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将那副用礼物盒包装好的装在袋子里,一并带去了学校,准备等到下午吃饭唱歌时再送给他。
画作足有两个a4纸大小,装了相框以后,重量并不小。
阮果看见她带了个这么大的袋子来,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呀?”
“给怀舟的生日礼物。”
闻言,阮果顿时吃惊地叫道:“这么大!还挺重……你不是说画了幅画当生日贺卡吗?”
“是画了幅画没错,但没有普通贺卡那么小。”宁秋冲她笑笑,“我拿木框裱起来了,所以比较重。”
阮果知道宁秋家境一般,她也以为对方是手里没有足够的零花钱置办合适的礼物,才会选择自己动手。
俗话说得好,礼轻情意重嘛。
但她看了袋子两眼,却忽然觉得里面装的东西绝对不一般。
搞不好是什么跟梵高和毕加索有得一拼的大作,不然怎么还用画框裱起来呢。
贺思盈远远地看见宁秋手中的礼物袋子以后,却是脸色猛变。
不是说仅仅是张生日贺卡而已吗?
她心中的警惕性瞬间达到最高,第一反应是被宁秋给骗了。
那么大的袋子,还有不轻的份量,怎么可能只是一张贺卡那样简单。
以贺思盈的脑回路,她第一时间便认为宁秋是怕自己准备的礼物走漏风声,这才放出了假消息。
那里面绝对不是画。
反应过来后,贺思盈差点气笑了。
她就知道,不论怀舟再怎么不着调,也永远不缺女孩子想贴上去。
没想到宁秋看上去一副清高的模样,心机却不浅,还会玩这招。
第20章 第二十朵花
贺思盈目光紧紧地盯着宁秋身旁的袋子, 有种想要偷偷窥探的冲动。
但宁秋把袋子放在手边不离身, 李安阳毛手毛脚地去想去摸也被阻止了。
他站在宁秋的座位边嬉皮笑脸, “这么大个袋子,里面装的什么宝贝啊?”
“一幅画,但现在还不可以看,要等晚上才可以。”
李安阳一听,顿时笑了,“你画了什么呀,整的还挺神秘。”
宁秋弯起嘴角,“不告诉你。”
李安阳转头就溜回了怀舟身边。
“舟哥,我就知道嫂子不可能随便弄张纸送给你敷衍了事。”
闻言,怀舟不由将目光转向了台上的宁秋和她身边的礼物袋。
先前就听别人说宁秋画了张贺卡准备送他, 还有人私底下偷偷吐槽她礼物寒酸,连本三十块钱的同学录都不舍得买。
但对于怀舟来说,无论宁秋画了什么,画的怎么样,都无疑是他最期待的礼物。
“别说是副画了, 就是送张废纸老子也给它供起来。”
“校花就是校花,多才多艺啊,还会画画。”李安阳摸摸下巴,“那么大一幅画, 说不定上面画的是你。”
“不过要真画的是你, 那可不能给供起来了哈哈哈哈!”
怀舟面无表情地白了他两眼, 眼神却更添几分期待, 他压下心底的迫不及待,耐心等晚上生日会时宁秋亲自把画送给他。
校运会三点钟就结束了。
全校学生散场后,只留下老师和一班的学生们负责打扫清理看台与观众席。
怀舟没让贺思盈和七班的学生干等,也没撇下宁秋和许清澜等人。
“安阳,你先带其他人去包厢里玩,帮我把人招待好了,我迟会儿过来。”
贺思盈看他选择留下来等宁秋,神色莫名。
“思盈,咱们先走吧,舟哥他们一会儿就来。”李安阳在一旁叫她。
贺思盈抿了抿唇,神色黯淡地跟着李安阳走了,兰湾湾一向热心,倒是主动留了下来要帮宁秋清扫看台。
“你昨天不是摔了腿么,还是歇着吧。”
“就破了几块皮的事,没什么大不了。”兰湾湾笑的灿烂,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宁秋见她眼神时不时地往许清澜身上飘,心下了然,也笑了笑不再言语。
party活动早就全都安排好了,地点就在离学校二十多分钟车程远的娱。乐城。
宁秋等人到的晚些,进屋的时候已经四点钟了。
一进屋,才发现贺思盈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件衣服那是条当下流行的韩版连衣裙,漂亮又可爱,她配了双圆头小皮鞋,在一屋子穿着校服的学生堆里极为打眼。
贺思盈腼腆地笑道:“我家就住在□□南街对面的小区里,感觉今天有点冷,我就顺便回家换了套衣服。”
阮果闻言,一时无语,小声嘀咕了一句。
“冷还穿裙子,看着不见得比校服暖和啊。”
一中的校服虽然丑,但制作还算良心,质量和价格都过得去。
生日宴会在娱乐会所里举行,总共十来个人,晚饭是小型自助餐的模式,餐点很丰富。
李安阳开了几瓶红酒,在座的只有他和怀舟会喝。
兰湾湾早就饿的不行,很快开启了胡吞海塞模式,倒是阮果神情不大自在。
