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眼前的情况,着实那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心里也开始想着,是不是不应该相信她的,这会她就做出这个玩意儿?
可听着他们的嘲笑,太后心里也是很不服气,转眼看向顾青,却见顾青一脸的额淡定,仿佛他们说的话,她根本没听见一般。
在场的人,纷纷各有所思考。
虽然那些人说话那般难听,可太后见到顾青后,心里反而安定了不少。
施礼安则是看着顾青,见她胸有成竹,并没有因为别人的话而生气,反而越是觉得这女子越发的沉稳和大气。心里越发的欢喜。
司空长羽耳边听着这些人的说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当初自己可是亲眼见证了顾青的厉害之处。
现在也就让这些人笑话一番,一会就看顾青怎么打脸他们了。
“各位大人这么说,是不是有些早了?”顾青也不生气,直说他们说这些笑话的话有些早了。
“这东西看着确实像个大车轮,可这比车轮的用处多了,不然建在此处做什么!”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看着像个车轮,不代表是一个车轮,一会一个个打你们脸!
顾青说着便招呼两边的人,让他们把撑住水车的架子,往下面放去。
众人大笑,仿佛在等着顾青出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太后一个冷眼,一个个都不敢在说话了,只能静静的看着。
那蓄水池上的卡槽,正好将那个大轮子卡的死死的,等着水车放下去后,在其中一个刮板和水斗里面灌水,然后那轮子就开始转动了起来。
随即一个大轮子像是与风在吹动一般,整个大轮子开始转动起来,每一次转动,那挂在上面的刮板和水斗便会自动盛满水,接着就往高处转动着。
速度都是不急不缓的,随即刮板和水斗到了刮板的地方,将刮板和水斗的水往水斗里面倒去,河水冲来借着水势转动辐条,临顶水斗自然倾斜,将水注入卡槽,在灌溉到农田里。
“啊.....”
“这.....”
突然场面一度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一时间看着眼前的东西,一个都说不出话来,仿佛被眼前的东西给吓傻了。
“这个是水车可以用来灌溉农田,现在收了秋天的庄稼后,农田就要放荒了!”
顾青提起之前泉水镇种植黄豆之事,等到不日收了麦子收割后,便种植黄豆。
“这水车,可以灌溉六百亩以上的地,对于现在农田来说,节省了很多挑水的时间,可以减少很多重活!”
这些不用顾青说,这些人也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大家纷纷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顾青,不敢置信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太后....皇上?”顾青出声提醒。
不是故意的,这些人当着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东西,纷纷不知所措,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请问这还只是一个轮子么?”顾青好笑的看着众人衣服目瞪口呆,有些好笑。
“顾状元果然是个人才,我南燕有了这样的人才,是我南燕的福气!”司空长羽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自然是很快从这当中缓了过来。
其实他知道,顾青会的哪里是这一点点,之前只是看到了而已,不知道原来这水车能灌溉上百亩的良田,着实也是让他刮目相看。
说她是南燕的瑰宝可是一点也没错,这东西若是能普及到每一个地方,那可以节少多少的人工和资源。
这边疆若是不打仗,便是去农田干活,给农户们挑水挑粪的,一个是为了锻炼,一个是因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是,是!顾状元果然是名不虚传!”太后也是惊讶的不得了,完全是没想到,顾青竟然做出这样的东西。
“真的是人才啊!”
“是天才啊,哪里是人才!”
“是是,是天才,当真是南燕的天才!”
太后说完话,众人也开始纷纷附和起来,上一秒还在嘲笑她,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大轮子。
下一秒大家又开始纷纷说她是天才,要么说人不可貌相,总以为别人是虚有其表,总想着笑话别人,殊不知天外有天。
“没想到南燕竟然有这样的人才,今日我楼兰有幸了!”查图鲁说着便对着顾青露出一副绿油油的双眼,好像是势在必得的猎物一般。
“查大人说的对,这样的人才能入朝为官是我南燕的之幸,太后您之前说的可还作数?”
司空长羽说完,挑眉看着太后,眼神中的嘲讽意味明显,看太后能不能真的吧眼前的宝贝送走!
“自然是要的,各位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此时的太后心情大好的,心里将自己的抱负都放在了顾青的身上。
她想只要将顾青握在手上,这样的人才,必定会给南燕带来很多利国利民的创举,届时谁还会说一句,女子就该绣花?
“臣等臣服,无话可说!”众位大臣如今看完了眼前的一切后,哑口无言,自然一个个的臣服了。
这样的人才,自然是不能拒绝她的,若是拒绝她入朝为官,就是把顾青这样的人才,往楼兰推。
楼兰的使臣都在,只要他们不同意,楼兰就会对她是好,若是指明要她去和亲,那就意味着将一个国之重器推往楼兰,在场的人不是傻子,不会这个时候跳出来,阻止的!
“顾状元此番盛举深得我心!”太后的此番也已经说明了一切,顾青算是被安排了。
楼兰的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人推搡了一下,随即也不说话了,只是跟着众人参观了起来。
等着众人都散去了,今天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顾青还想找司空长羽问问,昨天发生的事情,可奈何他们现在偷偷摸摸,顾青便也只能看着他远走而已。
顾青眼神看向某一个方向,直到那个方向,看到某一个微笑的弧度,也忍不住开心的弯起了嘴角。
“哎呀!”身边突然一个细小的声音在顾青的耳边响起。
顾青看见施礼安正一只手拉着自己,一手扶着自己的腿,脸上有些难忍的痛苦之色,忙问:“怎么了?”
