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阴阳颠倒
白光是一把匕首。
匕首上带一封短柬。
现在匕首便钉在墙壁上。
慕容伟长心头巨震。
墙壁是青石垒就,坚逾钢铁。
然而匕首却直没至柄。
假若匕首是射向人身?假若匕首是在先时射至?假若……他不敢想下去。
他望向她。
她却只是微微一笑,轻伸纤纤二指,将匕首拔下,把信笺拈起。
月光不亚于灯光。
只见上面写:“淫男荡女,薄情寡义。明日韦庄,一竞高低。”
“韦庄是什么地方?”慕容伟长问。
“该当不是很远。”东方明珠答。
“送信人约我们前去。”
“我的意思是不去。”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安排我的时间。”
“那么珠妹明天何往?”
“我仍不想未来。”
“不错,兴之所至,随遇而安,你活得好轻松。”
“愿你也是这样。”
他没有说话。
因为他不能。
他要找到寒玉山庄。
他要找到彩云飞。
望着窗外的一轮圆月,他的心中突然涌起苏院士的两句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你在想什么?”
“想该想的事。”
“男人不该总是想。”
“不错,男人应该总在做。”
她披上彩衣,立起身。
“你要走?”
“我不想再打扰你。”
他把她再次拥入怀内。
“我们什么时候会再见?”
“尘世茫茫,相遇也可能不相识。”
“缘尽于此?”
“不知道。”
“你多保重。”
“莫忘记我们先时的誓言。”
她挣开他的怀抱,为他穿上衣衫,她轻柔好多情、好温顺……她忽然便已不见。
余香犹在,倩影已杳。
今夕何夕?多情自古伤离别。
他静静地伫立在窗前,直到东方既白。
不打算去的地方都不得不去,便如不想见的人都又不得不见一样。
慕容伟长不想去韦庄,不想见“江南四友”英、雄、豪、杰。但现在不得不去韦庄了。
因为“江南四友”挡住了他的去路。
“江南四友”是慕容伟长手下的败将,他们当然十二分客气。
“我们奉庄主之命,恭请大驾光临。”欧阳英抱拳施礼。
“韦庄主久仰大侠威名,渴求一见,还望阁下屈贺一行。”欧阳雄道。
“慕容公子英风盖世,威名远扬,不仅韦庄主,武林四大门派,七岛八洞的掌门,无不以一睹公子丰采为荣。”欧阳豪道。
“公子倘无他事,这便请行。”欧阳杰道。
“如果在下不去呢?”
四人一怔。
“当然,当然……”
“当然”什么,欧阳英都未能说出。
“公子莫要怪我等迎接来迟?”欧阳雄道。
“我未这样说。”
“然则何以拒绝?”
“因为我想拒绝。”
“既然如此,我等告退。”
“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江南四友”晃身离去。
然慕容伟长并未举步前行,因为凭直觉,他知道又有人来。
来人竟然是被东方明珠削去一掌的花甲老者。
“我们见过面的。”慕容伟长道。
“不错,茉莉小店。”花甲老者道。
“阁下来意?”
“女娃子何在?”
“你该去问她。”
“我现在问你。”
“莫非你想将另一只手也送她?”
“你……”
“连一位女娃子都惹不起的人,最好不要在人前走动。”
“你敢侮辱老夫?”
“是你自己侮辱了自己。”
“老夫一世英名,不意全毁在贼女娃手中。”
“我真奇怪你何以会活到现在!”
“什么?”
“似阁下这般武功,这般人品,在出道的第二天便该死去,却竟然活到了现在。”
“你……你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请让路。”
“哈哈……”突然间,长笑起于路侧。音浪似涨潮的大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戋戋波浪翻涌中,鱼龙隐现,巨鲸出没,当真惊天地,泣鬼神。
慕容伟长心头巨凛,巨大的音浪已令他头晕耳鸣,心中翻江倒海,仿佛要将整个心脏倒出腔外。
他几次要开口说话,但几次都未能说出口外。
长笑人的内力强他多多。
他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晕死过去;一条是掩住双耳。
大丈夫能屈能伸。
慕容伟长只得坐在地下,双手掩住双耳,强自收摄心神。
长笑声中,一灰衣头陀泻落当场。
笑声突敛,然余音久久不绝。
“娃儿,你还未死?”头陀望着盘膝坐地的慕容伟长,诧异道。
慕容伟长强自按捺住翻腾的气血,直盯着头陀道:“我与和尚有仇?”
