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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宋小姐。”店长笑了笑,识趣地没有问宋羡鱼和杨珍的关系,只问:“不知道您有什么事?”
    店长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宋羡鱼察觉到了,因而更加肯定一点,事情恐怕不像表面呈现的那么简单。
    想着,她直奔主题:“我想知道,为什么忽然不用我们赔偿玉镯了?”
    店长笑容可掬,“这是我们老板的意思。”
    宋羡鱼听出店长不想如实回答,她紧紧凝视店长的眼睛,“我能见见你们老板,当面道个歉吗?”她唇畔溢出一抹浅笑:“毕竟打碎你们老板的心血我也有责任。”
    店长笑容不变,婉拒:“真是抱歉,我们老板不见客。”
    宋羡鱼:“……”
    楼上。
    季楚荆摩挲着下巴,玩笑道:“你的女孩挺警觉,要不是我这墙见外不见内,你就被发现了。”
    顿了一顿,她又道:“我说,你想帮就明着帮,干嘛偷偷摸摸的,搞得像地道战。”
    季临渊没回答,点了根烟,吸了两口,把烟灰点落在烟灰缸里。
    季楚荆矫情地捂着鼻子,“烟瘾是越来越大了,顾着点身体。”
    季临渊吐出一口薄雾,视线落向一楼,店长正在送宋羡鱼出门,他稳稳开腔:“把玉观音装起来,我还有事。”
    季楚荆从柜子底下拿出一个檀木盒,小心地将玉观音放进去,又拿纸袋套上,一面端着长姐的口吻道:“献献这两天有找你吗?上次她追去上海,我可是听说了,你都快三十五的人了,该张罗婚事了……”
    季临渊吸口烟,漫不经心道:“我和她不合适。”
    “献献家世、人品、长相都不错,你还觉得她不合适,那你说谁合适?”季楚荆把纸袋递过来,“楼下那长发姑娘合适?我先提醒你,那姑娘十八万都拿不出来,还被另外两个人排挤,可见不但出身不好,处境也艰难,爷爷第一个不答应。”
    玩笑归玩笑,若真要让季临渊配楼下那姑娘,季楚荆并不看好,季临渊的身份摆在那,将来的季家主母,得有足够在季家立足的资本。
    “你想多了。”季临渊掐熄烟头丢进烟灰缸,拎着玉观音要走,“她不过是个孩子。”
    “孩子?你护那么紧,真的只把人当孩子?”季楚荆在后面问。
    闻言,正在下楼的季临渊脚步有所停顿,眼前浮现那抹红唇一笑时,嘴角露出的浅浅梨涡。
    他没回答季楚荆,径直离开。
    季楚荆靠着桌沿,目送季临渊背影消失在珠宝店大门口。
    认识季临渊十几年,她从来没看透过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隐藏在那双看似平静温和的眼睛里。
    ……
    季临渊站在珠宝店门口,带腕表的手放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拎着印有珠宝店logo的纸袋,目光平和地看着四五米外的小姑娘。
    他身上的白衬衫在阳光下反光,有点刺眼,宋羡鱼眯起眸子,慢腾腾来到他面前。
    季临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宋羡鱼却从他面具般的脸孔下,感受到一丝诧异。
    她仰起小脸,葱白的一只小手挡在额前遮阳,水润的红唇微微嘟起,不经意流露出女孩的娇憨,声音娇媚,带着试探,“无意看见你的车,就在这等你,我上班要迟到了,你能不能送我?”
    她没有用敬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不想对他用敬语。
    上一章(025),末尾的地方有所修改。
    季临渊让季楚荆把杨珍母女拉进黑名单,店长的表现太明显,很容易让杨珍母女更加嫉恨我鱼,我们季大叔思虑周全,应该想到这一点,所以,某瑶做了些调整,小可爱回去看看吧,抱歉,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爱你们
    第27章 开车慢点
    季临渊沉默,定定俯视面前明眸皓齿的小姑娘。
    没有烫染过的长发如墨,瀑布般随意地披在她肩上,微微的蓬松,微微的卷,巴掌大的小脸嵌在其中,眼眸狭长,略微上扬,不经意间流露出几许妩媚风情,眼神偏又清澈,像两汪清可见底的山泉。
    又卷又长的睫毛翕动着,似是有所不安,平添一抹楚楚动人的韵味。
    鼻子秀气挺翘,两片红唇并未抹唇膏,却水嫩嫩的,好似轻轻一掐,就能滴出香甜的汁来。
    季临渊拿出放在裤兜里的手,指间捏着车钥匙,随意一按,不远处一辆黑色添越的灯闪了闪。
    “上车。”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宋羡鱼言语用词上的放肆。
    宋羡鱼悄悄松口气的同时,唇边的笑容扩大,“谢谢。”
    车子平稳开出停车位。
    宋羡鱼靠着椅背,侧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他眉眼专注,薄唇抿着,唇线锋利,鼻梁挺直如峰,剑眉星目,整体轮廓立体深邃,气质持重内敛,他没有刻意板着脸,依然让人望而生畏。
    宋羡鱼视线往下,他的下颚线条有棱有角,喉结凸起,有着男人的性感,再往下,胸前的白衬衫有些微的紧绷,看得出来他应该经常健身……
    嗞——
    伴着轻微的摩擦声,两旁的车窗忽然徐徐落下,夹着热气的夏风吹在脸上,宋羡鱼回神。
    她眨了眨浓密长睫,收回目光,脸颊微热。
    包带被缓缓攥紧,宋羡鱼压了压过快的心跳,抿了抿唇,开口说:“玉镯的事,谢谢你,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你。”
    说完这句,她紧紧攫住季临渊的眼睛。
    她并不是百分百确定玉镯的事与他有关,说这句话,只是试探。
    第二次从珠宝店出来,穿过停车场时,无意间看见这辆熟悉的添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珠宝店老板不让她和宋初见赔偿玉镯了?
