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瑶——拜托太子殿下,您是喜欢挑刺的高中小男生吗?“真的?那跪礼怎么标准?要不然殿下给民女演示一下?”
“……”太子就这么被成功呛住。
先不说太子是男子,不好娘唧唧的行女子礼,只说堂堂太子,怎么能亲自示范这个?
陆云瑶见太子被自己呛得没话说,怕丫真的翻脸,赶忙岔开话题,“殿下下午去御书房了?皇上叫您有什么事?”问完后,又发现自己这话问得不对。
“抱歉哈,殿下,我问这个实在逾越无礼,那个……您听我解释,我不是真想知道,就是刚刚气氛比较尴尬,我想找个话题缓解一下,只是这话题找得不算好。”陆云瑶缩了缩脖子,“要不然,我给您说下一会的菜谱?”
太子失笑,“没什么,告诉你也无妨,左右这件事与你有关。父皇下午召本宫到御书房,专门说了你要开制铁厂之事,只是父皇不希望你将提炼飞天酒的方法公开出去,要成立皇家酒厂,专门出售飞天酒。”
陆云瑶一怔,这怎么行?如果不把技术传播出去,范围不能扩大、对粮食和酒的需求提不起来,根本无法影响西北战局。
陆云瑶急了,“殿下,我认为这样不妥,我是个不懂酿酒之人,只是偶然找到提炼的方法,贵再一个新奇。就好比我的水风扇,第一批能卖到一万两一只,第二批能卖一千两就不错了,因为这东西卖点就是一个新奇,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水风扇找两个工匠、飞天酒找两个酿酒师傅,研究几天也就能仿造出来。明知道人家肯定能仿出来,我们还瞒什么瞒?最后倒是落了个笑话,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把配方拿出来,博一个美名呢。”
太子挑眉,微微点了下头,低声道,“但父皇依旧想自己做飞天酒呢?”
陆云瑶咬了咬牙,“要不然这样,制铁厂我不要了,制铁厂给皇上让皇上开,但飞天酒必须要让老百姓赚钱,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虽然做不到心系天下,但这个朝代我好歹是个官家大小姐,如果改朝换代,搞不好就去做农妇了,我不要做农妇!所以一定要保住我们卫国!”
太子怔住,随后眸波流转,俊美的面颊一派严肃,“切记,什么改朝换代,不许再说。”
“不说,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发生?在皇上面前我不好多说,但除了京城外,下面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太子殿下难道心里没个数?您以为这样闹腾下去,我们还能千秋万代?”
太子瞬间捂住陆云瑶的嘴,之后警惕地左右看,“你疯了?不让你说你怎么还说?”
陆云瑶伸手去拽太子的手,但太子那手明明很瘦,却硬得可以,根本拉不开,只能呜呜嚷着——放屁,她家王爷好容易想到的办法,凭什么让狗皇帝占了?好好的卫国都被狗皇帝折腾成什么样了?狗皇帝是要逼死百姓们吗?百姓们死了,对狗皇帝有什么好处?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让这个狗当皇帝!
太子叹了口气,道,“你放心,本宫已经说服了父皇,飞天酒的制作会下放到民间。”
陆云瑶停下,眨了眨眼,“呜呜?”真的?
太子失笑,“真的,本宫把手放开,你不许叫也不许骂,好不好?”
陆云瑶点头。
太子这才将手放开。
陆云瑶眼珠子转了转,“太子殿下误会了,刚刚民女没骂。”
太子瞥了一眼,“你那眼神恨不得把本宫千刀万剐,能没骂?”
陆云瑶惭愧地低下头,“只委婉地埋怨了几句,真的,特别委婉。”
太子但笑不语。
“殿下是怎么做到的?”陆云瑶急忙问。
太子压低声音,“很简单,把飞天酒改了个名字,为玄神酒,对外传扬说父皇夜里梦见大卫开国高祖将配方赐予,父皇决定将这配方造福卫国百姓。换句话说,用名代替了利。”声音顿了一下,愧疚道,“只是,要委屈你了。”
陆云瑶狠狠松了口气,“不委屈不委屈,只要皇上能高兴、百姓能得利,叫什么名字不重要,皇上圣明,皇上千秋万代!”
太子说不震惊是假的,“你真的……这般无私?”先是无私将配方赠与天下,随后他私自做主改了名字,更将功劳归在皇帝身上,她也无怨无悔。
“无私?”陆云瑶装糊涂,“我不懂什么叫无私有私,我只知道,让大家都好好生活下去,包括我自己。”
这些话绝对是装糊涂,如果不是为了自家病鬼,她才懒得理……好吧,她也会酌情帮帮百姓,只不过就不用经过狗皇帝了。
太子深深看着陆云瑶,随后勾着唇点了点头,“你的好,本宫都记得。”
“我的好?我什么好?我哪里都好。”依旧是卖傻神功。
太子道,“走吧,别让父皇和母后等太久。”
“是。”
说着,两人进入正厅。
皇后卧室的门大敞,为将整个屋子保持凉爽,一下午的时间换了整整五块冰块,虽然很是浪费,但效果确实立竿见影,只要踏入房屋大门,便立刻清爽宜人。
正是闷热的时节,能有这般清爽,玄德帝心情愉悦,加之今日的皇后穿着两人初见面时的白裙,肤若凝脂、眉目含情,若不是看见与自己容貌相似的太子,皇上竟恍惚得好像回到了三十年前、回到了青春年少时。
皇后温柔道,“忙了一天,皇上累了吧?”
玄德帝落座,“不累。”
也不是谦虚,确实不累。
虽是皇帝,但也对抗不了大自然气候,平日里在御书房处理公务时也是闷热无比,今日却突然凉爽,连带着工作一天也不累了。
玄德帝看向皇后,眼神炙热却复杂,“三十年了,你竟没变化。”
皇后心中暗喜,但表面不流露半分,“皇上也是,依旧是臣妾最心仪的少年郎。”说着,面颊染了一丝绯红。
这娇羞令玄德帝心痒痒,“你也是,依旧是那个窈窕淑女。”声音一顿,道,“你还记得我们初相见时,你为朕唱的那首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