“无仇。”头陀道。
“有怨?”
“无怨。”
“然则大和尚因何与我为敌?”
“你不知?”头陀大为惊异道。
“大和尚未现身时,便已突下杀手,在下又怎知缘故?”
“我问你,你因何伤残和尚手足?”
“伤残和尚手足?”
“你想抵赖?”
“我与和尚见面一共讲了几句言语,又怎会伤你手足?”
“我曾说你伤残我的手足是不是?”
“是。”
“手足是什么?”
“你说呢?”
“是兄弟,是朋友,是知己。你怎的连这也不知道?”
慕容伟长猛地明白过来。
他没有想到野和尚也会掉文袋。
“你的兄弟是谁?”
“僧俗二奇你可听到过?”
“不曾。”
“你不但愚蠢,而且无知。”
“是……和尚。”慕容伟长“是”后面略做停顿。
“僧,便是我头陀耶和张。”
“西方有个耶和华,东方出了个耶和张,妙,妙得很。”
“原来你也知道耶和华,他是天上至高无上的神。”
“所以你便步他后尘,起名叫耶和张。”
“噢,不错,你娃儿是怎么知道的?该不是我老婆告诉你的吧?”
“和尚也有老婆?”
“没老婆小和尚从哪里来?”
“有理,你果然是天下第一大智大慧之人。”
“你早该知道的。”
“怪不得外号一奇!”
“另一奇呢,便是那个‘俗’。”
“僧是大和尚,俗是谁?”
“俗是钱一百。”
“钱一百奇在何处?”
“奇在好色,能色。”
“好色容易明白,能色是何意?”
“日驭百女,无丝毫疲累之相。”
“唔!”
“你说奇不奇?”
“钱一百之名,便是由此而来的吧?”
“没想到,确实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我和尚一加点拨,你便立时变得聪明起来,竟连钱一百名字由来都已想通。”
“阁下‘野和尚’之称大约也是由姓名耶和张来的吗?”
“哎呀呀,你越发聪明起来。我耶和张更名改姓之后,毕竟和神仙没去多远,所以便索性当了和尚,可那真和尚又要吃斋,又要念佛,我自然受不了那个苦,于是便做了个游方僧人,当起了野和尚。”
“有趣,果然有趣。”
“难道这个‘奇’字是容易得到的?”
“只是你那‘手足’钱一百我并不认识,又怎会削去他的左掌?”
“难道钱一百会对和尚说假话?”
“说假话很容易。”
“一百兄。”野和尚突然高声道。
“什么事?”石后转出了花甲老者。
慕容伟长登时便明白了一切。
花甲老者便是钱一百。
钱一百便是野和尚的“手足”。
钱一百左手被东方明珠削掉。
而东方明珠又是慕容伟长的朋友。
现在钱一百请来了野和尚,但东方明珠已去,自然要找他算帐。
“原来你便是钱一百?”
“钱一百不是我又是哪个?”
“世上好名字千千万,你该换个姓氏。”
“哈……”耶和张不觉大笑道:“俺和尚刚才说你聪明,却原来说错了。”
“为什么?”
“真姓氏总不可改。”
“普天之下,自然是大和尚聪明。”慕容伟长道。
“你说了很多话,就这句话还算……这个基本正确。”
“是,吗?不完善之处,望大和尚指点。”慕容伟长道。
“指点嘛,我不一直在指点人吗?”耶和张道。
“请讲!”
