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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兰馨原本在后院打扫,听说少帅派了人回来,二话不说,就放下了扫帚,跑到前院来。
    苏雪桐就站在廊下,等涂千汇调转车头。
    她唯恐涂千汇看不见似的,特地叫了兰馨的名字,“你给我温个汤,我回来的时候用。”
    兰馨仰着脸答“是”,也唯恐涂千汇看不见。
    心里头还有些得意,下午那个土包子给少帅打电话,少帅都没接。想来,土包子在少帅心里的地位也好不好哪里去。
    如此一来,老太太交代的任务,一准儿能顺利完成。
    洪庆楼外,司铖时不时看表。
    他等了许久,才看见挂着军政府牌照的汽车缓缓向这边驶来。
    人还未下车,他拧在一起的眉眼,先舒展开来。
    待瞧见汽车门打开,一条纤细的小腿打先探了下来。
    司铖忍不住想,团子的长相其实有点亏,明明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瘦,可那个小脸,还是像小时候那般圆圆的。
    不过,他还只喜欢那张团子脸了。
    司铖走到了汽车门边,一伸手,带了把力。
    苏雪桐从汽车里出来的瞬间,就被他揽到了臂弯的下面。
    紧跟着,他低着眉眼向她瞧了过来,看她清秀的眉眼,看她挺翘的鼻梁,眼睛挪到她红润的小嘴时,脑子轰隆了一声,那是理智决堤了。
    男人的长相有些妖孽。
    你说他长相刚毅,刚毅中还偏偏透了些柔美。
    就是说你要不知道他是个变态,这种长相的小哥哥,真的能让人一眼沉沦。
    苏雪桐那颗二十几岁的心因着他的注视,晃动了好几下,上一辈子,她虽说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但追的星都是这种痞坏痞坏的小狼狗外形。
    她不自在了一下,去推他的手。
    “在这里吃饭是吗?”
    司铖只见她一扭腰,就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心里像是陡然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难受。
    苏雪桐上了台阶,回了下眸。
    “嗯,这儿的鱼还成。”司铖的声音传了过来。
    等他走到了自己面前,苏雪桐的手像鱼一样穿过了他的臂弯,挽好了他才故意拖着腔调说:“少帅,你没有听说吗?我可是打烂了你家丫头的脸……”
    这人可真有意思,她只等着看他会不会发难,没曾想,他看起来倒是真心的要请她吃饭。
    那声“少帅”叫的司铖骨头都酥了一半,这简直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了。
    两个字,他已经脑补出了一整晚。
    司铖摸了摸鼻子,哑着声音说:“你连少帅都敢打,这世上还有你不敢打的人嘛!”
    这一时半会儿的,苏雪桐实在是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打过他。
    不应该啊,就她誓死保命的怂包个性,不应该对着世界boss下手。
    难不成是原主?
    苏雪桐的心都跟着扑通扑通快跳了两下,一双美丽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
    司铖轻扬了嘴角,语气轻佻:“你看什么看……”
    再看就把你吃掉。
    第21章 变态大佬(21)
    洪庆楼, 可是隆城顶顶有名的饭馆,听说开了得有百十年了。
    司铖还没跟着苏言和到白木镇之前, 一天三顿饭, 至少得有一顿靠这酒楼施舍。
    对面原还有家润泽酒楼,司铖背在身上的第一条人命, 就是因那酒楼而起。
    往事不大愉快, 司铖回来后, 那家酒楼就被封了。
    这些苏雪桐可不知晓。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酒楼,跑堂的小二识得司铖, 不用他吩咐,扯着嗓子喊:“楼上山月雅间儿。”
    再一弯腰,伸长了手臂,在前带路,唯恐哪个不长眼睛的冲撞了贵人。
    雕花的木门一合上, 这道门就隔开了外头的嘈杂声。
    司铖脱了外头的军装, 只穿了件白衬衣, 衬托的他的眉眼越发的纯净。
    这么干净的一个人,实在是和信息里的变态相去甚远。
    苏雪桐也把披肩从肩膀上撤了去,少女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满屋子都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司铖觉得有点燥, 解开了喉咙下面的衣扣, 喉头滚动了几下, 问她:“想吃什么?”
