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哄她:“我教你。”
在这方面,文亦晨显然不是一个好学生,听见秦征的低喘,她窘迫得抬不起头,一时失控就加大了力度:“好了吗?”
秦征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婆,你轻点!”
向来只有她服软求饶的份儿,如今位置互换,文亦晨觉得这体验实在很新鲜,就连羞涩也减退不少:“哦,轻点,是这样吗?”
秦征脸色一变,声音几近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故意的吧?”
“你凶我!”文亦晨双手撤开,“我不理你了!”
秦征连忙将她拉住:“小祖宗,我哪敢凶你……”
文亦晨不过是吓吓他而已,由着他把自己的手放回那处,她趁着跟他讲条件:“以后你也要轻轻的!”
听着她那娇声细语,秦征觉得欲-望不仅没有缓解,而且还强烈了几分。长叹一声,他不禁感慨:“这么快要孩子做什么,当时就不该心软……”
自那晚起,文亦晨就不敢再招惹秦征,别说搂搂抱抱,甚至连个眼神都不太敢给他。
发现她对秦征老实躲躲闪闪的,杨爱妮困惑不已,忍了几天还是问她:“你跟小征是不是吵架了?”
文亦晨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得体地回答。
她不肯说,杨爱妮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小征欺负你?还是他在外头干坏事了?你别怕,说出来,我今晚就找他爸收拾他!”
“不是这样的。”文亦晨红着脸,声音低了下去,“是那方面的问题……”
端详过文亦晨的神色,杨爱妮终于明白过来,她拍了拍额头,为自己的迟钝感到无奈:“原来是这样。这种情况肯定在所难免的,要不你们分房睡吧,对你对小征都有好处的。”
文亦晨斟酌了半天,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怀孕以后,她的睡眠质量就一直下降,夜里总是辗转反侧,还频繁地上厕所。秦征肯定被弄醒了,虽然他没有怨言,但她却担心他上班没精神,于是就问他要不要分房睡。
秦征似乎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直接说:“别闹。”
“我认真的!”文亦晨盘着腿坐到他身边,“我整晚翻来覆去的,你肯定睡不好。”
秦征对她说:“睡不好总比睡不着强吧?你睡在我身旁,我怕我天天失眠。”
水深火热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缓慢,秦征有种度过了半个世纪的错觉,结果翻翻日历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多。
七月中是秦老太太的大寿,秦满枝一家子回到大宅给祖母贺寿,看见秦征的颓样,她跟霍晟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孕期过半的文亦晨依旧是重点保护的对象,她顶着大肚子,走起路来有点霸道,秦征知道她的心思,于是就把婴儿车推过来。
呦呦刚吃饱,嘴边尚有干掉的奶迹,秦征把她抱出来,她就扭着身体意图挣开禁锢。
秦满枝告诉他们:“这丫头看到什么就抓什么,还喜欢乱爬,要是你把她放下,没一会儿她就爬到门口了。”
秦征刮着呦呦的小鼻尖,笑道:“小捣蛋,不乖就打你屁股哦。”
文亦晨逗了几下,呦呦就咧开嘴笑,她刚长出两颗小小的门牙,十分可爱。
秦允带了一套新球拍过来,父亲进了厨房洗奶瓶,他就拉着秦征到院子玩耍。
从秦征手里接过呦呦,秦满枝就坐到文亦晨身旁,关切地询问她的近况。
文亦晨轻轻抚上自己的肚皮:“还不错,最近老是感觉到孩子在踢我。”
秦满枝观察着她的肚型:“我觉得是个女孩子。”
文亦晨露出微笑:“我也觉得,不过秦征说是双胞胎,他也想得太美了。”
秦满枝也笑:“贪心得过分了。”
文亦晨坦言:“其实男孩子也很好,可就怕他调皮。”
秦满枝说:“没事的,你可以教他呀!”
文亦晨点点头,之后问她:“允宝小时候调皮吗?”
回忆着儿子小时候的模样,文亦晨评价道:“他跟他爸爸的性子很像,酷酷的,不哭也不闹。后来跟我哥相处多了,人也变得活泼起来,这才开始调皮。不过我对教育男孩子还是很有心得的……”
两个女人在客厅聊着育儿经,院子里的秦征和秦允则开展了一场实力悬殊的友谊赛。
秦允频频失分,远远看见父亲从屋里出来,就迈着小短腿奔过去,硬是要他接替比赛。大概是输得没面子,把球拍往父亲手里一塞,这个小家伙就立马窜走了。
望向那个明显欲求不满的大舅子,霍晟扯了扯唇角:“喂,干嘛欺负我儿子?”
