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回来的太晚,挽挽已经睡下了也没关系。
能够看到她,在她熟睡脸上亲一下,也是一种满足。
于是,每天结束工作之后,少帅抽出半小时时间,两人的教学开始了。
先从音标开始学。
会了音标就会发音。
为了这件事情,挽挽特意查阅了字典,做了很全的备案。
做老师和当人家学生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一天的工作之后,少帅往往会略显疲惫。
挽老师冷冷一呵,手里像模像样地拿着教鞭,敲桌子,“认真一点。”
“抱歉挽挽……”
“叫老师。”
霍仿勾唇一笑,身子挽挽靠后仰,直勾勾地看着挽挽。
“老师?你确定吗?”
“确定。”
霍仿的眼神太直白,又好像含着揶揄,挽挽被他看得有些心跳加速。
“那……老师?”
男人唇角越发上扬,身子慢慢前倾,两手肘撑着大腿,染着倾略性的眼睛自下而上看着她。
整个人像一只时刻等待着咬死猎物的猎豹。
不像学生,浓浓的大佬的味道。
而这小老师就是他看中的盘中餐。
“算算算了……不用这么客气了……继续学习。”
挽挽强行心虚地把话题扯到了学习上。
挽挽一通讲课,说实话速度有些快,对于初学者而言是很吃力的。
但少帅实际上有一些基础,倒是完全听懂了。
小妮子还有两把刷子。
“就是这样,听明白了吗?”
“没有。”
少帅学习坐姿不及格,一点没有学子寒窗苦读的架势,反而是资本家的味道。
“那我再讲一遍。”
挽挽又讲了一遍,“现在呢?”
“还是没有。”
挽挽告诉自己她脾气可好,咬牙切齿地念了第三遍,“那现在呢?”
“还是没有。”
“哪里不明白?”
“哪里都不明白。”
挽挽丢了黑油性笔,一步步逼近少帅,气势一米八,“我看你是故意的。”
不料,少数直接点头,站起身来。
少帅比挽挽高了一大截,她的气势立刻弱掉了。
“我不是故意的。”少帅弯下腰摸着挽挽的头,“只是这么认真的挽挽太可爱了,迷惑了我的眼睛。”
挽挽:?!!
卧槽这这这……这都算情话了吧……?
挽挽撑不住脸红了。
“我们……继续学习……”
挽挽老师狼狈地输掉了对峙。
少帅笑着坐下,“好了,这一段先跳过吧。”
最后还是少帅看不过挽挽这万般纠结的样子,怜惜地发话。
少帅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正经学习起来速度还是很快的。
少帅的声音低沉好听,念英文的时候发音意外地纯正,酥酥的。
挽挽在大多数时候还是少帅的贴身女官,但晚上教他洋文,做老师,有一种翻身做主的样子。
挽挽甚至试图给少帅布置作业,但在少帅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悻悻地打消了念头。
白日里霍仿经常不在府里,挽挽就不会到他的主楼里去,窝在她自己的小窝里逗大牛小牛玩。
但今天不一样,挽挽手头上有一些资料要替少帅加急理出来。
所以她今天一个人呆在书房里。
挽挽第一次一个人呆在这里。
关了门,她在里面转悠。
书房很大,几乎每一个大片的墙面上都是书架,而且很多书都有被翻看过的痕迹,上面甚至有笔记。
多说人如其字,这苍劲有力的笔记一看就是少帅的。
书房除了办公区,有一间挽挽睡过的小房间,里头有一张床。
除此之外,就是休闲看书区。看书区摆了一圈沙发,沙发对面是一张木桌子。
挽挽不懂木头,但那桌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我很贵”的感觉。
这张桌子上放着很多毛笔架子。玉狮子镇纸压着上好的宣纸。
管家说少帅是丹青高手。
但挽挽从来没见过。
少帅似乎从来不在挽挽面前画画。
挽挽慢慢走过去。
心痒痒地好奇心爆棚。
桌子下面就两个并排的大抽屉。
大概就是用来储存画作的。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少帅回府了。
“挽挽呢?怎么没出来?”霍仿一下马,第一句话就是问挽挽。
“您忘记了?挽挽小姐在书房给整理资料呢,您昨天说要得急。”管家道。
霍仿忽然止步,“挽挽一个人在书房里?”
“是。”
画……
昨天晚上没画完的那幅画,就放在窗台上。
霍仿不由自主加快了步伐。
“诶?少帅……?”
老管家年事已高,怎么追得上,少帅身后的护卫队们一溜烟地跟上去,老管家被甩在原地。
书房的门被粗暴地打开,年轻男人喘着粗气。
没有少帅以为的那种画面,挽挽乖乖地趴在桌子旁边,似乎是睡着了。
腿上还放着厚厚一大叠资料。
霍仿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关上了门。
霍仿走到挽挽身边,拿走了挽挽腿上的资料。
替她背上披上了衣服。
挽挽侧着头,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呼吸均匀绵长。
男人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她身边坐下了。
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看着她的睡颜。
慢慢地,挽挽的脑袋上投下来一片阴影。
色彩斑斓的玻璃里,日光被分解成各色的光。
光线里,男人小心地在少女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男人没有看见,少女脑袋下压着的手臂,手微微一抖,而后紧握。
霍仿慢慢离开挽挽的额头,距离依然靠的极近。
仿佛视线在流连。
男人起身到平时画画的桌子那边,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霍仿的手指摩挲着这幅画上区区几笔的线条。
画被霍仿小心地收到了抽屉里。
没有惊醒挽挽。
男人再一次走到少女的身边,亲了一下她的手背。
霍仿看着挽挽的眼神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