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鸿飞倾城一笑,赏神魂颠倒的明小胖一记香吻。
同时,在帝都内务府举办的天津港招标会与招商会,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后代史学家估计,仅在天津港的招商会中,武皇帝共计收入国库三千万白银不止。
具体数字,当然是国之机要,绝不会出现在任何史书的记录中。但是,史书用一句非常形象的话记录出来,史书道:天津港招商,天下白银,半数流归帝都。户部尚书徐叁喜道,三年之内,国无忧矣。
徐叁这句话,虽然有些许夸张,但是这笔银子的确给当时朝廷带了极大的便宜性。景宗皇帝亦是明君,但是景宗皇帝退位时国库存银不过八百万两。
日后,实际上,修建天津港一期工程的最终费用不过百万两白银。哪怕在多年后,武皇帝相继修建二期、三期天津港工程,花费亦不超五百万两。
当然,史学家并不是要赞美武皇帝的敛银子的本事。
天津港的招商之所以备受史学家的关注,其原因在于,大家数史学家愿意将这件工程,看作是武皇帝盛世,以及资本主义萌芽的一个极重要的标志。
并且,在武皇帝跌宕起伏的执政生涯初期,这笔银子,在很大程度上巩固了武皇帝的帝位。
这种说法,在某种程度上有些可笑。但是,有时候,银子就是信心。
明湛举行了盛大的欢庆宴会。
此次宴会的菜单也在史书中有着详细的记载,因为实在太简单了,通共只有六个热菜六个凉拼,当然还有酒水果品管够。
虽然武皇帝非常富有,并且在日后,天下极其富足的情形下,武皇帝本身仍保持着相当节俭的美德,这也是武皇帝被称圣君的原因之一。
明湛的话是,“他们来,也不是为了吃朕这顿饭,意思意思就是了。”
明湛将宴会的时间定在晚上,他并不着急过去。如今他的身份去了倒叫众臣心生不自在,索性与阮鸿飞在卧室里说笑,“以后,我这腰杆子也能挺直了。”明湛有说不出的得意,尤其是自己枕边人儿是个大财主时,纵然明湛皇帝的身份也觉得自己有那么几分不自信。
阮鸿飞催债道,“欠我银子什么时候还哪,现在也不必哭穷说没银子了吧。”
“哪哪哪,哪个银子哪?”明湛死活不承认,小气巴唧吝啬鬼的模样,嘴巴死硬,“有证据吗?有欠条儿吗?我这银子,都是有用的。”
“明小胖啊……”阮鸿飞笑吟吟的盯着明湛许久,就是不说话。
明湛是个急脾气,接他话,“干嘛干嘛。”
“无赖啊。”
明湛脸皮八丈厚,刁钻的说,“可不是,你这大骗子,也就配无赖了。”
反正甭管阮鸿飞说啥,他是死都不会还银子的。且,明湛还死不要脸的说了句,“你的就是我的,我那是花的自个儿的银子。没听说谁花自个儿银子还要还的。”
阮鸿飞笑了笑,没说话,瞥明湛一眼,捡了本古籍闲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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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还未到。
昭明殿里已极是热闹喜庆。
本来明湛刚登基,古人讲究“三年不改父道,谓之孝。”。明湛相当个性的是,他一上台,直接按自己规矩来。有人拿这话压他,明湛眉骨一动,两条小眉毛蹦起来,“父亡,三年不改父道,谓之孝。父皇好好儿在云贵调养身子呢,你们这是啥意思,咒朕的父皇呢。”
所以,皇帝要改规矩,群臣颇是无可奈何。
天可怜见,如今看来,皇帝陛下英明果决,天津港一事,不但未花国库一文钱,还成车的银子往国库里拉啊。
他家陛下不会是财神爷投的胎吧。
现在的臣子们大多是在凤景乾手下干过的,心中自然念的是凤景乾的恩德。可是,现在,他们也得公允的说上一句,明湛有着并不输凤景乾的资质。
此次天津港工程,即可看出明湛手段。
只是有一点,朝臣们仍是不大满意,皇帝陛下未免太拿女人当回事儿了。
这次工户的人唱主角儿,当然还有内务府的一干人等。
人家出工出力,朝臣们也得服气。
除此之外,其他三品以上官员来了不少,再加上朝中皇亲宗室有爵人家儿,济济一堂,相熟交好者,纷纷打着招呼说笑两句。
因皇上还没来,朝臣颇为闲适自在。