    在店里,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是真是假?
    现在,只差季临渊本人一个承认。
    季临渊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无需客气。”
    这一刻,宋羡鱼心脏的位置‘嘭’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血液开始奔腾,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她低着头,情不自禁地笑,编贝一般的牙齿闪烁着愉悦的光。
    “西装我已经送去干洗过了,下次带出来给你。”
    季临渊“嗯”了一声。
    半个多小时后,黑色添越停在时光倾城门口。
    宋羡鱼这次下车除了说谢谢,还多说了一句:“开车慢点。”
    季临渊没有即刻启动车子离开,而是点了根烟,靠着椅背抽起来,深沉的视线穿透烟雾凝视那抹倩影消失的方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季总。”
    谄媚的讨好声让他回神,对方是vinci集团的建材供应商,明明长得高大,此时却因为哈着腰而变得矮小。
    季临渊推开车门下车,伸手与对方虚虚一握,态度不冷不热。
    对方看出他没心思客套,两三句话后识趣地告辞离开。
    季临渊踩灭烟蒂,朝时光倾城的大门又看了一眼,上车准备离开,余光瞥见副驾驶一抹金色。
    目光正视过去,是一枚别针工牌。
    ……
    宋羡鱼换好工作服,系好方巾,才发现别针工牌没了。
    各个口袋都掏了,包里里外外也翻了一遍,都没有,她只好去财务那边重新领,之前她已经遗失一个了,这个再丢,押金就拿不回来了。
    刚到财务室门口,对讲机传来前台的声音,“宋羡鱼,你的别针工牌在前台,过来拿一下。”
    “怎么会在这?”宋羡鱼拿到别针工牌,确实是她的那个,上面有道不明显的划痕。
    “一个帅大叔送来的,超级帅,是谁呀?你家里的叔叔吗?”前台是位刚上任的妹子,此时正一脸花痴。
    宋羡鱼看了眼大门外,阳光晃眼。
    “穿白衬衫,个子很高?”
    “对对对,超有男人味。”前台妹子捧心,“有没有你叔叔微信?加一下呗。”
    宋羡鱼眸光一闪,回道:“有,不过我得问一问我婶婶。”
    前台妹子有点傻眼,“你叔叔结婚了啊?”
    “他都四十好几了,当然结婚了,孩子都有三个了。”
    前台妹子更傻眼了,“你叔叔都四十几了?”看起来也就三十几岁吧,没想到这么老。
    “他保养好。”宋羡鱼笑容可掬,“我手机在楼上,问完了告诉你结果?”
    “算了算了,我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前台妹子连连摆手,“那什么,点名时间到了,你快去吧。”
    “那我上去了。”宋羡鱼转身之后,笑容一敛。
    那个男人,还真能招桃花。
    ……
    六点钟之后包厢开始忙起来。
    宾客除了公司老总,还有几位常在地方台露脸的政客,领班很重视,千叮万嘱让大家言行举止都谨慎一点。
    “季总好温柔,我每次给他倒酒,他都要说声谢谢……”同事嘴里的季总,不是季临渊,不过跟季临渊年纪差不多大,长相温文尔雅,像古时候的文人墨客。
    宋羡鱼听见季总两个字,心下不受控制涌出一股陌生的情绪,进包厢上菜时,朝那位季总看了一眼,瞧着确实是个好脾气的人,说话温温吞吞。
    可能是察觉到宋羡鱼的打量,那位季总抬头看过来,朝宋羡鱼微微一笑,很舒服的笑容,能让偷窥的人即便被抓包,也不会有丝毫的窘迫感。
    宋羡鱼回以一笑,转开视线不再乱看。
    空隙上了趟卫生间,出来在公用洗手台洗完手,发现头发乱了几根发丝,便拆开重新梳理,抓好头发去拿头花,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宋羡鱼弯腰去捡,一只男人的手先于她捡起了头花。
    恰是那位季总。
    “小心点。”对方把头花还给她,顺带还叮嘱了一声,声音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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