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衡说完,就几步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
楚婉儿盯着面前的车看了几秒,最终还是妥协了,走过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反正,谢方臣也要去见什么不能跟她说的朋友,她回去了也是没意思。
现在的楚婉儿,带着点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谢一衡似乎心情很不错,一路上都笑嘻嘻的,手指还不时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嗓子里也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也许是受了他的影响,楚婉儿感觉,烦躁的心变得轻松多了。
谢一衡显然是对酒吧这一块都很熟悉,说是里面没地方停车,直接把车子开到一个停车场,跟楚婉儿下车后一起走过去。
远远地,就能听到男男女女的嬉笑声。
“可能会有点吵,你不习惯的话,咱们可以呆一会就出来。”进去前,谢一衡对楚婉儿说。
楚婉儿笑笑,摇了摇头。
她在国外的时候,经常跟她那帮朋友出入各大酒吧,国外相比较国内要开放许多,去酒吧玩也是很普通很常见的事,可以说楚婉儿跟朋友们有一小半的晚上聚会,都是约在酒吧里。
进去后,谢一衡轻车熟路的带楚婉儿左绕右绕,进到一个位置与装潢都俱佳的卡座坐下。
穿着苏格兰风情格子裙的男生上前,笑出一口白牙:“谢少,您今天喝什么啊。”
听这语气,就知道谢一衡是常客。
“我喝威士忌。”谢一衡转头问楚婉儿:“你呢,想喝什么?”
楚婉儿不习惯侍应生那探究的目光,快速道:“我也一样,威士忌。”
侍应生下去端酒了,谢一衡不放心的说:“威士忌挺烈的,你能喝吗,你要不先喝点适合女生的度数低一点的,再喝威士忌。”
楚婉儿摆摆手,“没事,我能喝。”
谢一衡微怔,随后哈哈笑了:“是哦,之前我们两个喝过一次的,我都喝醉了你还好好的,你不仅是能喝,你是比我都能喝。”
他说着,还朝楚婉儿比了个大拇指。
这动作语气倒是一点都不暧昧,跟对待好兄弟好哥们似的。
楚婉儿终于被逗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威士忌端上来,谢一衡端起酒杯,与楚婉儿碰了个杯,“多的话不说了,咱们今天喝个开心吧。”
楚婉儿也举起酒杯,挑眉道:“啥都别说了,都在酒里了。”
“说得好,都在酒里!”
恰好这时,酒吧的驻场乐队上来了,是个唱摇滚的,唱的正是崔健的《一块红布》,浑厚的男声哐哐响的架子鼓,瞬间就将酒吧的气氛点燃了。
在那喧闹的气氛下,楚婉儿感觉自己的负面情绪,统统都飞走了,她坐在沙发里,却像是脚踩在云端,整个人都在漂浮。
“会玩骰子吗?”谢一衡凑到楚婉儿耳边,大声问。
楚婉儿摇摇头,但接上说:“你教我!”
“好!我教你!”
谢一衡从桌子底下拿出两个装骰子的筛盅,数了数,一个里面分了六个骰子,倒着扣在桌子上。
他索性把楚婉儿拉到身边,边示范边说:“你一个,我一个,这样摇,摇完之后,把摇到的六点给对方,一点拿出去放一边。”
“我试试。”楚婉儿按住自己那边的筛盅,摇了摇,打开看到一个六点,一个一点。
谢一衡手伸过来,把六点拿到自己那边,把一点拿出去放在一边。
“来,现在继续。”他把筛盅盖住骰子,继续摇起来,“这个规则是这样的,谁筛盅里的骰子先没了,谁就赢了。”
规则本就不难,谢一衡又手把手的教,楚婉儿一下就学会了。
她按住筛盅,开始像谢一衡一样摇起来。
或许是因为新手手气好,或许是因为谢一衡有意让着的缘故,第一把,楚婉儿很轻松就赢了。
她筛盅里没有骰子的时候,谢一衡那边还有三个呢。
“输了要喝酒。”谢一衡自觉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
楚婉儿虽然在国外也玩过各种的喝酒游戏,但国内这还是第一次,再说她刚刚赢了一把尝到了甜头,立马就有了兴趣。
“再来再来。”她把骰子放回筛盅里,倒扣在桌面上,“来吧,我今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
谢一衡翘起嘴角,“你确定?接下来我可不会再让着你了。”
“哎吆听听你的口气,谁让谁还不一定呢。”
“行,那咱们来试试。”
酒精上脑,两个都强势不服输的人,当真就开始比拼了。
楚婉儿毕竟是新手,摇骰子技术是不如谢一衡的,但楚婉儿酒量比谢一衡好,所以一个小时下来,两人醉意七七八八,不相上下。
“等下再玩,玩不动了。”楚婉儿头靠在卡座的沙发上,闭上眼睛轻轻喘气。
方才玩的太嗨,她嗓子都哑了。
谢一衡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谢一衡喝酒会上脸,这会儿脸红通通的,眼睛里也跟含了水一样,湿漉漉的。
若是这副样子放在长相清秀的男人,比如谢方臣身上,此刻必然是眼波流转眉目含情。
但谢一衡长得周正大气,半醉眼睛湿漉漉的他,看起来就跟大型犬类一样,又可爱又听话。
见楚婉儿盯着自己看,谢一衡对视回去,喊着问:“你看什么呢?”
楚婉儿笑:“看你啊,感觉你这个样子,特别像我一个朋友养的金毛。”
“你说我像狗?”谢一衡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楚婉儿却是一点都不怕,哈哈笑了,“金毛有什么不好,金毛多好啊,金毛可是我最想养的狗呢。”
谢一衡听后,不情不愿道:“行吧,那你把我养了吧。”
“可别,我可养不起谢家大少爷。”楚婉儿吐吐舌头。
“不,你养得起,我可好养活了。”谢一衡说了句玩笑话,扭头看过去,看楚婉儿这会似乎心情不错,便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跟你那位心上人吵架了?”
楚婉儿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半晌,她才尴尬的嗯了一声。
“算是吧。”
谢一衡有心要听楚婉儿的心事,见状便继续说:“反正现在你跟我都喝的差不多了,你有什么想倾诉的,可以跟我说啊,等明天酒醒了,我也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