“应该说:‘普天之下,自然是大和尚非常聪明’。”
“原来我少说了‘非常’两字。”慕容伟长道。
“不错。”
“大和尚说了很多话,但还是没有讲清钱一百名字不能更改的原因。”
“那我还是告诉你好了。”耶和张忽然间抓耳挠腮道:“这……这……钱兄,还是你自己讲吧!”
“老夫有一心愿。”钱一百道。
“唔!”慕容伟长道。
“每年要驭女一百。”
“你这名字便是由此而来?”
“怎样?比你小子有艳福吧!”
“今年已和多少女子发生关系?”
“二十二人。”
“她们是自愿?还是强迫?”
“我不管她们是否自愿,只需我愿意便成。”钱一百十分得意道。
“耶和先生,此事可真?”慕容伟长转向耶和张问。
“你不信?”
“你信?”
“当然,为了查他是否真实,我和尚还微服化妆及访问呢。”
“结果怎样?”
“果然是每年一百。”
“他采花已有几年?”
“十八岁开始,今年已六十八岁。”
“四十年。”
“不错。”
“四千名女人?”
“一个女人未见得只是一次。不足四千,也有三千。”
“皇帝怎样?他有佳丽三千,我钱一百也已三千有余。”钱一百不无得意道。
“今年采花多少?”
“二十四位。”钱一百道。
“好,好好。”
“连你娃儿也说好!”
“我说好的意思是……”
“是什么?”
“从今往后你永远不会有二十五啦。”
“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便是从今天起,你要做太监。”慕容伟长目光冷冷地盯着钱一百。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做太监。”慕容伟长话音未落,双掌一虚一实已拍了过去。
他用的是“寒玉神掌”。
掌势才起,寒气已狂涌而出。
没有人能形容他出手多快。
寒玉神掌七招二十一式,仿佛一瞬间便已完成。
人影已幻化成淡淡的烟雾。
目光所见,只有掌势。
钱一百连退七步。
慕容伟长每进一招,钱一百便退一步。
耶和张一怔,他只觉冷,冷得令他想到冬天。
他感觉的快,快得令他无法想象。
待他忽然觉得该当出手帮助同伴时,慕容伟长的一路“寒玉神掌”已经用完。
“你……”耶和张方一开口便已闭住。因为他发现一缕指风向他射来。
指风是“寒玉神指”。
“寒玉神指”专点周身要穴。
现在耶和张已无暇开口说话,他自身要穴极需照顾。
“寒玉神指”迂缓缭绕,“哧哧”作响,破空有声。
尤其要命的是,每一道指风都带一股寒气。
寒气偏又专射穴道。
钱一百被掌势逼退七步之后,心中火登时便燃了上来。现下眼见慕容伟长专门对付和尚,心中暗自一喜,从后向慕容伟长偷袭而来。
以钱一百的名声,本不该背后偷袭。
但他已深惧少年人的掌法。
胜负第一,名声次之。他要报仇,报断腕之仇。
“啊……”的一声惨呼。
耶和张骇然住手。
钱一百用仅存的右掌捂住了胯下,弯了腰,不胜痛苦的样子。
慕容伟长玉立亭亭。
“你……你伤了他?”耶和张疑惑道。
“我说过,要让他做太监。”
“钱兄,看和尚为你复仇。”耶和张怒吼一声,直取慕容伟长。
慕容伟长没有动,因为他忽然看见山坡上出现了一副小轿。
小轿前后分立四位少女。
“东方明珠!”
慕容伟长声音未落便欲奔去。
但他却突然止住了脚步。
因为轿帘已被一侍女挑开。轿内走出一位文雅风流的少年郎。
耶和张手掌已将击上慕容伟长的头怎样便怎样。猜不中是我赢,我说去便需去。”
“这个自然。”
他摊开手掌。
掌心突然有一块小石。
“我赢了。”慕容伟长道。
“不,你输了。”韦长青道。
“难道你右掌之中不是石块!”
