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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是什么小精怪?狐狸精,还是玉兔精?”盘儿凑了上来,嘴唇红艳艳的,水光润泽,又娇又美。
    “是个吸人精血的小妖精。”太子咬牙切齿道。
    过了会儿,他翻了个身,将盘儿抱了起来。
    也没多躺,坐起来叫人备水。
    各自洗了后,回到床上,两人隔了些距离躺着,感觉舒服多了。
    不过这并没有持续太久,盘儿醒着的时候还知道两个人贴得太近会热,等她睡着后就什么也不管了,习惯性就往那边挤。
    一直把太子逼到床沿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揽进怀里。
    结果就是睡到半夜,两人都被热醒了,然后分开,然后又重复一遍,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沐浴。
    夏天亮的早,还不到卯时外面的天已经麻麻亮了。
    太子从浴间里出来,盘儿上前服侍他穿衣。
    中衣、外衣、腰带、玉佩,临走时,太子摸了摸盘儿的脸,盘儿觉得他眼神有点奇怪,不过她还赶着要去继德堂请安,就没有多想。
    盘儿心里存着事,对刘承徽前后的反差,不免就落了痕迹。
    这天请安,太子妃又没有见她们,让她们坐了一个时辰的冷板凳,又喝了茶就各自散了。
    出门的时候,打帘子的宫女手滑了一下,差点没砸到盘儿。香蒲反应极快,用胳膊一拦挡住了,又喝斥那宫女怎么做事的。
    刘承徽和马承徽走在盘儿前面,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和盘儿的目光对上。
    那小宫女连连告罪,盘儿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下次小心些。她见刘承徽看自己,就对她点了点头,谁知对方竟然扯了马承徽一下,就匆匆忙忙走了。
    这可真是!
    “听说刘承徽前几日经常去苏奉仪那儿小坐,说是苏奉仪那儿的茶极好喝?”
    耳侧突然响起一个十分清冷的女声,是何良媛。
    盘儿收回目光,对何良媛笑了笑,道:“刘姐姐实在夸赞了,不过就是普通的茶,哪里比得过太子妃这儿的茶好喝。”
    何良媛不置可否,也没说其他别的,盘儿以为她就是随口一句话,谁知就在两人先后从继德堂出来的时候,何良媛在她身后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挺疑惑为何她前后态度变得这么快?”
    盘儿站住脚步,转身看向何良媛。
    她脸色带着淡淡的嘲讽,但因长相本就是清冷款,倒是不让人厌恶。
    “她这个人,胆子极小,偏偏又想凡事不得罪人,不得罪任何人。但凡有人得宠,她就要去奉承一二,可惜做不到有始有终,等于白费力气。”
    “何姐姐的意思是,刘承徽不光去过我那儿,以前也去过胡良娣那儿?”盘儿目光闪了闪,问道。
    何良媛看了她一眼:“不光胡良娣,徐良媛那儿也去过,不过她只挑拣那风头盛的,诸如我这般的,倒是等不到她的大驾光临。”
    盘儿点点头:“谢谢何姐姐了。”
    何良媛似乎被噎了下:“你谢我做甚。”
    盘儿笑了笑,有点意有所指:“谢谢何姐姐的提点,才不至于让我误会了。”
    何良媛似乎有些诧异盘儿竟会这么想,但这么解释也不是不行,她冷着脸点了点头,就带着贴身宫女走了。
    “这人未免也太高傲了吧,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香蒲小声说。
    盘儿道:“你别这么说,阴阳怪气总比别有居心好。”
    与其他人不同,盘儿对何良媛的观感还是极好的。
    她清楚何良媛这个人的,太自傲了,对任何人都低不下头,不然也不至于一直被冷落。
    是的,前世何良媛就是如此,及至到了太子登基大封后宫,她得了个嫔的位份,却一直没有宠,后来还不过四十就死了。
