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川动了动眼珠子,明显看到他表情有些狰狞,内心很是气愤却不说话,现在可是我有出气的机会了,他越急我越高兴,我来了兴致,伸手拍着他的脸:“哟哟,怎么说不出话啦,气到失语了?”
见我当着众人的面在这里戏弄赫连川,赫连故意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说道:“陛下,是臣点了他的穴,他现在除了双腿和眼睛能动,其他地方都动不了。”
我:“你居然还会点穴的功夫,怪不得他这么老实。”
祁连:“刚才是为了安全,臣把他送到关外就会帮他解开。”
我挥了挥手:“好,赶紧把他送出去,朕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许通突然走了过来,说了句:“慢着!陛下!臣有个想法……”
我让祁连先停了一下,对许通道:“许将军,何事?”
许通看了眼赫连川:“陛下,借一步说话。”
我跟着许通走向了一边,许通这才压低声音道:“陛下,胡虏扰我边境多年,始终都是我朝最大的威胁,现在赫连川被我们捉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以臣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我惊道:“你的意思是……”
许通做了个砍头的手势:“臣就是这个意思。”
我:“可我们已经答应对方要放了他了。”
许通:“兵不厌诈,失去这个机会,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了!”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还是在心里否定了许通的这个想法,杀赫连川容易,现在拿刀就能砍了他,可他却是胡虏的王,就算他死了,强大的胡虏骑兵还在,胡虏国内和赫连川实力和威望不相上下的左亲王赫连山还在,赫连川一死,赫连山马上就会在大都继大王位,而且没了后顾之忧,再加上新王继位急需功绩,他很可能会以报仇为借口率军攻打天元,而天元……确实还没有做好全面应对一场大战的准备,这个后果,太严重了,不是现在的天元能够承受得起的。
我把想法简单跟许通说了一下,或许刚刚是许通见此难得的机会有些脑热冲动了,冷静了下来后便放弃了想要杀掉赫连川的念头,我重新走了回去,对祁连道:“把他送出去吧。”
祁连押着赫连川往关口走,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快步走过去伏在祁连耳边问道:“他那匹汗血宝马在哪里?”
祁连:“拴在瓮城里的投石机上。”
我心中雀跃,对祁连道:“人放走,马就不要给他了。”
祁连心领神会:“臣明白。”
不大会儿,祁连便回来了,我已经把那匹汗血宝马牵到了营区交给了专门负责养护战马的马倌,让他好生养护,此时已是中午时分,许通准备了丰盛的酒席为我接风洗尘,我跟几位将军言说了这几日在赫连川营中看到的情形,让他们对胡虏人的生活作息和行军习惯有了些了解,并且提醒他们让将士们多加巡逻,边界处有胡虏人在画北关地形和防御图。
我未料到一次普通的边关检阅竟然会遇到这样的意外,回到帐中和姜婉细细说起也是一阵唏嘘,姜婉听得脸上的表情满满都是担忧,这时,京都城却突然传来一封急报,是丞相发过来的,信中说现在天元上下都在传闻我在北关被胡虏人俘虏了,北关将士却畏死不敢出战,朝中形成了一股以国师为首的主战派,正在蛊惑朝中文武集结大军,他们誓要将北关胆小将领拿下,并出关攻下胡虏、营救陛下!
我一看这急报当即就懵了,接着往下看,姜承说他以为这帮以国师为首的主战派所谓的要拿下北关、营救陛下的事情只是个借口,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借此造反,灭了北关守军和我回来自己登拉或是再另立新君!且朝中被国师妖言蛊惑的武官甚多,他和几个忠臣并没有阻止之力,且已经被主战派控制了行动,这封密报还是费了不少功夫发出来的,让我和北关将士提前做好准备应对。
全部看完,我气得拿着密报的手都抖了起来,狠狠的将密报撕了个粉碎扔到了地上咬着牙喝道:“米匡!你这只老狐狸就这么迫不及待!”
姜婉见我如此生气,也知朝中发生了大事,走过来劝慰道:“陛下,要不要召集几位将军商量一下如何应对?”
我呼的站起身冲外边喊了句:“来人!把祁连给朕叫过来!”
祁连很快就跑了过来,我将密报的内容跟祁连说了一遍,让姜婉准备笔墨,先连续写了十道圣旨分别发给了国师、太后、王蒙、姜承、窦章等朝中重臣,也发了一份给城外的御林郎,让他们扮成普通民众引导舆论,圣旨的内容都一样,直接说明我并未被胡虏俘虏,且即日便回京都城,北关将军皆尽忠职守、严防外敌,并未任何不妥,凡传此谣言者皆是妖言惑众、意图谋反!请诸位大臣助朕力挽狂澜,阻止此次大军集结!
我让祁连特意挑选了十名信得过的侍卫,八百里加急发往京都城,直到眼看着那十名侍卫携带圣旨骑快马飞奔而去,我方才余怒未消的坐了下来,看了眼脸色同样凝重的祁连,有些无力的说道:“祁连,朕现在更加明白攘外必先安心的道理了,也更加理解赫连川为什么不敢轻易举兵攻打天元了。”
祁连:“臣也未料到国师竟然如此心急难耐,可要召集许将军和大将军商量对策?”
我:“祁连,朕被赫连川困在大帐数日之事是怎么传到京都的,而且说的还是俘虏,你不觉得奇怪么?”
祁连:“陛下觉得北关军中有内奸?内奸向国师一派送达了消息,国师就此消息再胡乱编造一番妖言惑众!”
我:“未经朕的允许便私自传送消息泄露朕的行踪和边关密报,谁会这么大的胆子?”
祁连:“陛下!臣现在就去查一下这几日边关到京城的斥候调用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