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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宗钤本就还小,闯了祸也是正常,再说也是宗镞先惹事,宗钤你别不高兴,回头大哥让人把上回父王送我的鞭子拿来送你,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
    宗钺有点为难道:“大哥,还是不用了,我娘已经把他的鞭子搜走了,再给他弄一根,到时候指不定他又闯什么祸。”
    宗铎倒也没坚持,“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之后兄弟俩又寒暄了几句,三人目送着宗铎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路沉默地进了院子,等进了屋里后,婉婤才对宗钤说道:“让你不争气,别人看笑话来了吧。”
    宗钺道:“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他还小又不懂。”
    “他哪儿小,他懂得可多。方才大哥说要把父皇送他的鞭子送他,他怎么不抢着开口要?换平时早就乐呵呵应下了。”
    宗钤倔强道:“我才不要他的,父王送我了!”
    提起这鞭子,还是有点故事的。……
    大周皇室除了注重皇子皇孙们的学业,同样也注重他们的功夫和骑射。一般男丁在五岁后入上书房,上午读书,下午都会抽出一两个时辰去校场让武艺师傅打磨筋骨练骑射。
    所以在孩子们五岁后,除了送一套笔墨纸砚外,还要送一根马鞭,用来勉励他们多多用功。
    宗铎入上书房时,太子特意让人寻了上等的犀牛皮和牛筋,鞣制了两根鞭子。
    黑色的鞭体缠以金丝,手柄是墨玉的。小孩子哪里送得住这诱惑,当初宗钤见到宗铎的鞭子时,就十分喜欢,等另一条落在宗钺手里后,他就更把持不住了,缠磨了太子许久,太子才让人又做了一根。
    不过做的要小两号,适合宗钤这个年纪拿着玩耍。所以宗钤向来宝贝自己的鞭子,不然今天能把宗镞给揍了。
    “你既不要他的东西,就该知道少在外头闯祸,免得给娘丢脸面。”
    “知道了。”宗钤蔫蔫地道。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慢慢教他。”宗钺劝道。
    婉婤道:“我倒想少说两句,可你不说,娘也不管,别让他到时候长成了小傻子。”
    “你才小傻子呢!”宗钤做了个鬼脸,往里间跑了去,侍候的太监忙跟了过去。
    宗钺有点无奈道:“娘向来心大,当初不也没教过我们,我们现在不也成这样了?宫里的环境如此,等他再大一点,不用教自己就会明白。”
    “行吧,你说什么都有理,反正他跟你的时候多,你还是多教他点东西,我回去了,下午出了一身汗,回去沐个浴。”
    丢下这话,婉婤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宗钺则进了里间,打算言传身教的教弟弟。
    婉婤回去后,就让宫女们备水她洗了个澡,刚从浴间里出来,正让人擦着头发,二郡主婉姝来了。
    “五妹妹,这么早就打算歇下了?”婉姝上身穿松江白绫绣幽兰的薄衫,下着粉色的褶裙,已经快十岁的女孩已经有了少女娴静的模样,眉眼间肖似太子妃,看得出日后也是个美人儿。
    婉婤下了炕,请婉姝来炕上坐,才又回到炕上让小宫女给自己擦头发。
    “下午出了不少汗,回来先沐浴,免得衣裳黏在身上黏答答的,不舒服。”
    婉姝有些羡慕地看了被婉婤随手放在桌上的鞭子一眼,道:“五妹妹又去练骑马了?”
    “我身量还不够,只能骑着马让小太监拉着跑两圈,也就过过瘾罢了。”
    “真好。”
    见婉姝面露羡慕,婉婤不以为然道:“二姐若是想学骑马,跟父王说了,到时候咱们一起练。”
    婉姝的小脸上闪过意动,但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行的,我身子骨没五妹妹壮实。”
    既然婉姝都说不行了,婉婤也就没再劝她,反正这话也不知说了几遍,说得婉婤都厌倦了,但为了场面,还是得说。
    “宗钤没事吧?我听人说苏良娣很生气,没有罚宗钤吧?”
    “没呢,我娘就是一时生气,再说宗钤那么小也不懂事,父王也说这事不怪宗钤。”
    “父王知道了?那就好,我还怕苏良娣罚了宗钤,”婉姝笑着道,站了起来,“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五妹妹你忙着,我去找大姐说说话。”
    “二姐,那我就不送你了。”
    等婉姝走后,半夏有点欲言又止道:“郡主,你不是交代奴婢们,当着二郡主面不要提太子殿下在东一院的事。”
    “她不是想知道我娘会不会罚宗钤,想知道父王知道是什么反应,我就让她知道。”婉婤的口气十分不耐。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不该提父王,但先是宗铎再是婉姝,表面上是大哥二姐关心下面的弟弟妹妹,但总让人有种说不上的……感觉。这样的事也不是发生第一回 了,可能立场不一样想法就会不一样,婉婤总觉得他们别有居心。
    让她来看,大人们之间的事不该跟下面的孩子扯上关系,无奈她这么想别人不是这么想的。再说她娘也是父王上了玉牒的正经妃嫔,就因为得宠些就被人这么防着,也太让人心里不舒服了。
    想了会儿,婉婤觉得头疼至极,遂就不再去想了。
    等头发被擦得差不多干了,她想到方才父王问了她的字,又让宫女们去铺纸研墨说要练字。
    别看她嘴上不在乎,其实还是不想让父王失望的。
    第88章
    婉姝到大郡主婉娴的屋里时, 三郡主婉婵正领着妹妹四郡主婉姵往外走。
    婉婵比婉姝小一岁,今年不到八岁,样貌随了胡良娣,颇为明艳。婉姵就不像娘和姐姐了,清清秀秀的, 平时话也少, 是个腼腆的性子。
    “二姐, 来找大姐说话?我和婉姵正要回去。”
    “看时间还早,来找大姐说说话, 你们回去后也早些休息。”婉姝挺直了脊梁,端着娴静的笑说。
    婉娴听到婉姝的声音, 迎了出来。
    婉婵应了声,又对婉娴点点头, 就带着婉姵走了。
    “四妹妹刚分院子, 正有些不习惯呢, 三妹妹就带她来我这里坐坐。”婉娴道。
    “四妹妹有些胆子小,应该让她和三妹妹住些日子,等习惯了再自己住的。”婉姝一面和她说着话, 两人就进屋里去了。
    另一头, 婉婵领着婉姵回了院子,刚走进院门就道:“你猜她从哪儿去的大姐那儿?”
