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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_275
    帝都内阁宗室,天下百官,只要知道皇帝陛下久病不起的,没有一个不为此操心盘算的。
    皇帝陛下却已与阮鸿飞神仙眷侣,直下江南。
    明湛已琢磨了好些地界儿,什么秦淮河上听小曲儿啊,西湖边儿上偶遇白娘子啊,他计划了一箩筐,大半夜的,精神好的很,仍不肯安歇,吃了兴奋剂一般。
    阮鸿飞问,“要不要在山东停一停?”
    “山东能有啥好景致,难道去孔庙?”明湛托着下巴,对着灯火奋笔疾书,“我见着圣人就头疼。咱们先去苏州。找处园林,住他个十晌半月的再说。飞飞,你在苏州有宅子吧?”
    阮鸿飞谦虚道,“尚有一二可住之处。不过,你要去,得换张脸。”保不住有人认出明湛,岂不前功尽弃。
    “没问题。”明湛早对啥人皮面具向往许久,恨不能让阮鸿飞为他打造出一千张脸来,他从此就能有个绰号,就叫:千面小飞龙。
    阮鸿飞完全不知道明湛心里的主意,否则晚饭非吐出来不可。明湛已道,”飞飞,若是你要会朋友,可得把我郑重的介绍给你的朋友们。”
    “怎么郑重啊?”
    “自然要说我是你男人了。”别人做了皇帝,把脸面当性命,到明湛这儿,完全是拿脸面当狗屎。
    阮鸿飞道,“用得着介绍么,长眼睛的人一望既知。”
    “也是哦。”明湛立时笑弯了眼,在他心中,他与阮鸿飞自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明湛完全把阮鸿飞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路上但有人不长眼的起了什么心思,明湛必要出头护老婆的。
    这样想着,明湛从怀里摸出面小镜子,对着阮鸿飞照了照,又将自己的脸凑过去,凑成一对,对着镜子里爱人俊美的半边侧脸飞一媚眼儿,喜滋滋的问,“飞飞,你有没有觉着,咱们越长越有夫妻相了。”
    阮鸿飞瞟一眼明湛小双下巴的鹅蛋脸,默默良久。
    “到底像不像啊?”明湛推阮鸿飞一把。
    “像,像。”阮鸿飞口不对心,直接收了明湛的小镜子,将人拦腰抱起来,明湛扭捏两下,“腰酸着呢。”
    阮鸿飞把人放在榻间,一脸理解,“那就算了,早些睡吧,坐一天的车,想来你也累了的。”拢下帐幔,拉起薄被,就要睡觉。
    明湛心道,老子就意思意思的拿一下架子,大好春宵这就没啦?他家飞飞的反应好冷淡哦,如狼似虎的年纪,难道要吃素?
    满脑子龌龊思想的明小胖,为试阮鸿飞真假,突出奇招儿,趁其不备伸手握住阮鸿飞的老二,迅速的撸了两下,阮鸿飞倒抽一口冷气,翻身压在明湛身上,明湛装出满脸无辜,接着扭捏,“唉呀,这是怎么啦?怎么啦?我累死了,腰酸……不要啦,不要……哦哦哦……”
    果然是不敢体恤这小子的,阮鸿飞直接堵嘴。
    明湛意思意思的挣扎两下,双臂环住阮鸿飞的脖子,嘿嘿笑两声,这就对了嘛,啥叫蜜月哦,岂能有空窗的日子呢。
    阮鸿飞一面在明湛身上使劲儿,一面想,什么时候弄两根虎鞭泡酒喝,也好滋补一下呢。遇到个两世饥渴小童男,实在没办法了。
    192、更新 ...
    明湛是个很特别的人,他从宫里出来,就完全不考虑朝廷的事了,平日里问都不问一声。也不知道这胖子是天生心肠宽大呢,还是格外的对卫太后有信心。
    天气越来越热,基本上只是上午赶路,到了晌午找地方歇下,这样一路走一路停的,行程虽慢,却能细细品味旅程。
    有时遇到美景,还会露宿郊外。
    当然,在阮鸿飞看来,明湛实在太土包子了。啥都没见过,一个小土丘长几棵歪脖儿老树,他就觉得是山,若是山边儿再有条河,明湛定要停下来吟诗作赋一番。
    若非条件不允许,明湛还要勒石以记,想着流芳千古啥的。
    就这样,明湛还要求阮鸿飞用他那过目不忘的脑袋把自己的诗记下来,以待回去刊印,出本诗集啥的。
    阮鸿飞不客气道,“也是,看到你的诗,大家就知道没文化多可怕了。”
    有什么好得意的,阮鸿飞不就是中过状元么?明湛心想,若他啥时来了兴致,做一回挂名的春闱主考官,进士啥的就得自称天子门生,那时自己不就是状元的老师么?
