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姗认为这位建材老板一定会拒绝，愤怒离开，却没有想到那名建材老板忽然像是被什么抽光了一身力气，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他的脸色一片惨白，浑身微微颤抖，脸上的肌肉也一抽一抽，看上去极为痛苦。
    “怎么样？最后一次报价，想好开口吧？”秦凡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样子，神色平淡，像是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好，好！好！再报一次，最后一次。”建材老板连说三个‘好’，心里却苦涩至极。
    他拿出笔，在报价上直接写下五分之三的字样。
    慕姗有些疑惑，就听那名建材老板说：“这个价格乘以五分之三，这是我最后的价格，要是再低，我宁愿让这些东西烂在仓库里。”
    乘以五分之三，慕姗睁大了眼睛，这不就是压下了五分之二，只差一点点就是二分之一。
    天啦，这不是在开玩笑吧？比预期的还要低。
    慕姗满是惊讶，这个价格让她不得不惊讶，简直就是白菜价。
    “好，就按这个价格来吧。”秦凡终于开口。
    而那名建材老板这时候就像是抽去了所有力气，脸色更加惨白。
    咬着牙关：“快去准备合同吧，我必须今天签下来。”他显得比上辰还要急。
    “为什么？”慕姗问出这话后就知道说错话了。
    建材老板惨然一笑：“我怕我会一直痛，心痛，倒不如一次痛个够。”他说的是心里话，这个价格无论是谁都要心痛，可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很快就有上辰公司的助理将合作合同打印出来，放在了建材老板面前，这名老板双手颤抖着将合同看完，然后又用颤抖的手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罢了，就当是还了上次到上辰的债了，报应呀！”
    最后在秘书的搀扶下，那名建材老板离开了会议室。
    “各位，你们要不要重新报一次价？”秦凡带着笑意看着其余的人。
    再报价，恐怕会被秦凡压的更低，无论他们怎么努力，怎么缠，价格也不可能会比这个价格要高了，不用多想，这些建材老板心里都很清楚，根本不需要再说什么，很快，一份一份的合同被打印出来，放在桌面上，被这些建材商一个一个签字。
    在签完字之后，这些人又病怏怏的被秘书助理搀扶着离开了会议室，离开了上辰公司。
    在上辰公司外，看到一个个人，病怏怏被搀扶出来，不清楚情况的，还以为上辰公司在举办什么资助老弱病残的慈善活动，可实际上却相当于是这些商界的老板们在进行着对上辰的慈善活动，只不过慈善的力度有点大，让他们心疼的快要接受不了。
    很快，原本拥挤的会议室，随着一个一个商界老板离开，渐渐的变得宽松起来。
    只不过其他的建材老板签字离开，谢向荣却没有离开。
    等到所有人都走尽，谢向荣这才缓缓的从角落中走了过来，坐在了慕姗的对面。
    秦凡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老板？你不应该回家好好考虑一下嘛？怎么现在还不走？”
    “我还需要考虑什么嘛？以我和龙总的关系，我想龙总一定会很期望跟我们谢氏集团合作。”谢向荣自吹自擂。
    “那你也要签一份？”秦凡将打印出来多余的几份合同扔在了谢向荣的面前。
    谢向荣舔着脸笑着，一面将这些合同重新推回到秦凡的面前。
    “秦先生，我想我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我们不应该是敌人，我们应该是朋友，合作伙伴。”
    秦凡不置可否，没有接话。
    谢向荣又看向慕姗：“慕小姐，我听说你才入职上辰，你应该还不清楚我和你们龙总的关系，不了解我们谢氏集团和上辰公司的渊源，在上辰刚开始成立的初期，我们就在合作，一直到现在。”谢向荣还在喋喋不休。
    秦凡可没有兴趣继续听他说下去：“谢老板是什么意思？是签还是不签？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了，我们还要回家呢？”
    谢向荣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尤其是被一个小员工下逐客令，南市还没有人能够对他不客气，可今天他偏偏却不能有一点脾气。
    虽然心里恨不得拔了秦凡的皮，可表面上，谢向荣还要舔着脸讨好的笑。
    “合同我们自然是要签的，不过我们签的不是这一份。”
    “谢老板还要跟我报价？”
    “不用，也没有这个必要，我看，我们不如直接按照以前我们合作的价格来签？毕竟我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太多的变化，现在更不需要有什么变化。”谢向荣笑着道。
    “谢老板，我们上辰的前面有一家五星级的酒店。”秦凡忽然说道。
    “额？”谢向荣淡淡一笑：“没问题，我们可以到酒店里去谈，有些事情的确不好在公司谈。”谢向荣以为秦凡是想要去酒店向他索要好处，心里虽然一阵鄙夷，不过只要能达成以往价格合作，他还是大有挣头。
    谢向荣高兴的站起来，就听秦凡冷笑道：“谢老板，你该去那里睡上一觉，醒一醒梦了。”
    谢向荣迈开的脚步僵住，一张脸由红转青。
    “喂，我说你不要太过分了，信不信我一只手指头就能够戳死你，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小员工，知道我们谢氏集团有多少员工嘛？像你这样的，没有几万也有几千。”
    “那又怎么样？”秦凡冷冷一笑：“谢老板，按原价签你就不要想了，谈及谢氏集团和我们上辰的关系，你们要签下合作，报价不仅不会高于合同，而且还要低，否则，连门都没有。”
    “你？”谢向荣指着秦凡，气的说不出话来，面对秦凡，他觉得非常憋屈，可对方偏偏就是让他无可奈何。
    “你什么？要签就签，要是不签，就请谢老板离开吧，谢氏的万千员工还在等着你回家吃饭呢。”秦凡的话让慕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慕姗忍不住白了秦凡一眼，这个坏蛋，在这么凝重的气氛中，偏偏还能说出这么气人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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