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看着二人不过普通富家子弟打扮,还道他们是哪里的商贾小富。只闻他冷哼一声:“万般皆下品。”此时,一个神色傲然的胖子接道:“唯有读书高。”
慕梓君和楚北城这二人,一个两世为人,对世俗约束不屑一顾;一为皇子,对这等端着架子的酸秀才实在没有好感。
只闻楚北城冷声道:“哦?那想必兄台是位读书人咯?”
那人神色得意,一脸的不可置否。
楚北城见状冷笑道:“在下虽未曾考取功名,但从商之前还读过两年书,今日想向这位先生讨教一番。”
那青衣书生尚未答话,旁边一个头戴纶巾的矮个子书生噗嗤一声,笑的甚是响亮:“你们这两个小子是要自取其辱么?这位青衣相公乃是乡试解元……”
噢,原来是区区乡试的解元。便是探花郎,状元爷亲至,对于楚北城来说又怎样?还不是得乖乖的给我行礼,嘴上还得喊着“参见世子殿下?”
那青衣书生等那胖子说出解元二字,忽然发话道:“嗳!赵兄,不要声张。”
慕梓君见状暗笑道:你分明是等人说出解元二字才阻止人家…却这副惺惺作态…
楚北城闻声却假装吃惊道:“哦?原来是解元公,那在下便更要学习了。”
此时,那柜边的锦衣女子摇头笑了笑——这等事情她已见得实在太多。
青衣书生听了楚北城的恭维,更是大摇大摆道:“也好也好,今日我便教你一教,只是你出去后千万莫说我是你的老师。”
楚北城此时玩心大发,连忙点头道:“那是自然。”
慕梓君没有插话,只是看着这书生的眼神中捎带一丝怜悯。
那书生装模作样的泯了口茶,对楚北城道:“那这样,我先教你对对子,如何?”
这对子几乎是人人都会两句,但对至高深时也的确精彩纷呈。
楚北城道:“呀,甚好,我最想学的就是这个。”
那书生嘴角上扬道:“我先出个简单的,看你能不能对上。”只见他略微沉吟,抬头道:“有了。”
此时正值深秋,他见这小筑院内有一株红枫,脱口而出:“秋叶动春心。”也对,此时枫叶似火,可不是如同动了春心一般么?
其实此对并不难,楚北城却故意装作对不上,搔首挠腮之状作的甚是浮夸,那青衣书生连同身旁的三位见状都是面露讥讽之色。
此时柜台的锦衣女子端了几碗茶水来,先奉了那几个读书人,又端给楚北城时轻声道:“霜花当月老。”
楚北城见她好意提醒,微笑道:“多谢姑娘。”这一句将提醒之情与奉茶之情一并谢过。
锦衣女子微微摇头,表示不必,又端了茶给慕梓君。慕梓君接过茶,嘻嘻一笑:“多谢姊姊。”
那女子稍稍吃了一惊,道:“呀,你是那天的那位…你的容貌怎么…”
原来慕梓君又装了那日的怪腔调,实在令人印象深刻,是以锦衣女子一下便想了起来。
慕梓君对她轻声嬉笑道:“那日我只是用墨笔在脸上做了些文章。姊姊放心,我大哥学富五车,只是有意逗一逗那位解元公子。”
那锦衣女子闻声哦了一声,也是一副顽皮神态:“那再好不过啦,我早就瞧那几人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舒坦。”
她虽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担忧,那毕竟是乡试的解元啊。
此时楚北城虽心中另有它对,但也不好坏了那锦衣女子的一番好意,于是便用那女子所说的对子对了。
那青衣书生装模作样道:“不赖不赖。”只见他稍作沉吟,又是一对:“腰佩剑,白虹座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