施礼安看到了他们刚才的眼神,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这才出声,见顾青脸色关心的问他,这才说道:“昨晚担心你安全,马不停蹄的找你,腿上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处理!”
顾青一想昨晚的情况,顿时心生愧疚,忙将他扶着坐到一边,说道:“你怎么不早些说啊,你等着我找人送你回去!”
顾青说完就要去找人,却被施礼安一把拉住,整个人被他带进了怀里。
顾青惊慌一秒,挣扎着从他的身上脱离,说道:“施大人......”
施礼安知道怀里的人不安分,却一把将她按在怀里,轻声说道:“别动!”
“昨晚听到你有危险的时候,我很担心很着急,生怕自己没有保护好你,生怕你受伤!之前我就想跟你说的,可一直没有机会,我现在不想等了!我想......”
“三公子!”顾青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她不敢听下去,连忙出声打断,若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以后相处也会很尴尬!
“你听我说完!”施礼安被怀里的人挣脱开,见她要走,赶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说,“我想和你成亲,我想和你共度白首!”
施礼安想,以他的条件不会有人拒绝自己的,以前他也会想顾青不过是一个山村的丫头,有些配不上自己。
可现在她快要入朝为官了,他们身份足以匹配了,而且她的聪明才智才是有资格与自己匹配的人。
“三公子,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过你错觉,不过我真的没想过嫁给你!”顾青直言拒绝,自己对男女之事也不是个幼儿园的学生,她之前和施礼安一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曾有给过他什么错觉才是。
“三公子应该也不是真心想娶我,你现在只是觉得我聪明能干,会为你带来荣耀,甚至好处,但是三公子,我能有今天不是依附了谁!”
她能有今天,凭的是她自己,施家找上自己的时候,她也不曾依附过他施家,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你怎么会拒绝?”施礼安明显有些不敢相信,他一向骄傲,即便是那个新来的摄政王,即便是他征战沙场,可论起名声,远不如自己。
“没有人拒绝过你么?”顾青有些尴尬,她这一不小心做了第一人,怕他觉得自己嘲讽他的意思,又解释道:“你说的对,也许真的没有人会拒绝你!”
“那你为何要拒绝?”施礼安脸色有些难看,看得出他又被拒绝后的心里,可能多少接受不了。
“也许在你看来,我应该不会拒绝,但是我的想法和他们不一样,也许他们觉得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人,相夫教子一辈子,相敬如宾一辈子,不管夫君是否爱自己,她都能为了她的日子,给夫君纳妾填方!”
这些都是很平常的,她有想过未来自己是否也嫁给这样的男人,在这里的男人砍来,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很平常的事情才对。
“可我不是,我若真的像那些女子一般,就该是个呆在村里好好等着嫁人的女子,也不会到这里,也不会因为聪慧而入了你的眼,所以三公子对我不喜欢,我对三公子无爱意。”
顾青直言她不喜欢施礼安,即便是看到他受打击的脸,她也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与其骗他说自己对他有好感,而得到施家的庇护,不如直接告诉他,以免他心生怨怼。
“其实你也不是喜欢我,你只是觉得我能帮助你,甚至你觉得我的聪慧,会让你施家一直立于不败之地,可我要的是真的喜欢我的人!”
顾青坦言,如果说爱,还真没觉得他会对自己有多喜欢,不过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能力被发现了而已。
“你所中意的人,他是否也是这么想呢?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为了他的权利利用你?”
施礼安知道,其实顾青心理一直喜欢司空长羽,他不是傻子,他能看出来,即便是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们有什么互动,但是那男人的眼神骗不了人。
顾青愣了一下,她知道,施礼安是知道的,是知道她和司空长羽的关系的,可她同样回答了:“同样,如果他不能做到满心满眼都是我,我也不会和他携手白头!”
我会选择一个人潇洒离去,孑然一身也不是不可!剩下的后半句顾青没有说出口,但是她却是这样想的。即便那个人她很爱,只要他不能全心全意和自己共度余生,她也会选择离去!
“你以为他一个王爷会全心全意对你?”施礼安冷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在想,那个男人会这样做么?他不确定了,为什么要和他比?!
顾青没说话,其实是自己也不确定,说施礼安是为了自己的才能,那司空长羽是不是,自己又如何确定呢?
可怎么办,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即便是知道那个人是利用自己,也觉得自己被利用的时候,也觉得是被利用的有价值,所有人都会说你怎么这么傻呢。
可是爱情不就是这样么?他利用你的时候,让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柔情,想要的情感,甚至想要的温柔,所以你才会一次次的沉沦。
可一旦他没有了所有的温柔和情谊,转身换到另一个人的时候,也许会心疼会窒息,但是毫不留情的走不是更干脆么?
所以,现在她很喜欢司空长羽,想与他成亲,可一旦那一份对她的唯一情感不在的时候,她也会义无反顾的离开,爱时无怨无悔,走时洒脱自然。
施礼安看着那个洒脱的身影走远了,只是站在那边想了很久,他一向是一个骄傲的人,也许是习惯了别人仰视他的目光。
如今看顾青这一身的傲骨,便觉得很不自在。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心头叫嚣着,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