    很多时候盘儿是忌讳提到这些在她记忆里已经‘死了’的人,这会让她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但这不妨碍她对何良媛的观感。
    也许她对何良媛的观感好,是因为两人之间从没有发生过不睦,一个无宠的人,谁又跟她计较的起来。可人生有很多事,都不是能掰扯得清楚的,至少现在盘儿不讨厌她。
    而方才盘儿感谢她的那句话,也是真心的,因为何良媛的一句无心之言,盘儿似乎有些明白刘承徽到底想干什么了。
    对每个风头无二的人都逢迎谄媚,这是外人的观感,恐怕太子妃也是这么想的,才会对刘承徽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
    可她是事主,却知道刘承徽是‘提点’了她。
    刘承徽提点她,是为了让她提防太子妃,更甚者也可以延伸为想给太子妃找点事做,反正就是挑唆,能成自然好,不能成也没有损失。反正刘承徽胆小,喜欢逢迎风头盛的人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且她很有分寸,不会过多接触,自然会让人理解为,前面的逢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其实没有想投靠谁的心,就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谁也不要来找她的麻烦。
    似乎所有人都是这么理解的,可盘儿却想到更深一层,一个做事这么迂回且有脑子的人,会是干出这些多余事的人吗?就像之前那次主动找她解释,恰恰是这种不合常理,让盘儿起了疑窦。
    这次同样如此,而且盘儿还想起刘承徽主动找她解释那次之前,胡良娣意味深长的那一眼。
    结合东宫后院里就胡良娣孕了两个子嗣,且此人极为喜欢截别人的胡,为此甚至招来无数怨愤,也依旧我行我素。胡良娣自然不是没脑子的人,不然前世不会成为胡贵妃,那么她这么做就让人值得怀疑了。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盘儿没进东宫之前,胡良娣初入东宫,也曾风头盛了一段时间,刘承徽像这次找盘儿一样,和胡良娣有了接触。是不是可以说,她也提点了胡良娣,才会有胡良娣能孕有两个子嗣,且一直喜欢截胡别人,以此来避过太子妃为她安排的侍寝日子?
    那刘承徽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事情的焦点依旧停留在太子妃身上,那么换一种说法,太子妃对刘承徽做过什么?以至于让她这么费尽心机也想拉拢人去提防她,又或是对付她?
    回去后盘儿就叫来了小德子,让他去查一查刘承徽以前的事。
    刘承徽以前的事并不难查,小德子不过出去找人喝了几顿酒,就问了个大概。
    若说刘承徽和太子妃有什么过节,那真是降低了太子妃的等级。刘承徽素来老实不惹事,又胆小如鼠,虽侍候太子的年头久,但因太子不重女色,其实身上并没有什么宠。
    太子妃进门后,她终于从‘通房丫头’晋为了正六品承徽,这个恩赏还是太子妃给的,她自然感激涕零。
    若真说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那就是太子妃进门没多久后,刘承徽小产过一次。据说是刘承徽不知道自己有了,怀了三个月都不知道,当时刚好下雪,她好像是摔了一跤后,就小产了。
    可这事根本和太子妃没什么牵扯,事后据说太子妃还为她请了太医,赏了不少补身子的药材下去。
    难道就是因为这事,刘承徽和太子妃之间起了龃龉?
    也许事情并不如‘据说’中那样,宫里有很多东西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光听别人说是得不到真相的。太子妃刚进门,自己还没诞下子嗣,就有妾室怀上了,太子妃会因此下手,盘儿并不意外。
    可到底是不是,因为事情发生很久了,谁也不知道。盘儿只能找出这个她觉得是答案的答案,而刘承徽为何做这一切,不外乎想报复太子妃。
    瞧瞧胡良娣,没少给太子妃添堵下绊子,太子妃自打生了二郡主后,一直没有身孕,且二郡主的身子一直不太好,难道这其中就没有胡良娣乃至其他人的原因?