“不,不是石块,因为它已变成了石粉。”
韦长青用口一吹,石块果然登时化去,变成了飞扬的石粉。
韦长青在笑。
慕容伟长却说不出的惊疑。
同样年纪轻轻,而韦长青内力之强,已达一流境界。
尤其是机警。
对方什么时候运力握碎了石头,他竟未看出。
“我输了。”慕容伟长道。
“那就随我去韦庄一行。”
“其实无论输赢,我都该去一趟的。”慕容伟长道。
“说不定你会爱上韦庄。”
“韦庄有什么好?”
“什么都好。”
“吃穿住行都是第一流?”
“连女孩子也是第一流的。”
现在,慕容伟长已来到韦庄,进大门,经回廊,绕小院,直走到一间小屋中。
小屋中有一把椅子。
于是他坐在椅子上。
这一坐,便坐了两个时辰。
天黑了,有侍女掌上了灯。
这就是韦庄的待客之礼!这就是他本不愿来,但却被少庄主殷勤请至的结果?他有些气愤,因为这是一种污辱。
他决心一走了之。
他立起身,但却未曾走出去。
因为门外进来一人,一位罕见的人。
这是位女人。
女人并不罕见。
但出现在屋中的女人却是罕见。
因为这女人,分明便是东方明珠。
“东方妹?怎会是你?”他且惊且喜道。
“我是东方妹?东方妹是我?”少女在笑,一付开心的样子。
“我们又见面了。”他也很开心。
“世界原本便小,见面是很容易的。”
“但我决没想到昨天分别,今天又见。”
“你是说见得多呢?还是说见得少?”
“朝朝暮暮,不离不分。”
“男人的话你一定要信。”
“我信,如果不信,便不会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
“我是问韦庄主是你什么人?”
“那是家父。”她已笑着,梦一般立到了他的面前。
他嗅到了一缕香气。女儿香。
他忽然笑了。东方明珠怎会是韦庄主的女儿?父女不同姓,他还从未听说过。
“你在和我开玩笑!”他说。
“没有人把父亲开玩笑的。”她有些嗔怪,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他感到一股电击般的快感。
因为她的手忒小,忒绵,忒软,仿佛是乳酪。
“那你为什么不姓韦?”
“你怎知道我不姓韦?”
“东方明珠怎会姓韦!”
“我不明白你的话。”她已偎入他的怀中,把头部靠在他坚实的肩上。
娇喘轻轻,香泽阵阵。
他爱怜横溢,用手掌轻拂着她如云秀发。
“东方妹,快不要和我开玩笑。”
“开玩笑?姓氏是开玩笑的吗?”
“莫不你有两个姓?”
“那么你姓东方,还是姓韦。”
“当然姓韦。”
“可你说你复姓东方。”
“我什么时候说过?”
“昨天,茉莉饭店。”
“我从未去过茉莉饭店。”
“你又在开玩笑。”
“我长这么大,韦庄大门还未出去过。”
慕容伟长怔住了。
他移开她的娇躯,搬转她的香肩,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你……你不是东方明珠?”他问。
“当然不是。”她答。
“你是……”
“韦庄主的女儿。”
“韦千金?”
“咦!你怎知我的名字!”
“原来你就叫做千金?”
“莫不还有叫千金的?”
“叫千金的有千千万。”
“我不信。”
“因为所有的女孩都是父母的千金。”
“你果然和传说中的你一样。”
“是吗?有人在背后议论我?”
“如果你这样的男人却无人议论的话,那岂非太也岂有此理?”
“都说我什么?”
“凡是对一个男人能有的夸奖,她全用在了你的身上。”
“这个背后好说人是非的人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她不让我讲。”
“其实你不用讲,我已猜得出来。”
“她是谁?”
“肯讲我好话的人,满打满算上也没几个。”
“因为你具有让任一个女孩子倾心的真实本事。”
“我真的不明白。”
“当局者迷。”
“你能说清楚些吗?”
“女孩子最喜欢什么?”
“别人对自己服饰的夸奖。”
“还有。”
“别人对自己容貌的称赞。”
“还有。”
“别人对自己的崇拜。”
“还有呢?”