毕竟国库宽裕了,有钱好办事,他们心里盘算着需要用银子拨款的地方,开始琢磨选个适当的时机上本子要钱搞建设了。
本来大臣们都挺高兴,可是见着一个人,十之八九,那脸,刷的就耸拉下来了。
这人也不是别人,五品女官,吴婉是也。
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除了内务府的总管李诚啊,像魏子尧啊、沈拙言啊、徐秉忠啊、宋翔啊,都给弄来了,叫一干子老臣看的真叫一个不咋顺眼,接着心火暗生。
李诚,新上任的内务府总管。原内务府总管在天津港招商时收受贿赂,被革职查办,明湛提了李诚上来。李城出身实在不咋是,他是帝都镇南王府大总管李明之子,早在明湛做镇南王世子时就在明湛身边服侍了,可谓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儿了,与皇上有交情,如今居从一品内务府总管之位,的确来的。
魏子尧也还好说,这位是承恩公的弟弟,工部员外郎。
沈拙言就只有个举人功名,尚无官位,倒是,此人有个淮扬总督的舅舅。
徐秉忠,这位还不如沈拙言呢,他连个举人功名都不是,秀才出身。知根底的都知道,徐秉忠这个秀才也是他爹给买的。没办法,人家爹是户部尚书。
以上三位,可算是官二代,人家朝中有人,这也没办法。谁要眼儿气,只得怨自己不会投胎了。
可是,宋翔原还有罪,如今功过相抵倒罢了,不过在内务府挂个七品小官儿,他有啥本事来参加国宴啊!
最招人恨的是一脸淡然的吴婉。
吴婉身着天青色五品官服,这衣裳原本普普通通,可是吴婉身量高挑,容色秀丽,竟衬得这身衣裳格外的多了几分味道。
当然,男人的官服与女人的颇有些不同之处。
吴婉这件官服还是明湛特意设计的,衣领袖口加了玄色的镶边儿,镶边上还有精致的缠枝莲花的绣纹。另外,下摆格外做成裙装的大摆。吴婉这样一穿,不说那些实在看不过眼的朝臣,沈拙言先惊成了呆头鹅。还是魏子尧格外掐了沈拙言一把,小沈举人方回过神来。
吴婉淡然的站在殿中一角,沈拙言过去与她说话,“吴大人,这些天瞧你都瘦了。虽说公事忙,也要注意身子才是。”
“谢沈举人关心。”
自从他表白心意,吴婉分外与他避嫌,以往还肯与他说几句话,现在有什么话都是派了宋翔来与他讲,许久不曾理会他了。如今吴婉同他说了这六个字,小沈举人如同被打了兴奋剂一般,顿时机伶抖擞起来,忍不住欢喜的翘起唇角。
这小子,也太生嫩了。魏子尧简直无话好说。
沈拙言正想着再与吴婉多说几句,就见一白胡子老头儿板着脸大步过来,一副要找事儿的模样。这老头儿不简单,身着正一品浅紫仙鹤官服,面色威严,后头还跟着几个高低不一的官员。
“此乃昭明正殿,女眷宴会于后宫昭穆殿举行,女官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欧阳恪直言不讳,冷面相问。
能来这里参加宴会的,除了特意点出的这几人,官职没有低于三品的。从另一方面说,能混到这种官位的都是聪明人,再加上吴婉于帝都早有名声,南丰伯府都在她手上讨不得便宜。除了欧阳恪出面相斥,还真没人来捧艮。
倒不是说他们就看吴婉顺眼,实在是吴婉太难相与,男人都有些怕她。
对于欧阳恪所问,吴婉面色不变,淡淡道,“本官奉圣命而来,若是这位大人觉得本官站错了地方,那就是陛下说错了。大人可去问陛下,是否将本官安排错了地方?”
沈拙言正追求吴婉而不得,荷尔蒙的释放会让男人做出许多冲动的事情来。就如沈拙言,虽然在林永裳看来沈拙言有些小白的地方,但是沈拙言来帝都这大半年,与魏子尧办了皇家报刊,过的平平安安、稳稳当当,这也算一种本事了。
若是往日,哪怕看不过眼,沈拙言真不是强出头儿当英雄的人。可今天,有人为难吴婉。
吴婉是谁,是他一心追求的女神啊。
当下,沈拙言就不高兴了,他直接插进吴婉与欧阳恪中间,当人不让的说道,“老大人,吴大人奉圣命参与了天津港招商事宜,于天津港有功。故此皇上赏了吴大人来此赴宴。就算学生无官无职,也蒙此圣恩,有此荣幸。在此大喜之日,老大人为难吴大人倒没什么,一时皇上来了,倒扰了皇上的兴致,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