秦征正想找人发泄那多余的精力,二话不说就开了球。
霍晟敏捷地扬起球拍,陪他畅快淋漓地打了一场。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比试过,大概过了好胜的年纪,输赢什么的,都不再重要。
运动过后,两人坐在草坪上和啤酒。压扁了易拉罐,秦征突然开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话问得含糊,霍晟却明白他的意思:“想想以后的好日子,你就会觉得容易过了。”
没有真正体验过当父亲的感觉,秦征自然不懂:“喂奶哄睡吗?”
“算是吧。”霍晟说,“反正看着自己的孩子从一个小哭包慢慢长大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秦征又开了一罐啤酒,笑笑却没说话。
想到自己错过了儿子的成长时光,霍晟突然有点郁闷,明知道秦征浑身邪火无处倾泄,还故意撩起他的瘾:“等孩子长大一点,你们夜里做事大概得偷偷摸摸的。不过这也很带劲,明明是自己的老婆,却偏偏有种偷-情的错觉,你说是不是很惊险很刺激?光是想想就激动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晟哥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我可怜的征哥……
第65章 正文完结
番外:蜜婚记事(八)
秦征又后悔了, 他居然妄想从霍晟那里等到半分安慰与共鸣,简直是痴人说梦,那家伙不气死自己都算给面子秦满枝了。
又是一年寒冬,这个磨人的小家伙终于众人的期盼下安然降世。
由于文亦晨拒绝陪产,在外头等候的秦征担心又焦急,全然没有平日那从容不迫的样子。他失了魂似的在产房门前徘徊,听到任何声响都紧张兮兮的, 看到有医生护士出来,立即整个人弹起来。
文宇看不下去,一把将自家女婿抓到自己身旁, 死死地把他摁到椅上:“年轻人, 淡定点。”
秦征的拳头握起又松开,好半晌,他才挤出一句:“淡定不了!”
作为过来人, 文宇的表现十分沉着,他对烦躁不安的秦征说:“你着急又如何?根本帮不上忙。你现在应该冷静,冷静才能维持头脑清醒,万一真出了什么状况, 你怎么能够作出正确的判断和决定呢?”
听了这番劝说,秦征才渐渐镇定下来。
文亦晨是顺产的, 幸好孩子还算乖,只折腾了三个多小时就呱呱坠地。
巨大的疼痛侵蚀着每一条神经,文亦晨还没缓过来,挤出来的笑容都是苍白无力的。被推出来的瞬间, 秦征飞扑着过来握住她的手,大概是被自己的脸色吓到了,他心疼得说不出话,那么要强的一个男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红了眼眶。
一旁的文氏夫妇默默看着,内心欣慰,鼻尖不由自主地酸胀起来。
孩子像是治疗疼痛的最佳灵药,当护士把小婴儿进来,文亦晨的精神状态立即好转。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宝贝,胸腔暖流翻涌,既然承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初为人父的秦征同样高兴得无以复加,当天晚上,他也像千千万万的新爸爸那样,一边笑一边发了朋友圈,跟亲友们分享这份喜悦。
消息发布以后,评论区非常热闹,有来自亲戚的祝福,也有来自狐朋狗友的调侃,秦征无暇顾及,丢下手机就回去照顾老婆。
文亦晨一直以为自己怀的是女儿,结果出来的是一个小男孩,还真的打乱了她的阵脚。那些被她放进某宝购物车的漂亮头饰和花花裙子,在短期内都起不了任何作用,真是可惜。
秦征倒觉得没关系,女生固然是好,男生也不错,毕竟秦允算是跟着他长大的,对看管教育小男孩,他觉得自己肯定在行。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当了父亲以后,秦征才发现这个角色简直要命!
