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回、回陛下,小、小人就靠着墙打盹儿,也没看到什么……”
我看小安子的眼神明显的些飘忽,便紧盯着小安子道:“你和琴儿都没看到什么,那朕只能认为姜昭仪的卧房内被人放了毒蝎子是你们两个人做的了,今日朕一定要找到人来承担这个罪名,你们便担了吧!”
琴儿:“陛下!奴婢冤枉!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实没有必要加害娘娘!还请陛下明查!”
小安子:“陛下,那蝎子不是奴才放的,奴才也实在没有害娘娘的心思!”
我:“那你们两人就好好给朕想想那些蝎子到底是怎么进去的,想不出来就等着诛九族吧!”
琴儿和小安子两人听我这么说,吓得脸色惨白的呆愣当场,数息后,小安子突然叫道:“陛下!奴才想起来一件事!大概在晚上子时接近丑时的时候,奴才听到娘娘卧房的后窗哐当轻响了一下,奴才以为是风把后窗吹开了,便跑过去看了一眼,但奇怪的是后窗是关着的,并没有开,如今想起来,定然是有人撬开了后窗把蝎子放了进去又给关上了!”
我怒道:“这么重要的情况,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说出来?”
小安子:“回陛下,奴才当、当时觉得无聊,在值班的时候偷喝了点酒,当天的事记不太清了,刚才陛下一番喝问,奴才方才想起来,这只是一点小事,也没有联想到会和这毒蝎子有关……”
小安子这一句话让我心里又凝重了一分,那就说明这内鬼不可能是琴儿和小安子了,两人也没这么傻偏偏在自己值班的时候放毒蝎子去找死,看来这放毒蝎子的另有其人,但仍然是在长春殿内,否则不可能走到后窗。
我看向殿前空地上的一干人等:“八月十五晚上,不,严格来说应该是八月十六凌晨子时接近丑时时,你们谁在后殿卧房后边活动或经过过?”
这些人自然是不会说自己经过过了,哪怕真的经过过也不会承认,为了避免自己受到嫌疑而已,我看向葛攀:“后窗附近可查看过了?有无异常?”
葛攀:“查看过了,后窗底下是青石地面,没有留下脚印和任何痕迹,卧房里也查看过了,没有人潜进来的痕迹,应该是直接将毒蝎用布包好投进来的。”
我心里合计了一下快步走回了卧房,后窗下边摆的是一盆兰花,这兰花生得枝繁叶茂郁郁丛丛,现下正开着艳丽的花朵,现在还可以看到花朵和叶片上有些破损的痕迹,应该就是蝎子被倒进来刚好砸到了兰花盆里,被那些毒蝎子爬过留下的。
我盯着这盆残破的兰花发呆,隐隐看到花架底下有一个青青的圈状物体,便让一名守卫搬开了花架,守卫从底下拿出来一个银镶青玉的方形戒指来递到了我的手里,我递给了葛攀:“此物朕认识,是胡虏特产的青玉,看款式和大小应该是男人戴的,很可能就是放蝎子的人无意间滑落的,你速查一下殿内的守卫和太监,看这青玉戒指是谁的?”
葛攀:“是!”
我和葛攀回到了殿前,葛攀举起手中的青玉戒指喝问道:“这是谁的戒指,现在认了陛下还能从轻发落,若是被查出来,诛九族的罪便饶不了了!”
马上,便有一名守卫说道:“大人,卑职知道,这是第三巡逻小队的什长周胜的戒指!”
我扫了一些殿前的众人:“周胜!给朕站出来!”
一名身材高大的守卫站了出来,周胜:“回陛下,臣冤枉!臣从来不戴戒指,是因为臣曾有一次喝酒和范文和有些过节,他故意趁机来诬陷臣的!陛下不信的话大可问一下其他守卫,他们皆可以为臣作证!”
我:“范文和,周胜所言可是属实?”
范文和:“回陛下,臣是和周胜有过小的摩擦,但这不是臣说出此事的原因!这戒指确实是周胜的,大概是一个月前,臣和周胜同时休沐便到街上去喝酒,喝多了的时候周胜和臣吹嘘,说他父亲曾跟随先帝一起战过胡虏,这戒指是他父亲在胡虏杀了十几名胡虏骑兵后得到的战利品,还嘲笑臣祖中三代为农,没有见过大世面,臣当时特意看了眼这戒指讽刺了他几句,他便打了臣一拳,臣也回打了他一拳,当时我们两人不欢而散,便有了芥蒂,但这戒指确实是他的!”
我看向其他人:“还有没有人看到周胜戴过这戒指的?”
众人皆摇头,葛攀附在我耳边说了句:“这周胜虽然有时候有些傲气,但为人十分豪爽义气,很受同僚们爱戴,反而是这范文和小心眼又爱计较,平日里无什么人与他来往,没有人帮他说话倒也正常。”
我问葛攀:“那你有没有看到过周胜戴这戒指?”
葛攀否认道:“没有,臣也怀疑是范文和是挟嫌报复。”
我看范文和认真的表情似乎不像说谎,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谎这得冒多大的风险?但如果说这范文和够狠、够大胆,趁此机会想要置周胜于死地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我犹豫了刻拿着这戒指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我:“周胜,把你的双手伸出来。”
周胜愣了一下:“陛下……”
我:“伸出来!”
周胜把双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我往下周胜有些粗糙的大手,眼神一下就定在了周胜左手无名指的位置,在指节上方有一个明显的方形戒指印痕,我把这只青玉戒指缓缓套了上去,纹丝合缝,我当即就咬了咬牙喝道:“把周胜给朕绑了!”
周胜扑通一声跪到了我的面前:“陛下!臣冤枉啊,这只是巧合!这戒指不是臣的!”
我:“证据确凿,容不得你在这里抵赖!说,是谁指使的你在姜昭仪卧房放的毒蝎?这毒蝎子又是从何而来?从实招来留你全尸!”
周胜冷着脸:“臣……什么也不知道,臣是被冤枉的。”