    一让点吃的, 两个人就显得不那么生疏了, 苏雪桐抿了嘴笑:“鱼汤。”
    司铖点头,“这儿的叫花鸡也不错。”
    “成。”苏雪桐顿了下,舔了舔嘴唇:“想吃甜的。”
    “那八宝饭吧?”司铖推荐道。
    “成。再要个麻辣豆腐,其实咱俩也吃不了多少。”
    司铖又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片刻,可上菜的时候,哪止两人说的这几道,摆满了整整一桌。
    小二最后一次进来,还带来了一瓶酒。
    酒盖子一掀开,苏雪桐拿鼻子嗅了嗅,就知道这是一瓶花雕酒,酒精浓度不高,还不如她酿出来的呢!
    司铖瞧见团子的猫鼻子动了又动,抬了眼眸去看她,“想喝?”
    其实这酒本就是给她要的。
    苏雪桐这几年的酒量就和酿酒的本事一样渐长,主要这不是得干一行爱一行嘛!
    自己酿的尝尝味儿,没事儿喝两口,不知不觉就成了千杯不醉的。
    进城了三天,苏雪桐可是一口酒都没有喝过。
    她闻着这雕花酒的味道一般,但是耐不住肚子里的酒虫。
    司铖抿嘴笑了笑,伸手拿了酒盏,给她满上了一杯,再收回手,就给自己倒了半盏。
    说来好笑,开飞机都能学会的司少帅,就是学不会喝酒。
    高浓度的白酒一饮就醉,这雕花也就是一盏的量。
    要不是今日高兴,他连一滴都不会沾。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的话都不多。
    苏雪桐喝了一盏不过瘾,如同想要偷腥的馋猫,朝着酒瓶伸出了罪恶的小肉手。
    司铖故意将眼睛瞥到了另一边,假装没有看见。
    苏雪桐很是得意,给自己满上的时候,又顺手给司铖满上了。
    后来的许多日子,苏雪桐都无比痛恨自己的这只罪恶小肉手。
    她也不知道司铖长了一个能喝一斤酒的脸,却是个一沾酒就醉的。
    当下自是仍不知。
    苏雪桐沾了酒,喝嗨了,举着酒盏,就跟司铖吹上了牛:“我跟你说,我酿的酒,比这个好喝,这酒没劲。前儿个,你叫人带我来这儿,也没个说法。我心想着八成是你,可又不敢确认。要不然,我就带上几坛子好酒,也省得我坐家里无聊了。”
    这话半真半假,她十成知道是他,可就是到了现在也料不准他心里头想了什么。
    难不成是还念了些她替他打了王半仙那一扁担的旧情?
    若是他肯念旧情的话,那这事就好办。
    司铖跟着团子一起端酒,虽说是一点一点抿来着,这会已然有些晕。
    他看着她,哪儿哪儿都好看,红润的小嘴说话的时间,一噘一翘,每动一下,就仿似在他的心上瘙痒。
    他直直看着她,只笑不说话。
    苏雪桐可没醉。
    被看的人心里直发毛。
    心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态都这样,表面上对你笑,憋着坏看你往后怎么叫?
    是不是笑的越甜,就代表了越浓厚的恨意?
    苏雪桐瞬间没了吃的心情,筷子掂了几下,倒是一个人喝光了大半瓶花雕。
    不到八点,两个人都带了些酒意下楼。
    涂千汇就站在汽车边,一瞧见司铖见谁都眯着眼睛勾着唇角,就知道大事不好。
    他上前扶了司铖一把,低着声道:“少帅……喝了多少啊?”
    司铖一把甩开了他,“回去。”
    “回哪儿?”涂千汇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府里。”司铖说话的时候,偏着头,一点一点垂了两下,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可爱。
    涂千汇瞥了眼站在台阶上的苏雪桐,“姑娘呢?”他的意思是要不要送她回洋房。
    “回去。”
    “回府里?”
    “嗯。”司铖的眸子里浮现出了兴奋的笑意。
    苏雪桐坐上车时,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涂千汇开着车,时不时神情肃穆地往后看一眼,路越走越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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