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应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愿姑娘你此生无病无灾,一帆风顺。”
慕梓君抱拳,对方丈说道:“多谢大师的指点,小女子不胜感激。”
与方丈道别了以后,慕梓君表示还不想回去,于是索性就在寺院周围散散步。
丫鬟对慕梓君说道:“小姐方才为何说自己命途不顺?小姐俨然就是个十几岁的妙龄少女,未出深闺,且家世显赫,父亲是当朝的宰相,还是位嫡出的小姐,我倒觉得小姐的命挺好的,为何就命途不顺了呢?”
慕梓君缓缓说道:“你还小,有些事情你长大就会明白了,有些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
慕梓君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慕梓君了,此刻,她有幸能够重生,有幸能够来弥补她上辈子留下来的遗憾,那么,她势必就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像上一世软弱的自己,任人欺凌,现在她的这个决定,就会让自己的仇人多起来,到时候,纵然她想要逃也就逃不掉了,只有拼死一搏,才能换来以后得安稳。如此,也别无他法。
外套不明所以的问道:“小姐你每次都说我还是太小,那到底是如何才能算是长大?”
慕梓君听罢,笑道:“这个啊,放心,你会知道的。”
丫鬟听了慕梓君这话,也好作罢,也就不再问了。
忽然间,远处响来若隐若现的曲子,慕梓君走进一听,果真是一首曲子,可是她并没有看见到底是何人在吹,只听到了真真熟悉的旋律。
慕梓君循着这曲子的调子,这悠扬哀婉的调子越发的清晰了起来,慕梓君的步子也快了起来,伴随着这个调子,慕梓君不知不觉的哼出词来:
忙处抛人闲处住,百计思量,没个为欢处。
白日消磨肠断句,世间只有情难诉。玉茗堂前朝复暮,红烛迎人,俊得江山助。但是相思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终日里,伏书案,伴绣架,一卷卷,一针针,自难了却。帘外秋千架瓶内少琼花,明知春已到,苦遭深闺隔。姹紫嫣红春满园,幽香扑鼻花争艳。烟波画船轻荡漾,柳丝花片映水面。一池清水明如镜,金鱼儿,逍遥自在碧波里。
丫鬟震惊的看着自家小姐。
慕梓君不自知的跟着那曲调,吹笛子的人好像知道了慕梓君的意愿似得,更加的配合了起来。
游园惊梦困芳心意惹情牵思伊人,竟夜数尽残更鼓蜡炬成灰梦难成。千般烦闷剪不断,入园试把绮梦寻,苍苔未减阶前绿残红满地叶飘零画廊九转池塘静栏杆徊抱牡丹亭。历历在目梦中景,独缺执柳那书生,他手执柳枝入院庭。温文尔雅实可人。他要我,柳叶题诗表心迹梅树为证订鸳盟。以为是,如花美眷永相亲,无端的,纷落花惊梦醒,登亭观倚栏望梅边探柳下寻。
笛声戛然而止,慕梓君的脚步和唱腔也停了下来。不知何时,慕梓君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方,而不远处,正站着一位男子,他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人,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慕梓君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一晌无言,她还沉浸在刚刚杜丽娘悲伤的歌声里,方才那一曲是牡丹亭,唱着唱着,仿佛自己就是杜丽娘,而执着笛子的人,就是柳梦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