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动,在现代我是想拍汉服写真来着,天元朝不可能有相机,以姜婉的画技,画下来却是个好主意,我当即全把姜婉放了下来,身穿那件正红色的袍子,戴着凤冠首饰站立在窗前由着姜婉来画,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姜婉便一气呵成的画好了,我看了一眼,果然是形神俱佳,如果不细看脸简直就是个身材高挑的美貌女人了。
我笑道:“婉儿果然画技高超,这画像就像真人一般无二,快帮朕脱下来,这首饰太重了,压得朕脖子都酸了。”
姜婉一边帮我搞着首饰,一边笑道:“陛下戴龙冠倒不嫌重。”
我:“谁说朕不嫌重,那不是没办法吗?”
姜婉拉着我来到前厅廊檐下,把琴拿了出来,她弹着琴,我喝着茶,看着院里的花花草草,真是惬意悠闲得很,差不多快到了午膳时间,姜婉身边那个叫琴儿的小宫女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跑了过来:“娘娘,最后一盒樱花香粉做好了!”
姜婉停下手里的琴接了过来,打开盒盖闻了闻,又用手沾了一点往手背上涂了涂,点了点头:“嗯,不错,先放在案上吧。”
我好奇的说了句:“拿过来给朕看看。”
小宫女转手把粉盒呈了过来,我看到盒中是淡粉色的粉块,闻起来有淡淡的樱花味儿,也沾了点涂在了手背上,马上便看到手背的色泽透出一股白里透粉的光泽,便笑道:“婉儿,这香粉是怎么做的,看起来效果还不错,要是拿到外边去卖肯定能卖个高价。”
姜婉:“也不复杂,是把鲜樱花晒干磨成细粉,再和以珍珠粉和蛋清调和在一起制成的,常用有美白嫩肤和改善气色的功效。”
我:“那朕也试试,朕的脸色也有些苍白,或许涂上能粉润些。”
我让小宫女拿了镜子,在脸上浅浅的涂了一层,凉凉滑滑的甚是舒服,姜婉直笑我堂堂陛下也如何爱美,她哪知道我原本也是个女人,虽然是个女汉子的性格,可也是爱美的。
用完午膳午睡起来,姜婉说她也想学些骑射和剑术,日后好陪我一起出宫打猎,我自是很高兴了,正打算出门去找祁连到演武场一起操练,侍卫来报,说是丞相姜承要求见姜婉,姜承也是我的老丈夫,天元朝是允许后宫家属前来探望的,但要事先禀报,还要登记在册,据我所知,为了避嫌,姜承很少进宫来看姜婉,姜婉便放弃了和我一起去演武场的打算,我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便在长春殿和姜婉一起等姜承过来。
不大会儿,姜承便着便装过来了,见到我在长春殿有些意外,忙施了礼,我赐了座,感觉有我在姜承很是拘束,我便借口到书房看书,给他们父女俩放松下来单独聊天的机会,两人大概聊了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姜承突然跑到书房来说有事要向我禀报,我便召了他进来。
我看了眼姜承,慵懒开口:“丞相每日为国操劳,今日休沐来看看女儿,怎的还要向朕禀报政事?”
姜承的脸色有些凝重,我便坐正了身子,姜承小声道:“臣原本打算抽个时间在退朝后单独跟陛下禀报的,既然今天碰巧碰到了陛下,便提前说了吧,近日臣在民间听到了不少关于陛下的谣言,臣总觉得是有人刻意为之,陛下不得不防。”
我:“什么谣言?”
姜承:“有谣言称陛下自两个多月以前性情大变,已经忘记了先帝立下的仁以治国的根本,变得暴虐嗜杀、离经叛道,要从仁君变成暴君了……又言陛下又任性好色,且不仅好女色,还染上了好男色的毛病,跟侍卫祁连私情泛滥、暗通款曲,与昏君无二……”
我惊讶道:“暴君?昏君?朕不就是两个多月前砍了十来名和权贵有关联的犯人脑袋,又下令斩杀了数十名胡虏犯军和恶匪么?何来如此荒诞传言?”
姜承叹了口气:“陛下和臣皆知荒诞,但百姓愚昧,只知跟着传言,哪知这些!”
我:“这些谣言从哪里兴起的?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姜承:“是从京都城周边的乡村传起,大概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我:“丞相以为是何人在幕后指使?”
姜承:“陛下两个多月前得罪了朝中数名大臣,他们皆有可能是幕后指使,但此事要查证起来很难,已然不知道最初开始传谣的是哪个了。”
我的表情冷了下来,怪不得之前赢拓一向懦弱优柔,不敢得罪这些权臣,原来这些人如此大胆,传这些谣言难道是要造反?
我:“丞相,你以为这些人传这些谣言所为何意?是有人意图谋反,还是别有他意?”
姜承:“仅凭这些谣言来判断是否有人谋反还为时过早,以臣的推测,多半是要提醒和警告陛下,做事不要太过武断,以免遭受承担不了的后果。”
我沉默了数息:“丞相,这朝中唯你最刚正不阿,朕也最信任你,这件事便交与你彻查,查出结果报与朕,朕一定要让这幕后指使付出代价!”
姜承:“臣遵旨,陛下……婉儿天性纯良、与世无争,臣听说这阵子她与皇后有些不愉快,臣心不安,还请陛下替臣多照顾婉儿,保她平安!”
我:“丞相放心,有朕在,没人敢欺负婉儿。”
姜承:“那臣就先告退了。”
姜承走后,我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姜婉满脸愁绪,我牵起姜婉的手:“丞相跟你聊干什么了?这么忧愁。”
姜婉:“父亲劝臣妾行事要低调,多为其他后宫着想,不要侍宠而娇,更不要得罪皇后,以免在宫中遭人陷害。”
我抚上姜婉的脸:“朕答应丞相,定保你周全。”
姜婉叹道:“现下宫中姐妹皆无所出,倒也没什么高下好攀比的,若他日皇后或其他后宫为陛下诞下子嗣,臣妾恐怕在宫中的日子将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