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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今夜的月亮好像格外圆
    一轮半弯圆圆高挂半空,满天繁星在旁点缀。朱红色灯笼被夜风吹拂而动,酡红的光晕混合着银辉月色折射倒映在牡丹花枝花叶上,清风袭来,花瓣花蕊花蔓簌簌而落,或发出婆娑之音。
    另一头,等人入内后,早已有等候许久的龟公上前将人引了上楼。
    一张画着浓妆的褶子老脸就差没有笑成一朵菊花开,身上过浓的胭脂味熏得林清时连连后退,欲拉开彼此间过近距离。
    “女君,您可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采风阁。”大红大绿的金丝绣牡丹唯得男子喜爱,就连鬓角处都不忘斜簪一朵朱红牡丹。
    “嗯,还请花爹爹给在下安排一间较为清净的雅阁才好。”林清时唇角含笑,将一锭金元宝递过去,随轻摇手中折扇,上楼而行。
    “自然,还请女君随爹爹上来,爹爹我就说嘛,金陵城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位桃梨之艳的女君奴家居然不知道。”在这种地方,有钱就是上帝,谁都不会跟钱这种东西过不去,可总会有意外的。
    龟公又忍不住再次偏头瞧了眼那宛如花间洛神的女子,心想着,若是这位女君待会儿银子不够,付不出钱,到时赖账的话,他就得将人威逼利诱给他肉/尝。
    毕竟是人就总会有欲/望,哪怕他都已是个四十好几的男人了,可见着那么一位貌美女君,总会心神荡漾。
    采风阁里整个格局布置得颇为精巧,共分三楼,一楼为次,多为寻酒作乐之辈,这价格也自然是最为便宜的。可这采风阁最便宜的一夜开销都比得过金陵城中普通人家一年花费,而采风阁又素有销金窟的雅称。
    二楼以上多为达官贵人,文人雅士之流。
    每间独立的包厢都用以花之雅来命名,白玉兰雅间外则是雕刻与斜插着洁白的白玉兰花,就连内里皆多为白兰花等物。
    那所用的桌椅皆为上等的花梨花木桌椅,就连那银错铜錾莲瓣宝珠纹熏炉中所燃之香都为带着几分催/情的淡雅花香。
    三楼却是从未曾对任何人开放过,许是此处东家宴客之处。听说最顶层还有四楼。不过从未有人上去过,更不曾见过,久而久之,大家也当是一个传说罢了。
    大堂中央搭建着侍子们表演的台子,那是由一整块上好的蓝天暖玉在其上雕刻步步生芙蕖花色。四周围绕的金丝绣牡丹纱幕无风自动,几株牡丹立与台下,灼灼生艳。而近入门前的一处则挂满了前来采风阁的文人雅士们留下的珍贵墨宝。
    耳边是丝竹管月的靡靡之音,鼻尖弥漫的是酒香,胭脂香与美人香。说来,她倒是许久不曾踏进这等烟花之地了。
    林清时不禁联想到外边的那位小郎君如今可否平安离开了,随即又摇了摇头,他在或不在又与她有和关联,二人不过有过俩面之缘罢了,每次相遇的印象还皆不大好。
    她生平唯爱国色天香,花开动京城的牡丹与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梅花。
    不过此二间早已被人提前订下,只能退而其次择了碧桃之艳。
    用桃之命名的雅阁自然是主打桃之夭夭,可爱深红爱浅红。
    六扇春日粉蝶戏碧桃屏风后,美人正自饮自斟的喝着入口微苦,回味甘甜,芳香扑鼻的桃花酒。
    而桃花酒素有,花魂酿就桃花酒,君识花香皆有缘。美酒消愁愁不见,醉卧花下枕安然。
    宛如白玉雕刻而成的素手正于橘黄色的朦胧烛火下,轻轻摇晃着杯中酒。窗棱外早已星点点,月团团,倒流河汉入杯盘。
    很快珠帘晃动发出相互碰撞的琳琅朱玉声,林清时仰头饮尽杯中酒,狭长的桃花眼半微挑而扫。
    珠帘后最先映入视线的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随后是一只白底黑绸云纹布锦鞋与一角天青色竹纹袍。
    “女君,晚上好。”
    一排怯生生,模样或妩媚动人,清隽高冷,或小家碧玉与温润如玉的侍子。此刻就像是摆在菜摊上清一色水灵灵的萝卜与白菜,正展现出自己最为完美的一面,等着恩客来挑。
    他们原先只是听爹爹说这次要来伺候的女君不止出手大方,就连容貌都堪比春日之艳,比之金陵第一女君还要艳上几分。原先大多数嗤之以鼻,认为爹爹夸大其词,可等如今亲眼看见时,便忍不住呼吸一滞。
    连本就底的领子恨不得在往下拉拉,露出一大片雪白胸膛,或是频频暗送秋波。毕竟肥头大耳,肚脑肠肥的恩客见多了,如今还是头一次见到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的恩客。
    若是能有选择,谁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给这样的女君。
    “女君,可否有喜欢的,我们这采风阁的公子自然是顶顶好的,保准能伺候得女君乐不思蜀。”龟公见这位女君出手大方,其色更是骄若冬梅,艳胜春花。
    不禁感叹,若是自己在年轻个十多岁,哪怕是倒贴也得想求与这位女君来个春风一度的雅兴之事。
    林清时身子斜斜半躺在美人椅上,眼眸半垂,模样慵懒到了极点,因着嫌热之故,金银树叶扣的衣领松开不少。加上方才饮了少许酒色后,眉梢间晕染上了薄薄绯红之艳,就似那三月枝头上灼灼而浓的娇艳碧桃,一阵清风拂过,吹落几瓣颤颤花枝。
    卷翘的鸦青色睫毛于眼帘下投映而下一小片阴影面积,沾了薄酒的红唇更显诱惑与妩媚。此刻浅色瞳孔中宛如盛满了满天璀璨星光,正含笑注视着他们。
    排排站着,等待挑选的少年皆是大气不敢出一个,目光贪婪的注视着美人。更有不少恨不得能立马自荐枕席,或是耳根发烫不敢直视。
    “你叫什么名。”林清时白皙手指轻轻一点。
    “奴唤白玉。”
    离她最近的一少年肤色极白,圆亮大眼水汪汪的,长得跟她幼时养的那只懒猫儿有几分相似。她难得喜欢那只猫儿,浑身雪白蓬松柔软的皮毛,一双清澈如碧蓝天空的眸子,少了寻常猫眼的神秘感,傻呼呼的特别可爱。
    可惜的是那笨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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