她和兰湾湾都是第一次来这种高档会所,但却做不到像对方那样没心没肺。
娱。乐城是c市出名的繁华地带,各个娱乐场所也消费极高,别人家卖一块钱的矿泉水到了这边都要卖两块。
阮果以前不曾来过这种装潢华丽的娱乐会所,但也知道来这里来玩的人群非富即贵,消费一次的金额让普通人难以想象。
怀舟看似高调,实际很低调。
往日里在学校,大家都穿着宽大拖沓的校服,在食堂里吃同样的学生餐,并不能对比出什么差距。
甚至由于学习成绩的原因,多数学生面对怀舟时,还会有点淡淡的优越感。
但是猛地一拉近距离和对方接触后,才深切地感受到了平民孩子与富家子弟之间的巨大差距。
阮果忍不住看向宁秋,她很乖很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地解决餐盘里的食物。
她一点也不挑食,什么离得近就吃什么,不像兰湾湾一样能兴奋地围着餐车绕好几圈。
宁妈妈教过宁秋食不言寝不语,她吃饭的时候也很少说话,更多时候都在笑着听别人说。
宁秋发现阮果一直在看自己,忍不住问道:“果果,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吃东西的样子特别好看。”
阮果嘻嘻一笑,见宁秋神色自然的坦然模样,忽然感觉心里那点拘谨一下子就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李安阳嗓门大,饭桌上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总逗得贺思盈咯咯直笑。
他性子自来熟,很快也就跟宋家辉几个男生打成一片,没两分钟就一口一个哥们儿的叫上了。
怀舟时不时地将目光放在桌子对面的宁秋身上。
来的女生有四个,只有贺思盈挨着李安阳坐下,而宁秋被兰湾湾和阮果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让他想靠近都不能。
本来兰湾湾就爱说话,宁秋又性子静,每每怀舟刚将话题引到宁秋那边,贺思盈就总会将话题带跑。
三番两次下来,怀舟微微皱眉,冷不丁看了贺思盈一眼。
他感觉贺思盈今天殷勤主动的不像话。
虽然对方平常也总有事没事就爱贴上来找话说,但都不像今天这么殷勤。
贺思盈一张鹅蛋脸上笑意盈盈,不经意间撞上怀舟的目光,心中一跳,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态,她尽量收敛情绪,却还是无法压下心中的愕然与惊喜。
先前她换完衣服后来包厢,半路上听见了会所服务生们的交谈。
“不是明天才放假么,怎么今天就不营业了,却还得上班?”
“你没听经理说啊?老总那个儿子在这儿开生日party,今天会所不对外开放。”
贺思盈听的眼皮直跳。
她家就住在娱。乐城南街外的小区,家境也比较优渥,爸爸曾在这个会所开过商业聚会。
她曾经听爸爸提起过,娱。乐城这一区域的设施都是卓瑞集团旗下的,自然也包括这个会所。
那么怀舟的身份不言而喻。
贺思盈早知道怀舟家里有钱,但没想到会这么有钱,整个c市大概找不到比他们家更有钱有势的了。
如今她再看怀舟,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有钱长得帅还性格叛逆的富二代,是许多女孩子想要征服的对象。不一定是为了钱,而是都想成为对方心中特殊的存在。
这类爱情故事的诱惑是难以抵御的。
很多少女在青春期时都有过类似的幻想,贺思盈亦是如此。
有钱的人张扬,那叫桀骜不驯有个性,没钱的人叛逆,那是耍流氓的小混混,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真实。
贺思盈知道李安阳家里也很有钱,但却无法与怀舟相比。最重要的是,李安阳长的不如怀舟好看。
她想起怀舟对宁秋的特殊态度,心情忽然充满了紧张和烦躁。
这会儿,足足三层的蛋糕已经被推入包厢。
李安阳拿着蜡烛左右晃荡,“舟哥,先拆礼物还是先点蜡烛啊?”
怀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先拆礼物。
他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宁秋送给他的画到底是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