。
“常青大厦四季酒店,过来一趟。”
不等宋羡鱼回答,杨珍又道:“小末夏令营回来了,今晚在四季酒店为他接风。”
杨珍说的小末,是她的小儿子宋末,半个月前她给宋末报了国际夏令营,算算时间,确实今天该回来了。
宋羡鱼想到那个阳光单纯的男孩,眼神微暖,下一站下地铁,换乘3号线,又转了公交,去常青大厦。
到了四季酒店,进包厢,宋羡鱼看见坐在沙发里的薛康,脸色微变,想转身离开,身后的包厢门却已经关上了。
“小鱼。”薛康叫住右手握上门把的宋羡鱼,他坐在原处没动,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恶意,“我今天才知道,你还有个好弟弟,听说他还是京城十二中的校草,要不把他也叫出来玩玩?我那些朋友,一定会喜欢他。”
宋羡鱼握住门把的手骤然收紧,金属门把硌疼了她的掌心。
薛康混账,他嘴里所谓的朋友,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良久,宋羡鱼缓缓松开手,转身,定定地望向薛康,“你说这话,不怕杨珍知道?她可是最宝贝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