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她纤弱,他能完全把她抱在怀里逗弄,闻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脸发丝和衣物都交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只因主人之间太过亲近。
霍仿不舒服地轻轻扯了扯领子。
这个地方太热了。
这是适合那个音乐的温度。
温柔得能把最刚强的男人化为绕指柔。
温柔,缠绵,磨干净所有的棱角。
难怪美人计能奏效,君王被拖入了温柔乡自此不理朝政。
好不容易一拨人离开,霍少帅身边总算空下来短暂时间。
年轻男人迈大步向着角落里的少女走去。
步履间甚至丝毫不自知地带上了一些急促。
张副官好奇地顺着少帅的目光看过去。
那个方向只有苏家苏家二小姐,以及她的两个丫鬟。
张副官毕竟年纪轻,不知深浅,“帅座,你在偷看苏二小姐吗?”
“放肆!”少帅低斥,带着严厉,“你就是这样看待你追随的上峰的?!”
霍仿的手捏着一只杯壁很薄的杯子,力气大的几乎要捏碎。
原本坚定的步子在离挽挽将近十米的地方硬生生扭转。
张副官立刻低头认错。
“对不起帅座!属下失言,请帅座惩罚。”
年轻男人脸上依旧有着淡淡的,温和的笑意。
让人容易对这位年轻上位者心生好感。
一边微笑着和人点头示意,一边冰冷地说,“这次先记着,再犯并罚。”
身为执掌菀南三省的人,这份养气功夫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张副官是离霍仿最近的人,最直接地感受到他身上不断释放的寒气。
张副官心中一凛,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陡然惹得上峰翻脸。
“多谢帅座。”
张副官错就错在不该一语道破真相,说出了一些连霍仿自己都没注意到,但似乎正在发生的事情。
让向来将什么事情都掌握在手里的霍少帅觉得难堪,脸火辣辣地疼。
霍少帅扔下张副官自己走了。
“不许跟上来!”
张副官眨巴着眼睛。
这是怎么了……
张副官的肩膀一沉,转头一看,有着“军中智多星”之称的参谋长,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啧啧啧,张副官,前途堪忧啊。”
“嗯?”
“自己琢磨去吧。帅座自己都没想明白的事情,你敢直接替他想明白了,你不堪忧谁堪忧。”
张副官:……
聪明人说话都要这么露一半遮一半吗?
晚宴开始,各路宾客落座。
在打扮方面,挽挽很听话,大牛说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坐在梳妆台前,像个乖巧的真人洋娃娃任大牛捣鼓。
每次这个时候,大牛都有一种心要化了的感觉。
见惯了小姐调皮捣蛋的样子,突然露出那么乖巧的一面,反差太大,实在叫人惊喜不已。
她不知道后世有个词语叫做“反差萌”。
大牛越看挽挽越喜欢,自己年纪不大,看挽挽却像在看女儿。
“小姐,你不能再吃了,没有哪家姑娘吃这么多的,会被人笑话的。”
大牛偷偷靠近挽挽,低声哄道。
“给你准备了一桌子菜,现在忍耐一会儿可好?”
挽挽听了,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
酒过三巡,宾客尽欢。
霍仿喝了点酒,眼神灼灼地越过众人落在挽挽身上。
她细细咀嚼的小嘴,沾着食物的汁水,显得尤为红润。
小手乖乖捏着筷子给自己夹菜,吃完了就看她身后的丫鬟一口。
可怜巴巴的样子。
琥珀眸子中有着浓浓的不悦。
什么时候霍家的主子吃饭要看一个下人的脸色了。
管家在少帅身边侍候着他。
见他望向挽挽小姐的目光充满不悦,不由叹气。
少帅因为上一辈的事情,对柔弱的姑娘偏见尤其深,没想到挽挽小姐都救过少帅的命了,少帅却依旧不喜她。
“少帅,挽挽小姐和挽君小姐不一样,她是个好姑娘。”
管家轻声说。
霍仿错愕地看着管家。
他又……盯着她看了?
夜半时分,主院的霍少帅忽然从床上惊醒。
大汗淋漓,衣襟大开。
男人翻下床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仰头将一壶冷水从头上冲下去。
冰凉的水滑过男人肌理分明的身体,顺着白色的睡衣打湿了胸前和身后的衣服。
男、色,也是有诱惑力的。
都说春梦了无痕,可如果做了春梦的人没有忘却那梦的内容反而越记越深刻呢……
那才是夜半难以入睡的折磨的开始呀……
还是那间破庙,温度却烫得炽热。
少女身上,连那件白色的里衣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件衣不蔽体的肚兜。
她主动钻到他的怀里,说他怀里温暖,要他抱她。
她说自己手受伤了,提不起来,要他喂她吃。
起初他坚决不同意,说男女有别。
她就抱着他的胳膊晃,晃得他心都软了。
后来她拉着他的手,一寸一寸颤抖着抚摸过她的背脊,轻轻地拉开了那孱弱而柔顺的红绳结。
红绳结应声落下的时候,天为被,地为床……
“什么声音……”
“好像是练剑的声音。”
卫兵过去一看,果然,冬日大半夜,少帅赤膊着上半身,在练剑。
即使隔得这么远,依然可以感受到少帅身上暴躁的气息。
越是练剑,身体越是热,感官越是无限打开。
连梦里感受到的香味和美妙的手感也在喧嚣尘上,包裹着霍仿的意识。
“砰——!”
卫兵们冲进去,脸色铁青的霍少帅劈碎了院子里的一块尧湖石。
那可是号称石头里最坚硬的尧湖石啊……
石头碎了一地,正如某人在不久将来,碎了一地的节操。
第16章 无声的觊觎(四)
挽挽刚从外面回到帅府,风尘仆仆的小模样。
她去藿香山看小和尚了。
他两只手脱臼了,如今好了。
霍少帅留下了两个军医给小和尚,直到他完全好为止。
挽挽带着大牛和小牛回自己的院子。
遇见常常跟在少帅身边的大管家,大管家朝他们匆匆点点头就带着人走了。
大牛看着自家心大的小姐,和同样没心没肺的小牛,“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自从小年宴之后,管家就不来关心您的手了。”
挽挽勉强想了一下,“好像是的。”丢一颗糖进嘴巴。
“这可不是小事。管家的态度就是少帅的态度。少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