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笑黛觉得她不能再忍了,她挡在门前,倔强的看着他,“我不管你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总之,这个房间是我定的。”
时迁眯了一下眼,推卸责任,“房卡是前台主动给我的。”
这话没假,是她亲眼看见的。
但是,是他耍心眼在先,让人家小姐姐故意误会的。
宫笑黛依旧不退步,和他站在门外僵持着。
时迁挑眉,声调微扬,“真不让我住?”
宫笑黛坚定的摇摇头。
“那我今晚只能露宿街头了。”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任何波动。
好像即将露宿街头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但是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她。
她义正严辞,极力想夺回她的地盘,“你就不能换个酒店?”
没准其他酒店有房间呢。
时迁无奈的笑了笑,一脸的无计可施,“机场附近都咨询过了。”
宫笑黛看到他迫于无奈的神情,心里忽然漏了一拍,语气开始有点犹豫,“就一个房间,我们同住……好像不合适吧?”
时迁看着她笑笑,“又没打算和你同床,我睡沙发就可以。”
宫笑黛:“……”
“同床”这一个词蓦地让她的表情僵了一下,耳根处悄然生热,潮红迅速蔓延至脸颊,宫笑黛略微垂了下脑袋,视线从他五官移开,语气没了刚才那般生硬,但依然坚定,“……睡地板都没得商量。”
时迁沉默着打量了她片刻,忽然轻嗤一声,戏谑她,“小白眼狼一个。”
她瞬间抬眸,“我怎么就白眼狼了?”
时迁一语中的,“忘了我是怎么收留你的?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
宫笑黛:“……”
他这话没毛病,先不论以前他帮她补习的恩情,单是前两天晚上他把房子借给她,她都无以为报,现在,机会来了,就摆在面前。
要不要当小白眼狼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如果不让他进这扇门,她真成了过河拆桥,不知恩图报的小白眼了。
宫笑黛拦在门外的身子默默往一边挪了下,嘴上依旧不死心反抗着,她小声嘀咕,“孤男寡女的,合适吗?”
时迁扫她一眼,伸手又把她轻轻往旁边拨了一下,推开门,看向她,“你进不进?”
宫笑黛:??
刚才的话他是没听到,还是当耳旁风了?
她眼睁睁看着时迁从容淡定的进了房间,然后一脸懵逼的表情跟着进去,试了几次还是开口问:
“我怎么觉得你不怀好意呢?”
时迁松领带的手突然停住了,他回头,“哪里不怀好意?”
“我前脚儿刚到b市,你接着就来了,那么多酒店你不住,非要跟着我来这里,关键,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预定好了房间?”
他把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转身,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自嘲,“我没那么神通广大。”
是她先跟酒店前台说已经订好的房间。
他话锋忽然一转,“你为什么在这?”
宫笑黛觉得他们没办法聊下去了,他态度一点也不端正。
她仰着脖子反问,“你又是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时迁眯了一下眼,含糊道,“来参加一个故人的葬礼。”
宫笑黛一愣,看了他一眼这风尘仆仆的样子,自言自语,“怕是这b市风水不好吧,人去世都扎堆儿。”
“又嘀咕什么呢?”时迁皱了下眉头问她。
她把包放床边,轻声说:“我陪简薇回来的,他爸出车祸去世了。”
时迁怔了片刻,若有所思的问,“简薇?”
宫笑黛声音低低的,心里还惦记着简薇,“嗯,本来要转院到我们那附属医院,医生都联系好了,可惜没撑到。”
他心里的想法好像得到了认证。
时迁默了片刻,垂眸看向她,“明天下午跟我一起回,嗯?”
宫笑黛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要,我早上就要走。”
时迁:“明天上午我可以带你去简家。”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很担心简薇的情况。
宫笑黛想了想他的话,前后一关联,猛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这是……要去简家吊唁?”
时迁嗯了一声,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还好,脑子还不算太笨,有得救。
宫笑黛一时之间有点诧异,以她的观察,简薇和时迁两人压根就不认识。
时迁像是看出了她眼底的困惑,解释道,“她父亲是我大哥以前的战友,我和简薇从没见过。”
他只知道简文志有个女儿在帝都上大学。
宫笑黛沉默回味他的话的空档,手里信息的提示音忽然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