“还有我就不清楚了。”
“别人对自己情欲的满足。”
他一怔,随即恍然。
“我能满足你的情欲?”
“你会阴阳神功。”
“你……你是怎样知道的?”
“彩云飞?”他问。
因为彩云飞最了解他。并帮他练成了阴阳神功。但他们却失散了。
“彩云飞是谁?”她大为不解道。
“那一定是东方明珠。”他道。
“我只从你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那么……”他实在想不起还有何人。
没有肌肤相接的女人,决不会知道他练有阴阳神功。
而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只有彩云飞和东方明珠。
但这两人却被韦千金否定。
“我让人把你请到韦家庄,便是要亲身试试你阴阳功夫的深浅。”
他望着她,心中说不出是喜是忧。
她委实很美。决不亚于东方明珠。正确地讲,实在该说是又一个东方明珠。
当然,她也不次于彩云飞。
她是一个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动心的女孩。
可他却摇了摇头。
“我身具阴阳神功不假,但不会在姑娘身上施用。”
“可我知道你一定会同意。”
“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算太丑。”
“你的确很美。”
“你同意了?”
“我不同意。”
“我还很聪明。”
“聪明的人是不会自夸的。”
“尤其是……”
“什么?”
“你是个男人。”
“我是个特殊的男人。”
“不论什么样的男人,都不会拒绝一个女人在这方面的请求。”
“但我拒绝。”
“最后一个根据是,你不该在这个屋中停留这样久,而且是在这张木椅上。”
“屋子怎样了,木椅怎样了?”
“也没什么,只不过屋里有催情药,椅上有情欲水。”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那夸奖你的人也传了我吞吐之术,我要与你阴阳神功一竞高低。”
慕容伟长心头一震,这毕竟是件十分诱人的事。
“你同意吗?”她问。
“我同意不同意,不都要这样做吗?”
“顺从是男人的义务。”她嫣然一笑。
慕容伟长被带到一间摆设精巧的房间。
房间没有床铺。
地下却铺有被褥。
令人望去不大谐调的是,这般清静,清幽的房间,竟然有一张木椅和一张窄而长的条凳放在一旁。
四壁点了灯烛。
灯烛昏暗。
昏暗的光线为这间小屋蒙上一层神秘的轻纱。
这是一种氛围。
是一种能催人兴奋、激人情欲的氛围。
只要男人和女人同处此室,便会生出无限风流。
更何况慕容伟长已吸进不少催情花!
他现在便觉得身上一阵阵发热,血流加快,恨不得立刻便有位异性依在怀中。
就在此时,她出现了。
在吸有兴奋药的男人眼中,所有的女人都是天仙。
她不是天仙,她胜似天仙。
所以有更觉出她美。美得令人心醉,美得令人神驰。
尤其是当她的衣衫除去之后,那流溢着光彩的肉体,竟然发出一阵阵氤氲的香气。
这妙绝人寰的肉体便立在他面前。
他竟然不知自己是怎样伸出了双手,一把抓住了那双坚挺着高耸的玉乳。
“轻……轻些嘛……”她既娇且嗔,十指纤纤,已搭上他的双肩。
“好一双玉乳。”他脱口赞道。
“算你有眼光。”
“我不是看出的。”
“唔!”
“是摸出的。”
“你真逗。”
“绵、软、挺、弹、丰、腻、高、七者皆备。”
“你仿佛很内行。”
“若非内行,姑娘一定不会找我。”
“你摸过多少?”
“加上你三个。”
“说假话的男人。”
“我讲得千真万确!”
“其实你握过多少女孩的玉乳关我什么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不嫉妒?”
“嫉妒是女孩子的心病,最是要不得。”
“没想到你心胸很宽阔。”
“便似我这玉乳,别人要来揉搓你不会气恼吧?”
