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先下楼,然后去找老板拉姆,让他找人帮忙。
这么想着,他慢慢把脚从拖鞋移出来,准备赤脚走到走廊外,这样声音会轻很多。
但另外一个人是谁?
周围有些昏暗,他只能依稀看见祁星衍的脸,眉头蹙得很紧。
另一个人压着他,把他弄得很痛苦的模样。
那个人背着身,看不见脸,只能看出来他很高,头发短成了茬。
是祁星繁!
慎秋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是星衍的弟弟,之前在小楼上见过的。
那就不是什么伤人事件了,可能他们俩闹了矛盾。
这么一想,慎秋也就放了心,他把手上拎着的拖鞋放到地上,然后再慢慢穿上去,不发出动静。
他蹲在地上,脚已经刚才的站立有些冰凉,他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现在住的地方也没办法回去了。
兄弟俩闹的矛盾肯定不愿意让外人看见,他这个外人可真难做啊,往哪走也是个问题。
要是回江揽云那,先不说他已经睡了,而且他的位置比自己的房间更远,还在另一头。
希望他们结束之后能走另一边,不要发现自己。
慎秋这么想,有些苦恼,难到真的要去厕所躲躲了吗?
“早晚……有一天……我他妈一定把你艹得下不来床!狗东西!”祁星衍压着嗓子,骂着这个怎么着都能压制他的人。
祁星衍的偏见,他对祁星繁这个流着外国血的弃儿很不喜欢,早就该和他划清关系,可他总是靠过来,赶也赶不走。
他暗恨地骂道,上面的人根本不反驳,他一点也爽快不起来。
祁星繁没地方找他,他只要不需要自己帮忙的时候就不给好脸色,而且见他就不是很高兴的模样。
这次祁星繁在走廊上遇见他起夜,就靠了过来,祁星衍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就被他拉进了拐角里,想走也没法走。
“杂种。”他处于下方,打也打不过祁星繁,只能骂两句解解恨。
以前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长得比他还高,力气比他还大,从小狼崽子似的盯着他。
两个人做起来和打架似的,祁星衍反抗就是打人,用手肘锤他后背,让他把自己松开,然后祁星繁一声不吭,只是用力顶了一下,祁星衍便说不出话了,唇齿间夹了些细细碎碎的□□。
祁星繁一直都是不怎么爱说话的性子,就连做这种事也只是听着他骂,知道他骂完就没力气了,只是逞些嘴皮子功夫。
慎秋蹲在地上,腿都有些麻了,他疑惑地往里面瞧了瞧,但又不敢离得太近被发现。
什么时候结束啊,他又困了。
现在应该是半夜,他陪江揽云聊了会儿天就不那么困了,又起来上了个厕所,现在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又悄悄打了个哈欠。
难怪说兄弟没有隔夜仇,打架吵架都得一夜之内搞定。
慎秋头歪在墙壁上,眼睛往里又瞥了一眼。
祁星衍衣服直接被推到了胸以上,腿发软到站不住,只依靠着祁星繁的支撑才能站稳。可被顶着连那一点都站不太稳了,直接被人抱进了怀里。
慎秋头又缩了回去,他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祁星繁抱着他,两个人贴得愈发近。
——已经开始和好了,那就快了。
他心里小小地庆幸了一下,然后感觉到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人家那么亲密,可自己却在蹲在角落吹冷风,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慎秋觉得自己现在可以站起来走过去回房间了,就直接说没看到他们吵架就行,反正说自己是刚到就好了。
可他现在根本站不起来,腿一动就难受到爆炸,全部都麻了。
祁星衍压抑着喘息,咬着下唇去压声,怕被旅客听见,毕竟谁也不知道有人会什么时候出来。
“……快……放开我……有人来就不好了……”他发觉尾音有点上扬,就立刻住了嘴,用眼睛瞪着作乱的人。
“……松开!”
根本就得不到回答。
“……我是……你哥……”他有些咬牙切齿,想用身份去压他。
可这句话不知道是戳中了祁星繁哪个点,动作倒是愈发猛烈了起来,瞬间让祁星衍根本说不出话了,只顾着压声。
“刚刚不是还喊我杂种的吗?怎么现在又成我哥了。”
祁星繁声音很低沉,带着特有的腔调,也不知道是什么音。
祁星衍被撞的连声音都是碎的,眼角湿湿红红地惹人。
角落蹲着的慎秋望天。
怎么又吵起来了,总觉得好像已经没法结束了似的。
他惨兮兮地蹲在走廊的角落,觉得自己不应该出来上这个厕所。
不对,是江揽云,他现在肯定已经睡着了,要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会出来上厕所。
慎秋找好了背锅的人,然后动也不敢动,这回是腿的原因。
他身体都在轻轻地晃,可稍微大幅度地动一下都难受得不行,蹲着的姿势特别容易让人腿麻。
实在不行坐下来吧,腿放松放松可能就能站起来了,没有整个身体的压力,腿也许就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