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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96章
    站在胡同口,看着胡同深处竹丛中的柴门,听着琴韵叮咚,张勇霖不禁浮想连连,要去见任盈盈总要找个理由才好啊。他脑子里想起令狐冲是怎么和任盈盈搭上线的,一是靠那本《笑傲江湖》二是靠讲述自己单恋的痴情故事。讲故事,张勇霖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去哪里找本棋谱呢,而且,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一旦离开了洛阳,错失了和任盈盈讲和的机会,那可就危机重重了。
    张勇霖在胡同口徘徊着、犹豫着,时间急迫,好的法子却是一个也想不出来,张勇霖忍不住叹了口气。
    便在这时,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忽尔断绝,琴声也顿时停了下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贵客枉顾蜗居,不知有何见教。”
    张勇霖眼睛一眯,这绿竹翁功夫不弱啊,自己叹了口气,竟能被他轻而易举的听到。当下,张勇霖拱手道:“请问,老人家可是绿竹翁前辈吗?”
    “老朽只不过是一个老篾匠,只会编个竹篮,打个篾席,前辈两个字可是不敢当的。”
    那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常言道: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这音律一道只和人品相连,至于具体做什么事情倒也不屑去计较了!”
    张勇霖顺口就给绿竹翁带了一个高帽。
    “呵呵,”
    绿竹翁呵呵一笑:“莫非贵客也懂音律?”
    “音律浩大如海,小子岂敢说一个‘懂’字,只不过家师却是音律的高手。”
    张勇霖说道。
    “哦,令师是何人啊?”
    “衡山刘三爷。”
    “原来你是衡山派的,衡山派的高手历来都是音律中能手,我看你功夫不弱,想必也是音律能手了。刚才的话,也太过谦虚了。”
    绿竹翁说道。
    “竹翁见笑了,实不相瞒,在下的功夫还算可以,只不过自上衡山之后,醉心于武学知道,对这音律还真的是不太明白。所以,小子今天是诚心向竹翁讨教的!”
    张勇霖解释道。
    “呵呵,少侠这话,倒让老朽越听越不明白了,令师刘三爷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乐府名家,你为何舍近求远、舍亲就疏呢?”
    这学琴只不过是张勇霖迫于无奈找的一个借口,见绿竹翁这么追问,张勇霖自然是狡辩道,说什么自己现在已经脱离的衡山派,再找刘正风学琴就有点不太妥当,所以想再找一位音乐大家跟着学习,来到洛阳正好听闻竹翁前辈技艺超群,所以特来登门拜访,拜师学艺。
    这理由也忒破了点,而且你说是拜师吧,双手却空空的,而且在胡同口还犹豫了半天,另外,你是来学琴的,手里却拎了一把宝剑,这……这恐怕有些不合情理吧。
    绿竹翁呵呵一笑,正要说话。却从正屋里突然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子声音:“竹师侄,既然这少年想学琴,你便教教他也好。”
    绿竹翁明显是一愣,他诧异了一下,方才说道:“是,姑姑!”
    张勇霖眼睛一跳,任盈盈说话了。看着绿竹翁的意思,本来是不太愿意教自己的,甚至都不愿意让自己进门。可是任盈盈却突然的发话,让绿竹翁收下了自己,莫非……她有什么,不,阴谋吗?张勇霖心里飞快的转着念头,他倒不至于自恋到认为自己风度偏偏,让任盈盈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自己。
    听了任盈盈的话,绿竹翁陡然热情了起来,和蔼的说道:“小友,进来吧。”
    绿竹翁刚才颇为傲气,虽然不是很明显,可也是以前辈自居,没想到转眼之间,竟然和张勇霖平辈论交了。
    张勇霖迈步走进竹丛穿过木门,只见前面有五间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一个老翁从右边小舍中走出来,笑道:“小友,请进来喝茶。”
    张勇霖见这绿竹翁身子略形佝偻,头话,他才诧异的问道:“前辈,就这些吗?”
    这算什么刁难啊?在闹市里面练琴,这不算什么吧?
