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都别说了,赶紧下山吧”
稳重小参娃严肃着嗓音,清声打断小伙伴们,那快要飞到九霄云外的思绪。
与此同时,小肉手一把抓起参须一头,对准面前三叉路口其中一条小道。
只见才刚对准后,参径里泛着点点金光的指路参须,马上就开始不断地左摇右晃。
其他三小参娃见之,立刻抬起脚一个飞速窜到他跟前。
矮小又单薄的小身子,团团围挡住耳边呼呼而过的风。
“看来,不是这条”
稳重小参娃话音落下,手向随之一转,参须指向另一头寂静得有些诡异的碎石小路。
突然间。
“看,快看!”
“弯腰了,弯腰了!”
“你们快看!”
“指路参对那条小路弯腰了”
“那条小路一定是下山之路,我们快走!”
稳重小参娃手刚对准三叉路内另一条小道,参须垂首就是一个九十度大鞠躬。
活脱脱像在敬礼一般,看得几小参娃兴奋又激动!
“走!”
稳重小参娃一语稳落,霎那间,几个小家伙像离弦之箭般,迅速朝静寂幽然的碎石小路飞奔而下。
那速度如狂风,刮起一阵阵落叶沙沙作响。
……
……
“听说,她受伤了”
“要不?进去看看?”
夕阳落红已被晚霞覆盖,在温月洞口外洒下柔美暗灿。
一个背影身形略带些许熟悉感的高大男子,手里提着一大竹篮温月平时最爱吃的无籽山葡萄。
惴惴不安停在温月山洞口犹豫着,不敢挪动脚步半分。
纠结的剑眉时而拧起,时而松缓,在山洞外左右来回张望,边徘徊踱步边自言自语。
担忧关切的目色下,是如同在被千万只虫蚁兽噬咬的心,忐忑不安,手足无措。
片刻后,他似乎已在万千挣扎中作出决定。
脚步抬起。
“啾!啾啾!”
“啾啾……”
一对伴鸟扑扇着翅膀,在温月洞外上方轻盈盘旋,发出阵阵清脆嘹亮的鸣叫。
男子脚步一顿。
抬目望去,思虑良久后,缓缓放下手中竹篮,毅然而然转身离去。
来时不惊一丝风息。
走亦不染一粒尘土。
若不是洞外某处角落里,一竹篮红紫诱人山葡萄明置显然,谁又能知晓,方才有客到访?
山洞里。
温月苍白如鬼魅般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速度缓慢褪去,微锁的秀眉轻轻松开,莲玉般素手交覆于小腹之上。
此时,才是一副宛然安睡的倾世美人图。
方才,只不过是病弱的娇美人罢了。
“主人怎么还没醒来?”
“再不醒来,葡萄都要被鸟儿吃光了”
小星星在温月灵海内无聊打起小盹儿。
耷拉着耷拉着,忽然一颤。
“有人!”
“谁?”
莫非是那什么族长,做好饭回来了?
这脚步声似乎不太像。
碎步急促,轻缓不一,走两步停下一步久久未动,这是什么魔鬼步伐?
小星停下在温月灵海内转动的身子,透视而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
熬人难耐的一分一秒过后。
“温月,没想到你还真躺上了,原本以为,你有多厉害,多了不起呢”
一道不和谐的嗤之以鼻讽笑声,在温月床前陡然响起。
“呵,不就是一对无关紧要的母子,你居然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没脑子就是没脑子”
“真不知道族长为何会看上你这样的人,果真是,眼瞎好了心瞎仍旧未好!”
少女脸上满是怨恨丛生,双目淬火,灼灼燃烧起怒视床上静躺之人的视线,单手握拳,指关节吧嗒作响。
初进时,那道时轻时缓,急促又谨慎的脚步声,早已不在,取而代之是稳健如飞,一步踏近床前。
一双如淬毒后的眼,居高临下藐视着床上的睡美人,嘴角泛起轻蔑冷笑。
“星娜?”
“噢,原来是这个死女人。”
小星星不屑撇了撇嘴。
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烧脑主人床前大放厥词。
认真一看,还真是个不长眼的。
“这不就是上次被烧脑主人拧断手,那个鬼哭狼嚎的女鬼吗,她来干什么?”
莫不是一只手废掉不对称,想要主人帮她来个双手对齐整一套?
可惜,现在似乎来得很不是时候,主人没空,小星星暗叹可惜道。
以前的它,虽然不能说话,做不出什么人性化反应。
但温月身边发生的任何事,只要它想知道,就没有知不道的。
比如,上一次。
眼前这个长着猪脑子的女人,去找它主人茬的时候,它就在灵海里看得一清二楚。
还真是,印象颇深啊。
任它还在那里摇头回想,星娜却早已经忍不住,对温月开启了自言自语模式。
“温月,你不知道吧,我马上就会离开南狼族了,我要去过比这里更好,好上千倍万倍的生活,让你永远羡慕嫉妒恨!”
“哈哈哈哈~”
星娜边说边叉着腰癫狂大笑,肩膀一抖一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忽然,她像是想到什么,大笑声戛然而止,转而阴恻恻的笑。
“对了,你该不会以为族长真的喜欢你吧?”
“真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没脑子比较合适。”
“族长那种薄情寡义之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人,他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玩玩而已,玩过后随手一扔,就像,垃圾一样。”
星娜故作抬手掩嘴状,仿佛以为这样就能遮挡住,她那不假思索的幸灾乐祸一般。
小星星猛翻白眼:别人家族长,我同情你被诽谤三秒钟。
一,二,三……
女人疯起来果真连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到底谁没长脑子?
傻不拉叽对着一个啥也听不到,啥也看不到的人自导自演,有意思?
“不过,那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瞧我多么的好心,临走之前,还跑来给你送份礼物”
“既然你抢了我的东西,我如果不还礼,岂不是很过意不去?”
话落,星娜阴险一笑,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寒芒尽显,锋利无比如手掌般长的骨刀。
她等这个机会等好久了。
没想到,所有好事都赶上了今天。
刚才,她好不容易从族人那里得来消息,温月因为救治秋红母子而受伤。
尽管不知道温月伤势如何,重不重,是否还有还手之力,她仍旧决然一试。
毕竟,过了今晚,她可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