    也许刘承徽以为她会是下一个胡良娣,可惜她注定是想错了。
    感觉把这事弄明白后,盘儿的注意力终于回归到太子身上。
    太子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自打那次太子和太子妃闹矛盾后,太子就频频来找盘儿,连着持续了五日,才改了频率,变成隔一日来,或者隔两日来。
    看似频率变了,实则这个频率可不低,要知道太子一个月里难得有几次来后院,还多数是上继德堂用膳,这样已经很频繁了。
    这段时间他还从没有连续好几天没来过的例子。白术白芷也就罢,香蒲和青黛不免有些着急,盘儿已经发现有好几次香蒲似乎想说什么,被青黛拉了一把,这丫头就闭嘴了。
    盘儿倒没有多想,这种他来不来她都要过日子的日子,她过了太久太久,早就习以为常。且自打太子表现出‘似乎真有那么点宠爱她’后,盘儿就禁了小德子对于太子在后院踪迹的禀报。
    前世她就是这么干的,说她自欺欺人也好,说她掩耳盗铃也罢,她只是明白当人力不可抗拒,想太多无疑是庸人自扰。
    她不想当一个庸人,索性就不知道最好。
    “主子,今儿这汤如何?这可是膳房专门孝敬您的。”香蒲穿了身宫女规制的蓝色长比甲,如今吃得好穿得好,人也长开了。以前包子脸是蜡黄蜡黄的,现在是油红似白,更像个包子了。
    一笑起来甜得要人命,每逢盘儿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这张脸心情就好了。
    “还不错,”盘儿用汤匙搅了搅碗里的汤,笑着瞥了她一眼,“怎么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又有人给香蒲姐姐塞好吃的了?”
    香蒲本来还绷着,这下绷不住破功了。
    “主子您可别这么调侃奴婢,那都是别人吹捧的。”
    那个别人首推小德子,‘香蒲姐姐’就是从他这儿传出去的。明明香蒲是个不大的小丫头,还没及笄呢,因为盘儿得宠,走出去比她大的小的都叫香蒲姐姐,可把这小丫头给美的。
    看她这扭捏样,把盘儿更是逗笑了。
    香蒲也陪着笑了会儿,人往跟前凑了凑:“既然主子觉得好喝,要不给太子爷也送一盏过去?也显得您惦着太子爷。”
    盘儿睇着她,意味深长的。她也没恼,也没羞,而是像香蒲那样,特意压低嗓子:“那你告诉我,这主意是谁给你出的?小德子?”
    “主子怎么知道……”
    香蒲没防备,把小德子给卖了个干干净净。
    第29章
    话说出口, 香蒲也反应过来了,低着头拽着衣角扭着:“其实奴婢们都是、都是……”
    “行了, 别都是了, 知道你们为了我好, 不过送汤就算了。”盘儿将小碗搁在炕几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继续看书。
    香蒲收拾碗时,还想说点什么,这时晴姑姑走了过来,将端着托盘的她推了出去。
    “行了, 主子比你们有主意, 没事你和小德子别胡思乱想瞎折腾,这也就碰到奉仪主子脾气好不跟你们计较,换到别人,随便干涉主子的事,小心吃板子。”
    “姑姑……”
    “还不快去!”
    香蒲下去了,晴姑姑看了盘儿一眼,见她状若无事, 就什么也没说。
    别看盘儿这会平静,其实她心里也有点小不愉。
    别人做一件事就是做件事, 可太子做的每一件事,都别有深意。就像他最近来她这里的频率吧, 从日日来到隔一日就来,渐渐又演变成隔两日来,今儿是第三天没来了。
    他是想让她渐渐习惯他不是每天都来, 还是在告诉她有些事情她得习惯?
    在盘儿来看,太子什么都好,就是他做事的手法太冷静,冷静到有时候显得残酷,甚至冷血。
    幸亏‘她’早就习惯了,甚至已经修炼到可以从他的行径里,去猜度好的一面,而去忽略那些不好的。
    就像他现在做的一样,毕竟他是太子,就算对她有一时之喜,也不可能日日陪着她只来她这里,那对她而言不是好,只会害了她。
    她总有一天得习惯,而他现在就是在让她习惯。
    若是换做前世的盘儿,在揣摩到建平帝的深意,通常会心领神会,可盘儿这次却不想心领神会了。
    她突然把手里的书撂在炕几上,大声叫着香蒲。
    香蒲正在外头和小德子打官司呢,小德子埋怨她把自己卖了,可香蒲天生就这个性子,年纪又小,所以与其说像打官司,不如说是两人闹着玩。
    白术听到声音,出来找香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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