    听了张勇霖的反问,任盈盈也是一愣,在她看来,这男子一点琴技都没有,让他在闹市里面叮叮咚咚的弹琴,岂不是大丢面子,再加上这张勇霖身份不同,他还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啊,在这种大庭广众面前弹琴,恐怕连带着华山派也会被江湖中人鄙视的。可没想到,张勇霖竟然一点都不在乎。
    任盈盈不仅有些好奇,她顿了顿问道:“少年人,你学琴莫非只是为了令师吗?”
    “回禀前辈,这是也不是。说是呢,确实是因为家师爱琴,我身为弟子的人,也难免对琴箫有些爱好,说不是呢,原来在家师门下尚不觉得,可在江湖上行走之后,弟子才发现,江湖凶险、人心叵测,正道之人,未必人人正直,魔道中人,也未必各个都是滥杀无辜之人。江湖纷纷扰扰,让弟子也是忧心忡忡,因此也想寄情于琴声,像先贤那样做一个隐者。哎,江湖虽大,却是知音难寻啊。如果有一日,能找到一知音,一人,一人抚琴,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张勇霖连连感慨道。
    “呵呵,我听闻张少侠不仅仅是刘三爷的乘龙快婿,还和华山岳姑娘、还有洛阳金刀王家的两位千金都有婚约在身。有这么多人陪着,少侠难道还寂寞吗?”
    任盈盈的话语里面多多少少有了那么点鄙夷之色。
    “前辈可是觉得弟子是好色之人吗?弟子纵使风流了一些,也绝非做作的小人。弟子妻妾虽多,对他们却是真心实意,永不相负。好色不好色,风流不风流,不能只看妻妾的多少,要看这妻妾是不是幸福的。弟子别的不敢夸口,只要是嫁到我张家的媳妇儿,各个都是幸福的。这些门亲事里面,也没有一门是弟子仗势凌人强定婚约的。不信的话,前辈可以去查查看。”
    “嘿嘿,这是你的家事,跟我又有什么相关。可是,你既然对他们一心一意,为什么还要去再找知音呢?”
    任盈盈又问道。
    “哎,这只是在下的一个奢望罢了。现在的江湖暗波激荡,日月神教与我们五岳剑派积怨甚深,要想化解绝非一朝一夕之事,而五岳剑派之内,左冷禅野心勃勃,妄图五派合一,弟子虽然不才,可毕竟是华山掌门,在这种情况下,又怎可能脱身归隐呢。我想找一个知音,只不过是想在凶险的江湖之中,多享受片刻的安宁罢了。”
    “哦……你,你想化解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恩怨吗?”
    任盈盈奇异的说道,忽然,她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这……谈何容易啊?”
    “事在人为嘛。”
    张勇霖淡然的说道。接着,他站起身来,深深一礼道:“前辈,那过几日弟子就来学琴了,弟子此来洛阳,为的是金刀王家的一桩公案,这两天时间上可能有点来不及。”
    “金刀王家的公案,那是什么事情啊?”
    任盈盈奇怪的问道。
    “哦,是这样的,三个月前,王家的千金王家丽杀了塞北明陀木高峰,现在漠北双熊,还有白板煞星赶来寻仇,弟子要先打发他们,才能安心学琴。”
    任盈盈点了点头,轻轻的叹了口气:“那你去吧。仇杀之事,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张勇霖辞别了任盈盈,一路上心里是奇怪连连,没想到这任盈盈竟然没有刁难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自己跟着她学琴了,这么一来,时间有了亲近的机会肯定不少了。至于漠北双熊,要赶紧找到他们,按任盈盈的意思,解决了他们,也免得他们在纠缠王家,耽误自己学琴。
    张勇霖边走边想,穿过了两个胡同。忽见前面胡同口处,站着两人,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又矮又胖。张勇霖嘴角轻轻一笑,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两人正是漠北双雄。
    见张勇霖浑然不惧的走了过来,高个子问道:“小子,你是不是华山掌门张勇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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