    明湛臭美的以为,自己的诗虽不能与李杜比肩,也算二流水准,甩了一句,“你就嫉妒我吧。”跑去河边儿四处张望,准备再憋两首诗出来,给阮鸿飞鉴赏。
    这诗尚且没头绪,明湛就闻到一阵阵肉香,回头一瞧,午饭已经摆开来了,明湛跑过去一瞧,笑嘻嘻的坐在阮鸿飞身边儿,“飞飞,咱们这也叫风餐露宿了吧?”
    有吃有喝还有空做诗,算哪门子风餐露宿?
    摇光摆好酒菜,在一畔笑道,“二爷,您这叫风餐,可没露宿。”
    要说在古代,并没有如今太过强烈的温室效应,夏天虽热,不过有树有风的地方一坐,就能消暑了。饭菜当然也不是野炊,大夏天的吃烧烤,得要了手下人的命。
    明湛最通情达理不过,只要是附近有人家儿,宁可花些银子去买。
    当然,明湛还有一大好处,他不挑食,啥都吃,好伺候的很。虽然偶尔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儿,不过就连阮鸿飞的手下对明湛也有几分好感,觉得皇帝陛下实在是平易近人。
    明湛道,“那什么时候咱们搭帐篷在外面睡一回。”
    阮鸿飞瞪摇光一眼,对明湛道,“那你你在帐篷里睡吧。”神经,有床不睡睡帐篷,有房子不住要露天,这不是天生的贱骨头么。
    明湛把筷子递给阮鸿飞,凑过去笑,“你睡哪儿我睡哪儿。”
    “吃饭。”阮鸿飞给明湛夹了一筷子菜。
    明湛巴唧巴唧吃了,赞一声,“妻贤菜美哪。”
    阮鸿飞手指轻颤,想忍住不抽打明小胖,实在太难了。
    因明湛不想去大的州府,阮鸿飞便命手下有意避开了。这一路,多经小镇小村,以至于许多地方没有客栈,只得借住人家。
    好在这年头儿,民风相对淳朴,拿出几两银子,村民们没有不乐意的。
    用过晚饭,伴着夕阳,阮鸿飞在借助的小院儿里捣鼓他的小茶炉,虽未去济南,不过阮鸿飞生来排场,命手下绕道济南城,弄了些趵突泉的泉水,准备煮茶来着。
    明湛见水不少,搬起坛子先倒了一碗泉水喝,尝了尝,“也不怎么样嘛,跟玉泉山的水,我看也没啥区别。”
    大夏天的煮茶,再加上没有宫里的冰盆降温的好条件,阮鸿飞额间微汗,提点明湛道,“你再去打一桶后院儿的井水尝尝。”只要有机会,阮鸿飞还是愿意培养一下明小胖的品味的。
    哪里还用专门打,这年头儿,家家都有储水的水缸,明湛去舀了半碗喝,端着个粗瓷碗对阮鸿飞道,“也差不离。”
    “朽木。”阮鸿飞斜眼瞟向明湛,大为不满的训斥一句道,“等着喝本大爷煮的茶,你就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明湛天生脸皮厚,不怕打击,嘿嘿一笑,“茶跟水那当然是不一样啦,说得我好像没喝过茶似的。”在阮鸿飞身边儿的木杌子上坐下,他感觉的出来,阮鸿飞出了宫后,与在宫里也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阮鸿飞嗔明湛一眼。
    虽然如今阮鸿飞弄的面目平平,不过在明湛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味道,竟给阮鸿飞这一眼看的心里直发痒,不禁催促道,“你快点儿,喝完茶屋里办事儿去。”
    喝茶本来是非常讲究意境的事儿,要不然也不能弄出茶道来,阮鸿飞一听明湛这话,撵明湛道,“你去洗个澡,屋里等着。”
    “早洗好了。”明湛不讲究,在外头就穿一短打,露出圆润白嫩的胳膊来,伸阮鸿飞面前,“你闻闻,香不?”
    怪不得这么心急,阮鸿飞安抚的点头,“香,香。”
    “胖,你先屋里去吧,我煮完茶就进去。”这样被明小胖盯着,真的好有压力。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来虎鞭酒,阮鸿飞只得先敷衍明湛了。
    “我陪你等着。”
    阮鸿飞还是很沉得住气的,慢调斯理的煮完茶,与明湛共品后,命摇光收拾了,方与明湛进屋儿睡觉。
    夜里暑夜散去。
    阮鸿飞搂着明湛,一面摩挲着明湛的脊背,一面找话题,“天衡取水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
    “嗯?怎么了?”
    “朝廷派钦差去了济南,现在济南城到处都在说你生病的事儿,传的有眉有眼的。这钦差,定是来查此事的。”阮鸿飞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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