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烦女人哭了,特别是女人当着我的面在外边哭,搞得像是我给了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皇后哭就是假哭,只呜呜呜不掉眼泪,有的时候发挥好也会掉,但今天挤了半天也没挤出来,我在犹豫,也想到这几天是她的安全期,怕她积怨太深找姜婉的麻烦,最终还是在心里咬了咬牙,说了句:“既然如此,今晚便跟朕一起用膳吧。”
皇后马上便制止了假哭,满脸的欣喜:“臣妾遵旨!”
脸色变化之快简直是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我皱着眉头大步走向清泉殿,小白伺候我静了手,我看到皇后已经让小宫女把带来的食盒打开了,从里边一一取出了几碟色香味俱佳的菜来,我看了一眼,都是下酒的小菜,油炸花生米、香辣酱猪耳、油炸小黄鱼、酸辣拍黄瓜,另外还有一坛百花酿的酒。
我自然不相信这是皇后亲手做的,倒是好奇她居然慢慢摸到了我喜欢重口味的习惯,我:“皇后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口味浓重的菜品了,这可不是宫里的日常口味。”
皇后:“臣妾观陛下日常饮食,发现陛下喜食口味浓重的菜品,便耐心的学了,虽然太后说日常饮食当以养生清淡为主,但陛下日理万机,偶尔换下口味倒也无妨,且这些小菜最宜下酒,这百花酿是臣妾差了小太监特意出宫去买的,陛下定然喜欢。”
我当然喜欢百花酿,这可是京都四大名酒之首,就是百花楼产的,当时我带三位国君去百花楼玩,在冷霜房里第一次喝到百花酿就知道这酒是好酒了,皇后还真是肯费心思,我:“未想到皇后也知这民间好酒。”
皇后:“也是听人说的,臣妾平日里很少饮酒,也不懂得,且等陛下品尝了。”
很快,晚膳也传了过来,皇后送来这小钱味道刚刚好,香辣咸鲜,配着这香醇的百花酿,不知不觉我便半坛酒下肚,有些微醺了,皇后却还在热情的劝着酒:“看来今日这酒菜很对陛下的口味,陛下不防多吃些。”
我看了一眼皇后,心道要是现在陪着我喝酒吃小菜的是姜婉就好了,我肯定要忍不住当场把她扑倒一次又一次的放浪,但面对着皇后,我却有些提不起兴致,酒是好酒,菜是好菜,面前的却不是好人,真是让人遗憾。
自从姜婉怀孕以后,不仅在情事上无法和我尽兴了,就连偶尔有兴致了想要一起喝个小酒也不现实了,今日难得碰到如此好酒好菜,皇后又不停的劝酒,很快我就醉得意兴阑珊了,小白过来伺候我漱口洗脸之后我便早早的回卧房躺了下来,连带回来的奏折也没顾上看。
我刚躺下皇后就洗漱好宽衣解带挨着我躺了过来,马上便抱着我一阵撩拨,我干脆把皇后想象成姜婉,发疯一般在她身上放浪了数次,直以皇后求饶方才罢休,我只记着一点,这几日是皇后的安全期,她不会有孕。
第二天一早,我和祁连乔装打扮出了宫,打马出了京都城,我看了一眼祁连今天刻意穿了件灰衣短衫和打着绑腿的裤子,头上还戴了个掉了色的蓝布帽,脚上是一双黑布鞋,我笑道:“祁连,你这身打扮倒挺像做小生意的商贩,你的刀藏哪里了?”
祁连怕了怕腰:“臣今日换了把软剑,就藏在腰带里面,若有意外抽出便可一用。”
我:“你看朕这身打扮如何?”
祁连看了我一眼:“陛下虽然换了身旧衣服,但还是难掩身上的贵气,可以勉强扮作做生意和商人,以臣看,如果外人问起,陛下便是做马匹生意的商人,臣便是陛下的仆人便是。”
我:“嗯,这个身份倒不错,刚好朕也懂一些马的知识,走吧,我们赶快点,一个时辰应该差不多能到。”
实际上,我有些高估了路况,自京都城往东不远就走进了丘陵、山谷、树林和河流交杂的地带,有很多地方官道都没有通,只有一些行人或商人私自踏出来的小路,我和祁连打马快跑,一个时辰已过离东海镇却还有五十里的路,不过现在已经能看到有劳工在路上修路挖渠了,找个劳工问了句,修的正是大运河工程。
这一路路况不佳,我和祁连跑得也有些累了,便停下来喝水休息,一边看着这些劳工干活,我看到一名年约五十的劳工似乎被铁锤砸伤了脚,此时正蹲在路边的树下休息,便走了过去问道:“大叔,怎么砸到脚了?”
大叔:“嗨,真是倒霉,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别人,今天这一天工钱没了。”
我:“你们一天的工钱是多少?”
大叔:“一日十钱,唉,这十钱可是我一家老小一天的饭钱,现下伤了脚回去还要休息几日,实在是耽误不起……”
我:“什么?一日只有十钱?工钱这么低会有人做?”
大叔:“看这位公子是做生意的吧,家里肯定不缺这点钱,老汉我一无技术,二无本钱,年纪又大,只能出点苦力勉强度日,这个无甚要求,只要能挖得动土、搬得动石便可做,我也只能做这个糊口了。”
我:“那大叔没有儿子么?”
一提这话,这个大叔脸色突然有些难看,沉默了数息才说道:“有个儿子,去年跟着人家混什么天人教,结果被官兵抓的时候反抗了,当场就被乱刀砍死了,唉,我也是命苦。”
我惊了一下:“那天人教是乱党,朝廷一直在清剿,你儿子为什么会信那个教?”
大叔:“还不是图钱,说是发展一百名信众就可以升到一个香主做做,每个月有十两银子呐!可比在外边做工轻松多了!可惜他是个短命鬼,算了,不说了,我是不信那什么天人教,还是踏实干活挣得钱来得踏实!”
我往远处看了一眼,这段几十里的路上干活的劳工大约只有上万人的样子,便随口说了句:“这么大的工程,这一万人是不是真的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