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毫不在意,因为田贵妃不是第一次要上吊,上一次强留他时就说要上吊。
田贵妃也知道一计不可二用的道理,最后心一横,真的上吊了!险些丢了性命,后来被宫女发现时,田贵妃的嗓子都勒哑了,两天不能说话。
二皇子再次败在母子之情上,他妥协了,说只送信将玄德帝梦中的玄神酒一事讲给太宵道人,邀请太宵道人来做开光法事,若太宵道人肯来,那便罢了;若不肯来,那就让田贵妃上吊了罢,他也准备剃度出家。
田贵妃知晓自己将最后一张王牌用了,更是消磨了大半母子之情,苦不堪言,哑着嗓子在宫中哭了整整两日。
两天后,太宵道人来信说,适逢云游到卫国,算下时间再有两日便到。还说,卫国先祖托梦给玄德帝,赠与酒方造福百姓是积功德的好事,他自然愿意为其开光做法,不甚荣幸。
太宵道人的好说话震惊了二皇子,也震惊了所有人。
二皇子和田贵妃的母子关系好歹是恢复了一些,皇上龙颜大悦,狠狠嘉奖了田贵妃,皇后这几日也是衣不解带地来照顾田贵妃,只说田贵妃是卫国的功臣,田贵妃内心将皇后恨了个半死,表面却还要装出姐妹情深。
至于陆云瑶这边,玄德帝倒没多少表示,一切都在陆云瑶的意料之中——玄德帝是个极其自私之人,这种人永远只记别人坏不记别人的好,只有求人办事时有一些好脸色,待办完事后便翻脸不认人。
关于玄德帝,陆云瑶是不在乎的,左右她弄这个配方也是为了抬高粮价。
再说……这算是个神马配方?只要随便弄来个现代人,都能想出来的配方好吗?
……
是夜。
太子妃设宴招待了陆云瑶。
银雪等人一同入席,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之前来太子妃这里用膳了几次,但一边吃一边看歌舞,还是第一次,可见太子妃对这一宴的重视程度。
舞蹈结束,舞姬们离开,膳堂便只留一名乐师弹奏,声音不大,稀稀朗朗,却别有格调。
太子妃已恢复了平日里的面色,笑吟吟道,“听说陆姑娘现在执掌的永固制造厂所生产的机器,正是可以制作玄神酒的机器,是吗?”
个中曲折,太子妃是知晓的,但银雪等人并不知,太子妃也是点到即止。
“回娘娘,是。”
太子妃惊讶,“前些日子便知晓你和殿下忙着什么,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件大事,实在是失敬!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为我们大卫所做的一切。”说着,举杯。
陆云瑶也举杯,“娘娘过奖了,我陆云瑶也是大卫的一分子,更是皇上的臣民,当然要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倒是太子殿下最近很辛苦,不仅要忙自己分内之事,还要帮我弄兵工厂改制造厂之事。”
太子妃笑道,“一码归一码,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来,敬你一杯。”
“多谢太子妃娘娘。”
两人对饮,周围人也陪着喝了一杯。
陆云瑶本来想趁机拍拍马屁,但又觉得今天的太子妃有点怪,虽然其神态和蔼与平时一样,然而仔细看,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古怪的感觉让她心底不舒服,所以马屁到了嘴边,又被狠狠咽了回去。
陆云瑶看周围人,见没人发现,便暗暗思忖是不是自己多疑。
太子对太子妃笑道,“光敬酒有什么意思,云瑶可是最喜欢银票的。”
太子妃莞尔一笑,“殿下的意思是,我们要赏一些银票。”
这个“我们”算是彰显了所属。
太子道,“你看着办。”
太子妃笑着点头,“妾身明白了。”
紧接着,便开始用膳,只有太子和太子妃说几句话,其他人不语。
宴席快到尾声时,太子妃问道,“殿下,听说太宵道人还有两日到,这两日云瑶是继续在我们麒麟宫,还是回家看望下陆侍郎和陆夫人?”还没等太子说话,又温柔道,“妾身还是建议,陆姑娘可以继续留下,玄神酒一事乃关乎父皇龙体和国运的大事,疏忽不得,还是谨慎为妙。”
太子满意地点了下头。
陆云瑶暗暗翻了白眼——话都让太子妃说完了,问也是她、威胁也是她,不多此一举吗啊?
心中吐槽归吐槽,陆云瑶为了能制造厂和酒厂的推广,还是忍了,“太子妃娘娘说得对,云瑶这两日便不走了,只是叨扰了娘娘和姐姐。”
太子妃笑得温柔,“哪里,自从云瑶妹妹来麒麟宫,麒麟宫很热闹呢。”
陆云瑶笑眯眯,无话可说——她白天要么去制造厂,要么在客房窝着睡觉,哪里热闹了?不过嗑还是要捧着唠,“是娘娘亲切。”
宴席就在各种温馨欢乐的氛围中结束。
回到了陆云佩的房间,遣走了下人,陆云瑶便问道,“姐,你有没有感觉到,刚刚宴席气氛有点诡异?”
陆云佩想了想,点了下头,“确实诡异。”
陆云瑶吃惊,“你也看出来了?那你能看出,诡异在什么地方吗?”
“觉得太子妃表面看起来开心,实际上不像是开心的模样。”
“是啊。”
陆云瑶再次坚定了心中猜想,“姐。”
“嗯。”因为在闲聊,陆云瑶随手拿起身旁的绣品,开始绣了起来。
“……没什么。”她想叮嘱陆云佩要当心太子妃,但转念一想,如果贸然叮嘱,陆云佩肯定会疑神疑鬼,想想还是算了,太子妃要针对陆云佩早就针对了,不会到现在相安无事。
陆云佩在刺绣,陆云瑶开始胡思乱想——
太子妃为什么情绪大变?是大姨妈来了,还是真要针对谁。
饭桌上先排除太子,再排除不争不抢的陆云佩,再再排除依旧不争不抢的四名妾室,那么只剩下一个人,就是她。
太子妃怎么突然针对她了?难不成到底是知晓姐夫对小姨子心怀不轨了?不过想想也是,大半夜的和姐夫在宫里乱走,实在不应该。
她是无辜的好吗?
如果知道会那样,打死她也不会半夜出房门!
然而现在后悔也晚了,以后不仅要躲着太子,搞不好还要防备了太子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