“我……”
“不过你不用担心,不会再有男人来乱捏弄的。”
慕容伟长吐出一口长气。
人们只记得埋怨女人嫉妒,没想到男人比女人更甚。
心中一乐,兴奋更甚。双手揉着双乳,头已俯在对方的肩上。
“你好香……”他说。
“在这种情况下,女人总是香的。”
“这样的情况虽有,但香味是不同的。”
“是吗?我身上的香气……”
“似玫瑰花的味道。”
“别的女人……”
“兰花、月季……”
“我可是什么也未……”
“这是体香,不是别的气味可以代替的。”
“你呢?”她轻伸玉指,解开了他的衣衫。并把玉面贴上去,轻轻摩擦。
“好……好痒。”
烛光洒下昏黄的光。沐浴着两条赤裸裸的,搂抱在一起的躯体。
“你身上的味道……”
“怎样?”
“是石头的味道。”
“石头也有味道?”
“只有女人才能嗅得到。”
他用双手环在她的背后,把她紧紧抱住,让她的双乳顶住自己的胸口。心中流淌着一条小溪流。
小溪流似一首歌,小溪流似一首诗词。小溪流更似一个美妙的梦。
她用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臀股上揉捏。那股麻麻痒痒,痛痛快快、舒舒服服的感觉,仿佛要把他化去。
“我有时想……”他忽然道。
“想什么?”
“想如果世界上没有女人,那世界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
“将是黑暗、冰冷,没有灵气,没有生命的世界。”
“你说得对。”
“没有女人,便和没有男人一样,世界将不成为世界。”
两个人双臂又紧了一紧,仿佛当真会变成单性。
“哇……”
“怎么?”
“你那铁杵……”
“对……对不起!”
“没门的地方,铁杵可不要逞强。”
她伸出右手,抓住铁杵。
“哈,好粗壮呢。”
“高兴吗?”
“这么好的铁棒,哪个女人不喜欢!”
“怕不怕?”
“你这棒棒即使再长大一半,咱家也能应付自如。”
“信心好大!”
“女人肚里能撑船呢。”
“我这棒棒可是一条吸水巨蛟,闹海夜叉不老实的。”
“越是不老实,越招女孩子喜欢。”
“别人喜不喜欢,只需你喜欢便成。”
他用一只手揽着她的柳腰,一只手从她的胯下弯过,直探到她的阴唇。
“哎呀,这地方可娇贵呢。”
“娇贵的地方都是好地方。”
“那里也可有东西流出?”
“没有。”
“这说明你那爱抚功还差些。”
“我只懂阴阳功,头一次听说‘爱抚功’,怎么样才能好些?”
“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就是不太文雅。”
“办那事怎能文雅?”
“说的也是,文雅是假象,只考虑文雅兴趣早会消去。”
“快讲!”
“你仰躺在地。”
慕容伟长依言仰躺。
“喏,这样。”韦千金屈了双腿,骑在他的头上。“阴阳颠倒”。
“阿唷,妙极了!”慕容伟长见韦姑娘的阴毫拂扫脸上,阴唇正对着自己的面孔,丝毫毕见,好不有趣!
然后,她把上身俯下去,于是她的玉面便触到了他的肉杵之上。
此时的肉杵既粗又长。杵上青筋暴起很高,龟头涨得发光。
“哟,含不下呢。”
“好有趣……”
“我要开始吮啦……”
“我也开始……再低些。”
他用手抱住她风致的双腿,用力拉下。
她则把自己的阴户凑上他的双唇,同时已把红亮的龟头慢慢塞入口中。
“哧……”
“噗叽……”
“吧……吧……”
粗壮的肉杵把她小巧的樱唇塞得满满的。那滑腻,紧抱的感觉,从肉茎上直传入骨髓深处。
他已探出了长长的舌尖,尽可能地深入到她的小洞之中,搅拌,摇摆,抽插……“你……你那小舌真……真好。”她满意之极道。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半条舌身都已进入她那神穴、仙洞。
“唔……深些……再深些……”
她那洞府大门终于敞开。
敞开之后,方觉舌头不如肉棒。
肉棒能顶花心儿,舌尖便远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