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注意到这批人马已经没有了步兵,都是骑兵,一共约有五十来人,除了我和祁连乘的这辆马车之外还有一辆马车,应该廖焕成受伤后不能骑马所乘的,而我和祁连的两匹千里马就套在另一辆马车上,看着我心爱的巴托居然拉了廖焕成一路,我心里隐隐有些心疼。
廖焕成手里拎了个包袱皮和一个水壶走了过来,费力的挨着我和祁连坐到了一旁,把包袱皮放在地上拆开,里边是几个馒头和几块咸菜,还有肉干之类的东西,廖焕成拿了个馒头塞到了我的手里:“吃吧陛下,跟着我们,只能让你受委屈了。”
我已经很饿了,顾不得其他,拿着馒头就咬了一口,廖焕成也拿了个馒头吃了起来,我:“为什么不给祁连吃?”
廖焕成:“这是他昨天踢伤我的代价!”
祁连冷冷看了一眼廖焕成:“如果昨天不是我故意留手,你已经没有吃馒头的机会了。”
廖焕成顿时便有些暴怒,挣扎着站起来狠狠的对上的祁连的眼睛,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祁连冷冷的笑了笑没说话,我知道祁连的意思,只要他想杀人,捆着手脚一样可以杀,他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得更遭,仅此而已,我定定的看着廖焕成,廖焕成咬了咬牙,终于极不情愿的拿了一个馒头递到了祁连的手里,祁连大口的吃了起来,我和祁连就着咸菜各吃了两个馒头,又喝了不少的水终于觉得心里踏实了,以往在宫里锦衣玉食都不觉得美味,现如今两个馒头一块咸菜,便觉得在是美味了。
吃完东西后,廖焕成和手下的这几十名军士就坐在地上休息,我再次试图劝说廖焕成投诚,我:“廖焕成,像你这样的人才做了叛军实在是可惜,你真的不打算回头了吗?”
廖焕成:“有些路,是无法回头的。”
我:“只要没到死路,永远都可以回头,你想一想,把朕护送回京便可以调回北京做京畿军的右将军,而给你承诺的那个人有朕给你的保证现实吗?”
廖焕成无奈的笑了笑:“陛下所说的还真是令人心动啊,不过,既然我廖焕成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打算再回头,就算我要回头,那个人也不会放过我的,是对是错,我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我:“朕有一个保你两全的办法,你告诉朕幕后主使是谁,然后仍然假装要把朕护送到那个所说的指定地点,你悄悄放了祁连让他回京搬兵过来,待朕和祁连将幕后贼人拿下,你再暴露身份,朕一样可以给你高官厚禄。”
我看到廖焕成的脸上满是犹豫,似乎在考虑着我所说的话的真实性,良久后,廖焕成咬了咬牙,说道:“如果我说这件事没有幕后主使,完全是我一时犯蠢做错了事,陛下你还可以既往不咎吗?”
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不妨说来听听。”
廖焕成:“那是数月前的事了,陛下不会明白我们这些长年驻守边关的将士生活有多么枯燥,那次边关附近二十里外有个村子说是有天人教的辟邪天尊和清莲圣女要现场布道,会有厉害的法术展示,那天我和几个手下休沐,便骑马去看热闹,也不知怎的,完事后那辟邪天尊主动找上了我,说我空有一身本领却未受到公平待遇,说一切都是因为如今陛下男身女相,是个被女魔附身的妖孽,不明是非所致,天人教打算替天行道、除此妖孽,重立新君,只要我加入天人教听其差遣便可成为新朝功臣,高官厚禄、飞黄腾达……”
我心里一惊,真没想到廖焕成还和天人教扯上了关系,当即追问道:“朕已在数月前全面清剿了天人教,难道现在还有人在暗地活动?!”
廖焕成:“当然有,陛下剿灭的只是那些个在外边活动的教徒,还有更多的教徒平时并不露面,只在私下里传教、组织活动而已,陛下想要全部揪出来抓住是不可能的,我估计当时天人教号称信众十万,现在在地下活动的应该还不下五万,他们有非常严密的组织级别,且活动非常小心,官府的人如果不是深入内部跟踪查探,是不可能查得到的。”
我:“所以你加入了天人教,听从他们的差遣过来截杀朕?”
廖焕成:“不,其实我并不知道天人教的真正幕后黑手是谁,只是知道他们一个可以直接联络到幕后黑手的秘密联络地点,我刚才说是我自己办了件蠢事,就是指我私自截杀了陛下,想要送给那幕后黑手邀功,没想到对方收到消息后今天早上派信使过来回复,在回信里大骂我愚蠢至极,说他们还未准备好现在就要杀了陛下,我做此事是给他们添了麻烦,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我可真是愚蠢至极……”
我:“那你为什么还不放了朕,朕说过可以不追究你。”
廖焕成:“因为对方要求我把陛下送到他们指定的一个地点等待处置,我知道天人教幕后人的厉害,不敢不听。”
我:“既然天人教已经跟你明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这就说明他们至少还没有敢明目张胆造反的能力,你放了朕又何妨?朕会给你在京中安置妥善的地方保你安全。”
我看到廖焕成的眼中充满了光芒,似乎马上就要答应我了,这时候,坐在一旁的金昆却突然起身抽出腰上的佩刀刷的一下逼到了廖焕成的脖子上,阴冷的喝道:“廖焕成!你没有资格背弃主人的命令!”
我和祁连均是一惊,就连廖焕成本人也满是诧异的看了一眼金昆,说道:“金昆!你、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天人教的人?!”
金昆冷笑道:“是又如何?乖乖的听从主人的命令把这两人送到指定地点,否则别怪我杀了你独自领功!”
廖焕成:“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天人教?明知道我做了蠢事为什么不阻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