    婉姵犹豫了下,摇了摇头。
    婉婵对妹妹的笨拙, 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她肯定是从五妹妹那儿去的, 不信等我进去问小邓子。”
    果然进去后, 婉婵把小邓子叫来问,得到的答案是二郡主刚从五郡主的院子里出来,就去了大郡主那儿。
    “你看我说的是不是?怪不得娘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咱们这个二姐可跟她那个娘如同一辙。”
    这话自然不是婉婵说的,原话是胡良娣说的,被婉婵听了去,如今拿来教导妹妹。
    “你以后跟她打交道多留心,别被她卖了还给她数银子。”
    婉姵小声说:“我觉得二姐人挺好的。”
    在婉婵的瞪视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音。
    “虚伪的人难道还能让人看出她的虚伪?娘都这么说,你就听着就是了。再说你以为她真的好?不过自诩是嫡出,在我们面前装些样子罢了,不信你现在去五妹妹的院子里看,五妹妹保准被她气得不轻。东一院发生点事,继德堂多上杆子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继德堂的人对东一院的人多上心。”
    婉婵一通说,婉姵不敢惹姐姐生气,只能边听边点头。
    送走婉姝后,婉娴的贴身宫女小荷道:“郡主,您又何必和二郡主说那些话,三郡主带四郡主不过是来串门子,没得让二郡主反倒觉得咱们心虚。”
    婉娴正在看书,白皙清秀的脸庞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显得皮肤晶莹剔透。
    闻言,她抬起头:“不过是一句的功夫,能说就说一说,也免得起了嫌隙。”
    “奴婢就是替您累得慌。”
    累?
    可不是累,随着姐妹们慢慢都大了,大郡主性子好,又是长姐,不免就成了几个妹妹们之间的枢纽。二郡主有事了来找大郡主,三郡主有事了也来找大郡主,就是五郡主不怎么来找。
    不过小荷觉得五郡主是年纪还小,等再大点懂得再多些,恐怕也要来。
    其实偶尔来找也没什么,就当是姐妹之间的走动,但三郡主和四郡主的娘是胡良娣,二郡主的娘是太子妃,大郡主的娘徐良媛又和太子妃亲近,继德堂和西一院虽没有明面上的不合,但私下里不合是东宫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
    尤其东宫再发生点什么事,例如这回,都来了还碰在一起,就多少有些尴尬了。
    大郡主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不然之前在门口撞见时她也不会多此一举跟二郡主说那些话。
    “幸亏五郡主不爱说这些琐碎话,不然郡主您……”
    婉娴被小荷的样子逗笑了,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两……人正说着话,单嬷嬷走进来,道:“小荷,郡主正在看书,你不要打扰她,出去玩去。”
    屋里当即安静下来,小荷看了婉娴一眼,躬身退下了。
    “嬷嬷,小荷没有打扰到我,只是我看书累了,与她说说话。”
    “大郡主,您别嫌老奴嘴碎,让老奴来看这小荷越来越不像话了,仗着郡主您疼她,什么都敢在您面前说。您这么做其实很对,继德堂和西一院的矛盾,您肯定不能在里面掺和,三郡主来了您念在姐妹之间的份上,应付一二也无可厚非,把话解释清楚了,二郡主不多想,继德堂那儿自然也不会多想。老奴相信,这话要是说给良媛来听,她肯定也是这么个意见。”
    婉娴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单嬷嬷说得其实并没有错,她也是这么想的,但小荷——却也没有坏心,只是心疼她活得累,觉得她生为大郡主又是长姐,却太看重二郡主的感受,坠了自己的身份,活得委屈。
    婉娴有时候也挺讨厌自己的性格,瞻前顾后想得太多,可她不想多又能怎么办,毕竟她们西二院和东一院及西一院不能相比。
    “嬷嬷,你也别责罚小荷,以后我多教教她就是了。”
    “既然郡主这么说,老奴自然是听郡主的。”
    东一院里。
    一场情事罢,盘儿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起来去洗洗。”
    “我不想动。”
    盘儿磨蹭着不想动弹,还是见太子把人叫进来后,才披上衣裳去了浴间。
    等沐了浴,重新换上干净的寝衣,在榻上躺下,感觉舒服多了。
    这天,也不过刚进入五月,就热成了这样。
    太子想的却是陕甘总督报上来的,关于陕西和甘肃两地的旱情,就照这么发展下去,今年两地是旱定了。
    既然有灾,肯定要赈,这个时候赈,总比能灾情扩大了去赈更好,若是补救得当,说不定等秋收时还能挽回一些。
    可怎么赈,派谁去赈,就需要商榷了。
    一提到这件事,太子就忍不住直皱眉,曾经他对朝廷的办事效率太失望了,一件事要议很多次,谁是谁派系的,派系的利益又该如何瓜分,怎么才能做到平衡,便宜不了你,自然也便宜不了我,光朝堂上打嘴仗就要打上半个月一个月,等章程拿出来,事情也被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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