自从跟文亦晨结了婚,秦征被潜移默化,脾气逐渐不像以前那样暴躁,为人处世的作风也变得温和。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儿子气得大动肝火,若非顾忌着老婆会心疼,他绝对操起鸡毛毯子抽这个捣蛋鬼。
这个捣蛋鬼的大名叫秦诺,今年三岁,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
在长辈们的悉心照料下,秦诺长得又高又壮。大概是精力过剩,他整天四处闹事,所到之处皆寸草不生。闯祸以后,他第一时间跑去跟祖父祖母卖乖,他们板起脸,这家伙就可怜巴巴地掉下眼泪。老人家多是心疼孩子,反正他一哭准让人没辙,久而久之,他就越发的无法无天。
为此,秦征头疼得不行。得知儿子又效仿那些搞笑视频胡作非为,把隔壁家的小姑娘吓得大哭不止,他终于没忍住,把人按在腿上就使劲在这捣蛋鬼的屁股上甩巴掌。
听见孩子的哭声,秦老太太直皱眉头,本想跟文亦晨通风报信,转身竟发现她正站在楼梯口一脸平静地看着儿子被打,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文亦晨确实没有阻止的意思,她知道秦征做事向来有方寸,他看上去又凶又狠,其实也只是做个样子,虽然儿子哭得很大声,但她看得出他并没有使出半成的力度。
这回秦诺确实该打,文亦晨可以理解男孩子的调皮任性,然而这不意味着她会盲目纵容这样的行为。教育屡教不改的顽劣孩子,很有必要使用一些具有震慑性的手段,光是口头上的批评和责备,并不能让他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被捧着掌心长大的秦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教训,他嗓子哭得沙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屁股也火辣辣的疼,就算是这样,平时宠他爱他的人都没有伸出援手。
秦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今天必须让这捣蛋鬼知道,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承担,不管是谁都救不了他。
最终秦诺顶着一双金鱼般的眼睛去给隔壁家的小姑娘道歉,被秦征牵着手领回家的路上,他一边抽噎一边保证:“爸爸,我以后不敢了。”
说着,他又掉下了眼泪。
秦征强忍着把他抱起的冲动,语气冷硬地说:“不是不敢,而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发自内心地改正,你明白了吗?”
“哦。”秦诺泪眼汪汪的,“爸爸,我知道错了。”
大家都在客厅候着,当秦征抱着秦诺回来,秦老太太连忙上前,摸了摸曾孙子那头被汗水染湿的短发,她语气焦虑地说:“赶紧给诺宝洗个澡吧,看,衣服都湿了!”
刚才还大喊着“爸爸是坏人”的家伙,此时抱着秦征的脖子,哑着声音说:“我要爸爸给我洗!”
秦征懂得恩威并施的道理,展示过为父的威严,此时又变回二十四孝好爸爸,陪着秦诺在浴室玩闹。
大哭过一场,秦诺已经筋疲力尽,秦征的睡前故事才讲了个开头,他已酣然入睡。
当秦征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客厅,秦绩不仅没有关心他,还幸灾乐祸地说:“知道当爸爸不容易了吧?”
秦征本想摊在沙发上挺尸,听见父亲的话,立马狗腿地过去给他捶肩:“爸,您辛苦了!”
杨爱妮笑道:“你可别嫌弃你儿子调皮,他只是太像他爸爸而已,跟你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啊。”
文亦晨很感兴趣,缠着公婆给她将秦征幼时的威风事迹。
秦征一脸不自在,拉起自家老婆,他就头也不回地往卧室走了。
把卧室的门一关,秦征就急切地拥着文亦晨,俯首蹭着她的颈窝,一脸傲娇地求表扬:“文老师,我今天的表现棒不棒?”
文亦晨被他蹭得发痒,忍不住笑起来:“很棒棒哦!”
秦征坏笑着,大灰狼尾巴也露了出来:“那有什么奖励?”
背靠着那滚烫的胸膛,大夏天的很不舒服,文亦晨转身面向他,抬起两条手臂搭在他肩头:“奖你一颗糖?”
知道她是故意忽视自己的暗示,秦征也不急,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什么口味的?”
文亦晨微微扬起下巴,语中带着小骄傲:“葡萄口味的,原本打算给儿子的,结果他不乖,就便宜你了。”
“我居然沦落到跟三岁小孩抢糖吃?”秦征抵着她的额头,露出一口白牙,“你这个奖励,我很不满意。”
文亦晨双手交叠,亲昵地环住他的脖子:“文老师今天只准备了这个,要就给你,不要就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